過去萬萬年間不時有星主來拜訪,也有一些星主送子弟到昆星求拜師,墨舒自能聽聞火域種種發(fā)生,青星靈狐一族的故事也有耳聞。但百聞不如一見,到青星走了一遭,與祉諾祉言共處兩天,看他們與鳳離的真摯相待,墨舒安心了不少。
“請墨舒上神放心,我們青狐一族,愿以合族性命為鳳離作保,以證他相助之心,若此諾有違,天地不容。此同心扣是我青狐的皇室信物,非皇室不得持之,持之能在青星通行無阻,每對同心扣皆唯一相對,如今這對,一半我贈予上神,另一半留給您的夫人。如此,上神將來能隨時出入我青星,也定能在夫人醒來后感應其心、觀其相,無須擔心我們傷害她??珊??”祉諾送墨舒至殿室外,拿出一個青色的圓環(huán),抽出當中一半遞給他說。
墨舒接過同心扣,抱拳道:“讓夫人回到我身邊是我萬萬年來的夙愿,也是心中唯一的愿,如今能見機緣,實是歡喜異常。但正因為是唯一所愿,夫人重于我性命,我方如此緊張,請你們理解,能得你們鼎力相助,非常感激!如此我便回去稍作準備,再把夫人仙體送來。”
祉諾祉言也對墨舒抱拳行禮,祉諾說:“上神無須客氣,我們也謝上神信我們青狐一族?!?p> 看著墨舒離去,不知為何,那孤寂的背影讓鳳離很心酸。祉言看到鳳離的神傷,看著他說:“莫憂,墨舒此番來青星走了一遭,應能安心把他夫人仙身送來,只待機緣啟動我們便能助他。既是母神的天劫,定是非我們能干預,我們只能聽天機行事,相助一把了?!?p> 鳳離點點頭說:“確是,醒來半年有余,我也只能憶起零丁,只知我是醒來助母神歷天劫,其他種種皆不知。因涉及母神,又是天劫,此事只能天知、我知,你們知,要謝你們?nèi)ο嘀?。?p> 祉諾嘆了口氣說:“我們雖無緣見母神,但從前也聽父母和族中長老講及創(chuàng)世故事,對父神母神很向往,本以為接任星主之位后能到法峰求見母神,卻不曾想火域被封。如今知母神要到火域歷劫,心中也明一二,能成為助劫者,我們青狐一族自當全力以赴,此也是我們之福。放心吧,我們皆知此事須保密,定守口如瓶,青狐一族也定會全力護母神安好,不讓她在青星受半點委屈?!?p> “悠然而睡萬萬年,醒來不知家何處,被引回你們身邊,想來便是天機所選。想來母神若知前緣如此,應會安心些?!兵P離說。不知為何,提起母神,他的心中便是恭敬和酸楚,看著墨舒的背影,也是這般感覺。墨舒是誰呢?母神歷天劫,難道墨舒是先他入火域等母神的父神?
祉言看他又發(fā)呆,拍了他肩膀一下說:“你這呆子,常常是這般,說著說著便出神,你是還沒睡醒么?”
鳳離搖了搖頭說:“我是在想,我能清晰知道我要相助的人是母神,那母神入火域歷天劫,是不是等著她的墨舒是先入火域等她的父神?你們說的火域被封,是不是因為天劫?”
“若是浩瀚之主的天劫,其劫之大就非我們能想象,其劫之深也非我們能堪得,若須我們做的應有指引,若非我們能知的定也不會允我們堪得,如此我們便守住自心,做好自事,全力相助便好,你說是不是?”祉諾說。
祉言笑,半個身子靠到祉諾身上說:“唉呀,還是我夫君智慧,不似這呆子,總是一時糊涂一時清醒?!?p> 祉諾伸手摟住她,笑說:“那是自然,這呆子哪夠我好,還是夫人眼光好。”
看著祉諾祉言拉著手回了青殿,鳳離笑著隨他們?nèi)雰?nèi),狐王狐后感情之好誰不知呢?他不過是見證之一,想來母神入劫成為他們的親人,定能被善待,如此是好事。
東海星殿,群臣正在稟報近事,皇位上的東海星君卻是神情恍惚,文臣走近輕聲提醒:“星君,肖將等您決策?!?p> “???哦?!睎|海星君回過神來,望向群臣說:“今天就這般吧,我今天精神不佳,諸事稍緩,明日再議?!?p> 說罷不待群臣回應便起身離位,走回內(nèi)宮。東海星時光的十萬年前,冥王乞蒼毀了東海星的生命能量樹,又給其母妃喂了蠱,三百年后,父皇便將位傳給他,從此不理諸事。東海星在火域低維之處,如今十萬年過去,當年的灰衣少年已是中年男子。東海星君長相頗似其父,一張方正的臉清瘦嚴肅,身長氣清,一看便知是剛正之人,但剛正若是缺乏智慧、圓潤和通透,便很容易偏向迂腐了。如今這東海星君,便是被迂腐所困。
看到東海星君步伐沉重地走回來,東海夫人愣了一下,屏退下人,給他倒了杯茶說:“韓名又在為肖衣的事煩惱了?”
韓名喝了口茶,嘆了口氣說:“自父皇母妃把東海重任交給我,我這萬萬年也不曾讓子民失望過,大家皆知我是好星主,肖衣倒好,這些年讓她找個名門望族嫁過去,她愣是不嫁,被笑話嫁不出去也便罷了,現(xiàn)在與貼身侍衛(wèi)鬧出此等丟人現(xiàn)眼的事,要是此事傳出去,我十萬年好名聲豈不毀于一旦?所有子民定將看我們皇室笑話,真是豈有此理!肖衣真是氣死我了!”
“肖衣也是任性了些,我剛?cè)タ此?,又勸了她半天,告訴她褚平已在逃跑路上被你砍殺了,讓她把腹中胎兒打掉,她又哭又鬧,說與你誓不兩立,你已經(jīng)殺了她夫君,她死也要保她夫君血脈,你不認褚平是她夫,她生是褚平的人,死也要隨褚平而去??此菢?,我也不知如何勸了。”東海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