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慕宸修為極強,只是失了憶不太記得前事,身邊跟了個大他十萬歲的女人,那女人為他生了個不太正常的兒子。不過有一點父皇可放心,他對那對母子不太記得,看起來并無情分?!蓖龢反?。
元豈覺得頭痛得很,煩躁地答:“就是我強大的皇孫,帶回來一個便宜公主和一個不正常的兒子?”
妄樂點點頭:“是的?!?p> “你說他失憶后對那女人和癡兒并無情分?”
“是的,父皇?!?p> “那你找個偏僻小院安置那對母子,韓名已死,東?;适乙幌虿蛔銥榛?,勉強收留他們,不必給名份。自古英雄多風(fēng)流,慕宸既是強大非常,日后定有很多女仙愛慕,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立正妃,妃嬪多了他自然嫌棄那對母子?!痹M說。
妄樂心中暗笑,臉上卻甚誠懇:“父皇不見見那對母子么?”
元豈問:“你說那小兒不太正常?如何不正常?”
妄樂說:“身是兒相,生性甚怪,喜怒無常,且喜摸女身,不知是何病,怪得很。父皇見見便知?!?p> “慕宸如今在何處?”
“慕宸吃錯仙草后狀態(tài)不佳,已送他回宣明殿休息,待他狀態(tài)稍好,我便帶他來拜見父皇。那對母子如今在我處?!蓖龢反稹?p> 元豈想了想說:“我隨你去看看慕宸,也到你殿中看看那對母子。”
元豈和妄樂到達宣明殿時,慕宸仍在昏睡中,看著他那張極俊俏又頗似墨舒的臉,元豈滿意得很,心中不禁暗想,這張臉這么像墨舒,慕宸回侖星前又有這番遭遇,莫是有什么奇緣?難道是墨舒殘魂附了體?
因為歡喜于慕宸的強大,元豈竟特別慈愛,沒有喚醒慕宸起來見他,而是交代了醫(yī)官好好照顧。后又去了妄樂的宮殿,讓妄樂不動聲色帶他悄悄看了肖衣母子??粗ひ?,元豈覺得此女太平庸、太蒼老,實在是配不上慕宸,更覺自己讓妄樂將她隱藏的主意不錯;再看到童傀相分追逐著醫(yī)女上下其手,元豈只覺頭痛欲裂,鐵了心要將這對母子藏起來,最好是想辦法除掉:“妄樂,這對母子,你不必帶他們來見我了,一定要找個最隱蔽的院子藏起來,不許他們在侖星走動,這實在是我們皇室的奇丑。若是慕宸記不起和他們的從前,對這對母子無情,來日想辦法處理了,慕宸是天賜我們侖星的福,莫讓這對母子拖累了?!?p> 妄樂笑著行禮道:“是,我定好好安置他們,不丟我們侖星的臉。”
妄樂找了個最偏僻的小殿,起名先衣殿,安置了鯉魚精假肖衣和童傀相分,陪在他們身邊的是老鯉魚鰭秀和一雙醫(yī)女尹人、瑩女。妄樂并沒有給他們加侖星的人手照顧,卻在殿門外添了兩列侖兵,交代他們,若非召令,不許先衣殿的人外出。
妄樂費了那么多心思,便是要達到這般效果,借著元豈對“肖衣母子”的嫌棄將他們困起來,如此是一舉多得。童傀威脅不了她,鯉魚精不會給她添麻煩,也省了和度洛解釋,肖衣那張臉度洛畢竟認得,性情大變或竟變成“兒媳婦”,真是要解釋也頗費心思。如今愛面子的元豈已如了自己的意,余下的便是慕宸了,看看被催醒后,虛假記憶晶片對真父神假慕宸的影響有多大,若他根本不在意“肖衣母子”,自也會滿意這種處理方式。如此,縱使鯉魚精易了肖衣的身,童傀相分也被送上侖星,也動搖不了她樂妃的地位。已經(jīng)享福萬萬年,如今身份地位尊貴,一切也甚好,她為何要為冥界的人賣命?面上配合,私下打自己的算盤好了。
頭痛,頭痛欲裂,女人,孩子,追殺,哭喊……慕宸睜開眼睛,忍不住用手捧著頭。他覺得難受極了,腦袋里盡是蜂擁而至的記憶,我是誰?發(fā)生了什么?
“宸兒,你醒了,可讓母妃擔(dān)心死了?!?p> 一個聲音響起,一雙手輕輕拉開他抱著頭的手,一張女人的臉出現(xiàn)在他臉上方,眼神里盡是憂慮。慕宸定了定神問:“你是?”
女人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掏出手帕擦淚說:“我是母妃啊,當(dāng)年你尚年幼便被送去拜師學(xué)藝,一離開便是五萬年,雖是沒有陪伴照料之情,但也有生身之恩,宸兒竟不記得母妃了?!?p> 慕宸坐了起來,靠著床背,看著眼前的女子說:“您是我母妃?這是哪里?”
妄樂對宮侍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拉著慕宸的手說:“是啊,這里是侖星,我是你母妃妄樂,你是侖星皇孫慕宸。你上山采藥時錯嘗仙草,昏迷了數(shù)日,醒來后竟記不清許多了,我只有你一個兒子,你說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宸兒當(dāng)真是什么也不記得了?”
慕宸想了想,頭還是劇痛:“我只記得個依稀,但還有一些很模糊,我有個妻子,還有個孩子?”
“不算什么妻子,你只是與她有一段情緣。當(dāng)年你外出歷練,在東海星遇到異獸攻擊受傷,被東海星公主所救,后她苦苦糾纏,蒙騙年少的你與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她比你大十萬歲,遇你這少年郎,自是鐵了心要跟著你。后被她哥哥東海星君發(fā)現(xiàn),因你沒道明身份,她哥嫌你無名無份又是少年,怎樣也不肯讓她與你在一起,東海公主肖衣為了你竟不惜以身跳崖。你感其心堅,救下她后帶回附近,為她蓋室安居,她為你生下了一個孩兒,不過因為孕期錯服藥草,那孩兒性情異于常人,頗是古怪……”妄樂說。
慕宸皺眉,跟隨著妄樂所說努力回憶,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但又實在感覺不到他對這對母子有什么情感,那女子的臉他竟想不起:“真有此事?可我為何自覺對這母子并無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