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她去醫(yī)院
傅淮之重新選定了舉行婚禮的時間,又讓程墨開車送他去姜家,想要親自通知姜籬這個消息。
程墨開著車一路腹誹。
只是選定一個婚禮的時間,傅總居然親自上門通知,也太過降尊紆貴了。
他忍不住想到,自從傅總跟那位姜籬小姐吃了兩次飯之后,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昨晚居然還問了自己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
害得他以為自己腦子或者耳朵出了問題。
傅淮之大駕光臨,姜父收到消息親自出門迎接,將人恭恭敬敬請到了客廳。
姜家傅淮之不是第一次來,進門便見姜家一大家子都候在客廳里,連那個惹人討厭的養(yǎng)女也在列,卻獨獨不見姜籬。
他皺了一下眉頭,“姜籬人呢?”
姜父表情訕然,姜程舟開口解釋道,“早上姜籬在家里鬧了一點小脾氣,爸訓斥了她兩句,應該是躲在房間里生悶氣呢。”
這話說的好聽,讓人只覺得是家里女兒驕縱,被嚴苛的父親說了兩句,躲在房間里耍小脾氣。
但傅淮之卻不這么想,他見過姜籬提起姜家人滿身豎起尖刺的樣子,也見過姜家父子在婚禮現(xiàn)場怒斥指責姜籬的神情。
“未婚夫來了她都不出來見見,是不是太失禮了?!备祷粗粗讨邸?p> 后者面色微變,沉聲道,“傅總何必心急,等你跟小籬結了婚,每天都能見面?!?p> 傅淮之臉色沉了沉,姜父這時突然開口問道,“淮之,你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小籬說你們會再舉行一次婚禮,時間定好了嗎?”
姜成斌畢竟是長輩,又是姜籬的父親,傅淮之再不滿也只能暫時壓下,他偏頭示意程墨。
“傅總已經(jīng)選定了婚禮的時間,請?zhí)推渌粦枰獪蕚涞臇|西也都交代人去辦了,屆時諸位準時出席就可以了?!?p> 程墨將一份他親自擬好的文件遞給姜父,里面包含了婚禮舉行的時間、地點、賓客名單以及婚禮流程安排等諸多信息。
“….”
姜父楞了楞,伸手接過了程墨手中的文件,恍惚中以為自己是在簽訂什么合同。
三兩句說完了正事,姜父又拉著傅淮之寒暄起來,傅淮之懶得應付姜父,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也耐著性子沒有說要走。
幾人坐在客廳喝完了一輪茶,姜父看了看時間,對傅淮之客氣道,“馬上就到中飯時間了,淮之,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頓便飯?!?p> 按照傅淮之以往的行事作風,姜父也就是客氣客氣,沒想過傅淮之會真的答應。
卻沒想到傅淮之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就叨擾了?!?p> 姜父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還是立刻吩咐阿姨,“中午多做幾個菜,好好招待貴客。”
一直坐在角落里沒什么存在感的姜書勻突然站起身道,“劉姨一個人不知道忙不忙的過來,我去幫幫她吧?!?p> 說著就要起身,卻被身旁的姜星洛一把拉住,“你的手腕燙成這樣,還幫什么忙,快坐著休息?!?p> 姜書勻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傅淮之,忙掩飾的拉了拉衣袖,“我的手已經(jīng)不疼了?!?p> 她溫婉大方的一笑,輕快道,“再說了,淮之哥哥畢竟是第一次來咱們家吃飯,千萬不能怠慢了?!?p> 傅淮之目光從她手腕上一掃而過,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嘴角,“我是小籬的丈夫,算不上貴客?!?p> 所以大可不必如此客氣。
姜書勻頓時面色有些難看,轉瞬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淡淡笑了笑,有幾分苦澀道,“看來淮之哥哥是跟姐姐一樣誤會我了。”
姜星洛怒道,“他要誤會就讓他誤會,你少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p> 姜書勻瞬間紅了眼眶,“都怪我太傻太天真,信了外人的挑撥,害得姐姐跟我生了嫌隙,現(xiàn)在就連淮之哥哥也開始討厭我了。”
她咬唇淚眼朦朧的看向傅淮之,滿臉的委屈柔弱,還帶著一絲希翼。
見姜書勻落淚,姜星洛頓時又是心疼又是氣急,一邊抽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邊忿忿不平。
“你這個傻姑娘,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又不是第一回了,早上的教訓還沒吃夠嗎?”
傅淮之面無表情的聽著兩兄妹一唱一和,直到姜星洛提起早上的教訓,他表情才無意識緊繃了些。
他沉沉道,“姜少爺說的話我不太明白,早上發(fā)生了什么,不如姜少爺說來聽聽。”
眼看著氣氛就要僵持下來,姜父連忙打圓場,“淮之,星洛他年輕氣盛,說話沒有規(guī)矩,你別跟他計較。”
姜程舟扭頭瞪了姜星洛一眼,“你瞎說什么,還不快道歉?!?p> 姜星洛捏著拳頭,胸口用力起伏了兩下,最后還是咽下了胸口一股惡氣,“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客廳的氛圍重新松動下來,姜父又賠著笑打了兩句圓場,傅淮之也懶得跟個乳臭未干的紈绔較勁,冷淡的應付了幾句。
很快阿姨便準備好了午飯,一群人落座,傅淮之擰著眉頭,抬眼看了一眼樓梯。
“姜籬午飯也不下來吃嗎?”
姜家?guī)兹嗣嫔⑽⒁蛔?,上菜的阿姨插話道,“姜籬小姐脾氣大,要消氣還早著呢,廚房里給她留了菜,我待會兒就送過去?!?p> 就在這時,傅淮之忽然聽到一聲極為微弱的異響。
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劃過了木板。
他轉過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位于一樓樓梯下方的一個小房間。
一聲過后沒有其他動靜,傅淮之轉過臉,覺得有些異樣,但姜家?guī)兹硕紱]有任何反應,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嘭”
重物砸在門板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客廳,姜家眾人俱都臉色一變。
傅淮之打量了一眼姜家眾人的臉色,扭頭看向程墨,冷聲道,“去把門打開?!?p> 作為金牌助理,程墨的服從性向來是身體快于腦子,不等姜家人反應過來,他就沖了過去,一擰門把手。
“傅總,門鎖住了?!?p> 傅淮之目光掃向姜父,“鑰匙?!?p> 最后還是姜程舟沉著臉交出了鑰匙,傅淮之親自打開門,看到了被關在滿是灰塵的小房間里,靜靜縮在角落的姜籬。
姜家眾人全部站了起來,沉默的看著傅淮之動作。
“姜籬,醒醒。”傅淮之上前抬起姜籬的臉,入手便覺得十分滾燙。
姜籬身上只穿著一件睡衣,額頭汗涔涔的,嘴唇干裂出血,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沾了灰塵后滿是臟兮兮的污跡。
姜籬微弱的睜了睜眼,嘴唇開合了幾下,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傅淮之俯身將人抱到懷里,聲音冷的要凝出冰,“程墨,去開車,送姜籬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