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白月光的正確姿勢(28)
回去病房的路上,江與白一直沉默著不語,氣壓明顯偏低。
“小白這是不開心了,為什么呢?”始作俑者的人反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輕笑著。
江與白還是不說話,直到聽到歲安很輕很輕的那聲嘆氣,立馬蹲下與之平視,著急的補上:
“我氣的不是姜老師,我氣的是那樣不珍惜你的人不值得姜老師上心。”
“有什么不一樣,那樣的人是我自己要找的啊?!睔q安歪了歪頭,然后忍不住摸了摸男孩的腦袋,頭發(fā)軟乎乎的。
“我只是覺得你值得更好的,哪怕是那位魏先生?!?p> 這樣幼稚的氣話,逗得歲安噗嗤的笑了一聲:“對不起啊小白,我和你的合同好像要終止了哦。”
毫無預(yù)兆的噩耗讓江與白手足無措,臉色瞬間白了幾分:“為什么?”江與白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戀愛’會結(jié)束的這么倉促,這顯然很是打擊到他了。
“是因為剛才那位嗎?!苯c白的聲音忍不住的帶上了顫抖。
對于沒有太大利用價值的,歲安一直都很殘忍,沒有絲毫婉轉(zhuǎn),點了點頭:“是。”
江與白知道這天遲早會來的,這段開玩笑般的合同戀愛本來就是假的,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姜老師不需要我了嗎?”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蹲在歲安面前,男孩倔強的別過了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快哭的樣子,怕她會覺得自己幼稚。
歲安溫柔的別過江與白的臉,看他因震驚慢慢放大的瞳孔,在他的唇角蜻蜓點水的落下一吻:
“別太難過了,這樣我會很為難的。”
“好,我知道了?!笔粥硢〉穆曇簦瑵膸缀踝屓寺牪磺?。
自此以后,江與白再也沒有看過歲安,連魏收都覺得好像少了什么。
哦~那煩人的跟屁蟲不見了。
“大小姐,你的小白臉呢。”被他逮到了吧,之前每天都來大小姐面前獻殷勤,現(xiàn)在堅持不下去了吧~
“分了。”
魏收的幸災(zāi)樂禍戛然而止,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那臭小子顯然是被甩的那個。
“分了好,分了好,下一個更乖?!?p> 從醫(yī)院回去后的程叡便直接驅(qū)車來到公司,走到尹明莉的辦公桌前:
“來我辦公室一趟?!?p> 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沒有獨處過,工作上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第一秘書趙河?xùn)|在做,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剛開始,她只是秘書辦中普普通通的一員。
尹明莉的辦公桌由之前的秘書處搬到了總經(jīng)辦獨立工位,明明從這兒走到辦公室只有一小段距離,她的心臟好像在擂鼓般忐忑煎熬。
“程總是有什么工作安排我去做嗎?”尹明莉一直是公私分離,絕不會在工作時間對程叡喊平日私下的昵稱。
男人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換,整個臉龐都呈現(xiàn)出難以辨識的復(fù)雜之色:
“明莉,我們就到這吧。”程叡將一分合同推到了尹明莉的面前:“這是兩套四百坪上國闕的公寓,還有1000w支票,就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p> “這是什么意思?”尹明莉看著價值不菲的‘分手費’,沒想過程叡對自己沒有絲毫留戀,讓她絕無可能挽留。
程叡深情冷漠,眉眼之間盡是涼薄,他對尹明莉的那點愧疚,不足以支撐她在程叡心中與他人有不同之處,只是鄭重的抱歉著:
“明莉,這段關(guān)系是我的問題沒有處理好,所以結(jié)束對你我都好,這些補償是你應(yīng)得的,你不用覺得有負擔(dān),”沉吟一會,又接著說:
“如果你覺得會麻煩,我讓趙河?xùn)|和你對接,看你想調(diào)動哪個部門。”
尹明莉在和程叡在一起之前是在趙河?xùn)|手下辦事的,自然也和趙河?xùn)|一起處理過程叡的分手后的女伴,現(xiàn)在的她和那些女人的區(qū)別就是身價翻上了幾倍。
僅此而已。
尹明莉忍著心中止不住的酸澀與恨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從容些,無視掉了桌子‘天價禮物’:
“我想繼續(xù)在程氏好好工作,不需要任何補償。”
她的視錢財如糞土的美好品德,并沒有惹起男人對她的憐惜,在程叡眼里,什么都不要才越是無價,那說明對方想要的更多。
尹明莉又怎么不知道程叡心中所想,被他絕情傷到,眼睛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難掩悲痛,揚起唇苦澀地一笑:
“我從來沒想要把這段感情利益化,拜托你了,讓我不要太狼狽了。”
換做從前,程叡絕不會對已哭做淚人的女人無動于衷,良久只道了句:
“抱歉?!?p> 尹明莉不再做爭辯,彎了彎腰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緊緊攥著拳頭,修剪圓潤的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才能克制她心中無盡的恨意。
姜歲安,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所有欺辱我的人,我覺不會忘記的!
處理好了尹明莉,程叡每日都來醫(yī)院探望歲安,從一開始只是遠遠看上一眼,到現(xiàn)在終于能在病房內(nèi)照顧她。
錢倪婭本來特別不歡迎程叡來的,但見他如此執(zhí)著,又處理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就也不再做阻攔。
這兩人都各自把人分了,未婚關(guān)系又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他們做朋友的也不好說什么。
倒是魏收賭氣的不再來了。
距離上次車禍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了,歲安終于不用走到哪都要被人跟著,也可以隨意走動走動了。
“阿叡,你和旌斯通融通融嗎,讓我出院吧?”
本來她骨折和腦震蕩頂多就住院半月,只是為了隨時監(jiān)測她手的恢復(fù)情況,這都待的快兩個月了。
陪歲安的這段時間,程叡才知道她越來有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可愛之處,比如一向善解人意的女人也會為了能出去玩撒嬌耍賴的時候。
雖然有時候確實令人頭疼,擔(dān)心她的身體,但何嘗不是甜蜜的負擔(dān)。
“乖,再堅持幾天。我替你問過竇主任了,他說等過兩周石膏拆了就可以出院了?!币话闳爽F(xiàn)在就可以出院了,但歲安是小提琴手的緣故要格外重視些。
聽到又要兩周,歲安的漂亮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做人類怎么這么難。
哪個好人是在醫(yī)院完全康復(fù)才能出院啊。
程叡見她這樣愛惜的不行,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果然被歲安沒好氣的拍開了,他看自己被拍紅的手還傻愣愣的笑著。
歲安過來拆石膏是程叡陪著一起來的,笨重的石膏拆下,露出長時間沒有光照有些慘白的手臂,上面赫然蜿蜒這一條可怖的傷疤。
“太丑了?!睔q安偏過頭不愿看。
程叡看著眼眶就不自覺的紅了,心疼的輕撫著手凹凸不平的結(jié)痂:
“不丑的乖乖,不丑的?!?p> 竇旌斯拿著檢查報告的手一頓,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