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您放心,他的腿還能治。
正是怨嬰下一世的生母。
原本它造此孽果,會墜入阿鼻地獄受十年酷刑,溫漾念及它陽壽未盡,善心猶存,決定幫它渡化一部分因果報應(yīng),助它順利轉(zhuǎn)世。
但即便如此,來世它依舊要嘗十年苦酸,方不會影響至后代。
……
溫漾買好供香回到車上時,已經(jīng)過去20多分鐘。
風(fēng)凌澈沒有質(zhì)問她為什么去那么久,直接示意司機開車。
溫漾卻將掌心攤開,湊近他,笑吟吟說道,“久等了,這是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可在危機時刻保你一命?!?p> 風(fēng)凌澈眼神淡淡,看向她手上那枚黃符,隨即從口袋里掏出黑色絲絨小盒子,拋了過來,“你把我這兒是當(dāng)廢物回收站么?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要給?!?p> 溫漾垂下長長的眼睫毛,絲絨戒指盒在她懷里縈繞著絲絲涼寒,雖比不得風(fēng)凌澈身上純郁,但也足夠她修復(fù)剛剛為怨靈接下報應(yīng)再度受損的經(jīng)脈了。
她打開盒子,正中心與她身上印記相同的曼珠沙華戒指在陽光下璀璨耀眼。
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是開在冥界黃泉路上的妖艷毒物。
赤紅的花瓣被嬌嫩的綠枝襯托,妖異似火,美的觸目驚心,有著死亡與分離的不祥寓意。
可人間流傳它的花語,卻說彼岸花象征優(yōu)美純潔。
溫漾從脖子上取下跟隨她兩世的本命紅繩,將戒指和符箓套在上面,神情凝重嚴(yán)肅地叮囑風(fēng)凌澈,“風(fēng)先生,你身有寒毒,此戒指被我注入過靈力,可用來吸附你體內(nèi)的寒氣,答應(yīng)我,一定要隨時攜帶在身上,最好洗澡也不要摘?!?p> 說罷,她探身湊近風(fēng)凌澈,親自為他戴好。
溫?zé)岬臍庀⑼高^薄薄的面料渡到風(fēng)凌澈身體里,他眼里閃過錯愕,此時兩人的距離不過寥寥,她精致恬靜的巴掌臉鉆入自己的視線,醉人的花香釀著淡淡的檀香,讓風(fēng)凌澈僵硬的身體驀然升溫。
他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心一震,冰涼的手突然覆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將人用力壓在胸膛上,瞳眸深不可測。
“你真的確定要和我結(jié)婚?”
溫漾手一頓,眼珠如霧似水,唯獨沒有情愫,“是。”
如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能讓兩人不死的辦法。
風(fēng)凌澈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放開溫漾,輕聲啟唇,“到了?!?p> 溫漾愣了幾秒,抬頭一看,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入目是豪華的別墅,比薔薇莊園還要更氣派雍容。
一名華發(fā)斑白,穿著小花坎肩的老爺子坐在定制搖椅上,左手西瓜汁,右手智能平板,不知等了多長時間。
在他身后,齊刷刷站著一排身穿制服、頭頂奧特曼頭套的傭人,整體畫風(fēng)看上去奇特又搞笑。
溫漾下車的腳微頓。
她目力驚人,自然認(rèn)出老爺子就是自己當(dāng)日救下的人,可她身后站著的是什么鬼??
突然,老爺子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摘下(純粹用來裝杯才戴的)墨鏡,從小花坎肩里掏出神光棒,迎著太陽高高舉起,大喊道,“BGM走起!”
一聲雷人的刀劍出鞘聲落下,事先藏在綠植里的十幾臺音響同時傳來,“就像陽光穿破黑夜,黎明悄悄劃過天邊,誰的身影穿梭輪回間~~~”
溫漾:“???”
令人亢奮激動的音樂還在繼續(xù),距離溫漾最近的車門驟然打開,就見一名傭人恭敬又正經(jīng)的對她說道,“溫小姐,您相信光嗎?”
溫漾:“……”
她僵硬著背脊,提著裙子下車。
驀然想起什么,回身瞧了眼風(fēng)凌澈。
只見一名長相舒朗的年輕男子邊喊佛爺邊推著輪椅小跑過來,還十分貼心地幫助風(fēng)凌澈坐到了輪椅上。(實際上佛爺自己輕輕松松就能用手臂撐上去,只是江辭為了年終獎,用盡手段想討他歡心罷了~)
溫漾見此放下心來,邁步朝老爺子走去。
這會兒老爺子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兒去了,看著溫漾穿了身人魚姬長裙,直接驚艷到大腦死機,半天才說了個‘好’字。
溫漾握住老人的手,輕笑一聲,“沒想到在這兒見到您?!?p> 老爺子雙手顫抖,壓抑著興奮回答,“是呀是呀,可真巧!”
剛好來到兩人面前的風(fēng)凌澈:“……”
微一挑眉,巧?
老爺子怕他說出實話,趕忙去捂風(fēng)凌澈的嘴,笑得慈祥核善,“當(dāng)然了!是吧,我的寶、貝、孫、子?”
卻不想,剛追過來的江辭沒搞清狀況,在那邊傻呵呵地接話道,“可不是嘛~老爺子為了見小恩人,差點讓佛爺把整個帝都買下來,挨家挨戶問呢~”
所有人:“……”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江辭自知好像說錯了什么,突然抬起胳膊,手拍手,轉(zhuǎn)身往大門方向走,“……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嗯~~”
等走到無人地方才捂著臉停下來:嗚嗚嗚……他的年終獎好像沒了。
……
老爺子全程都在和溫漾聊天。
從自己的病情聊到當(dāng)年如何遇見風(fēng)老夫人,再到老夫人對他如何如何好,風(fēng)家男兒如何優(yōu)秀,嫁過來如何幸福之類的。
驀然想到此番讓溫漾來的目的,他突然紅了眼圈,起身就要跪在溫漾面前。
溫漾眼疾手快,忙將人扶住,“您這是做什么?不是折煞我嗎?”
老爺子抹了把眼淚,對真心喜歡的溫漾莫名信任,直接將掏心窩子的話盡數(shù)倒了出來,“可我那不孝兒子,自打兒媳走后,便對小澈不聞不問。
雖然現(xiàn)已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但風(fēng)家上下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都不甘心讓一個無法走路的病秧子繼承家業(yè)。
偏偏老頭子我對經(jīng)商之事一竅不通,一點忙都幫不上!
小恩人,貿(mào)然讓小澈把你找來是我不對,但我能看出你醫(yī)術(shù)高超,心地純善,求你一定要幫幫我這寶貝乖孫治一治他的身體,無論付出什么代價,老爺子我都愿意承擔(dān)……”
其實不用老爺子說,溫漾也透過風(fēng)凌澈的面相看到了一些內(nèi)容。
他并非身體虛弱,才導(dǎo)致的體寒腿廢。
于是將老人攙起來,對他承諾,“您放心,他的腿還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