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定情烏篷船
這會兒不應該去侍奉他嗎?
方元芷終究還是沒問出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暗,晚霞血紅。
方元芷想了想,還是穿上一身男裝。
以男兒身份見人,她總是要多幾分底氣。
方元芷來到島邊岸上,遠眺半江瑟瑟半江紅的美景。
睡了一覺,身體和心上的疲憊感都消散了許多。她此刻只想放空心情,享受這大自然的寧靜祥和。
天色漸暗,徐淳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包袱。
“跟上?!?p> 這又要去哪兒?
反正京城都跟著他去了,總不會把自己賣了。
方元芷從諫如流地跟在他身后。
兩人上了一只小小的烏篷船,徐淳慢慢搖著槳,小船向太湖中心飄去。
漆黑的夜空籠罩下,四周一片漆黑,仿佛天地間只有這一艘小船,兩人漫無目的地不知飄向何處。
徐淳已經(jīng)停止了搖槳,也靜坐在船尾,眺望遠方。
方元芷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洪水之中。
當時也是一片漆黑,不知方向,可因為有徐淳,自己并不覺得害怕。
縱然當時對他并沒多少好感,甚至還有芥蒂,可依舊覺得心安。
與當時不同的是,現(xiàn)在天空掛滿繁星。此時臨近月底,并不見月亮出現(xiàn)。
方元芷仰著脖子看星星,不知道看了多久,脖子酸痛,她才感覺到夜色已深。
十一月底的露水深重,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突然周身一暖,一件厚實的衣裳披在了她身上。
方元芷用手摸了摸細密柔軟的毛皮,原來是一件貂皮斗篷。
難怪他剛才拎著個大包袱。
方元芷本來想問什么時候回去,看徐淳似乎正往自己身上披斗篷,到嘴邊的話就變了:“徐淳,你會娶邢家小姐嗎?”
不管是邢家二小姐、三小姐還是五小姐。
“不會?!?p> 方元芷心情好了不少,索性彎腰走到徐淳附近,眼睛亮晶晶的。
徐淳制止她:“別過來,當心船翻了!”
船本就不大,兩個人一人在船頭,一人在船尾,不會有什么問題,可若是都擠到了船尾,重心失衡,很容易翻船。
他也往船中央挪了挪,又撥弄了幾下,烏篷船中間搭上了幾塊薄木板。
徐淳躺下,把頭露出來,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
方元芷也學他躺了下來。
此時,她不想再提什么回去的話,猶豫了半天,她開口道:“徐淳……”
沒有回復。只有微微的鼾聲。
他睡著了?
方元芷氣惱又詫異。這么硬的木板,又沒有枕頭,天還這么冷,他居然能睡著?
方元芷氣呼呼地替他把斗篷拉著蓋好,自己卻像烙燒餅一樣,一會兒翻過來,一會兒又轉過去,怎么都感覺不舒服。
天氣越來越冷。
方元芷伸手摸了摸船尾的舢板,上面的露水把她的手打濕了。
寒意襲來,方元芷也顧不得翻身了,瑟瑟發(fā)抖縮成一團。她能感覺到徐淳那邊傳來的微微暖意。
可她并不想湊過去。
又捱了好久,天更冷了,身上的貂皮斗篷完全抵擋不住寒意的侵襲。方元芷還是哆哆嗦嗦地靠近了徐淳。
他身上熟悉的熏香氣味縈繞在鼻尖。
方元芷索性牙一咬,心一橫,掀開徐淳身上搭著的斗篷,鉆了進去。
真是暖和?。?p> 方元芷舒服得吁了口氣。
還沒等她來得及整理好斗篷,她明顯感覺到徐淳的身子一僵。
他沒睡著?
方元芷起了促狹心思。
她伸手摸了摸徐淳的臉,手指把他的眉毛、鼻子描了一遍。
徐淳依舊不動。
她的手指繼續(xù)下劃,劃過他的嘴唇,微扎的下巴,慢慢劃到了脖頸上。
手指拂過喉結,落在了鎖骨上。再往下,就是衣領。
方元芷再大膽,也不想當個剝?nèi)艘骂I的女流氓。
她的手指停住了。
徐淳的喉嚨動了一下。
真沉得住氣。
方元芷,想了想,鼓起勇氣,在徐淳唇角輕輕一吻。
徐淳依舊一動不動。
方元芷氣結,她轉過身,又挪了回去,遠離了他。
空氣中的寒冷立即將她包裹。
方元芷氣惱不已,索性坐了起來,沖徐淳胸口就是一拳。
徐淳痛得側過身縮成一團。
方元芷索性再朝他踢了幾腳。
徐淳并不還手,硬生生挨了她好幾腳。
方元芷怒火中燒,拎起拳頭沖徐淳胸口捶了幾拳,不過癮,又要朝他臉上招呼。
還沒揍到實處,她感覺自己被猛地一拉,摔倒在木板上,修長有力的四肢像繩索一樣纏繞了上來,將她緊緊禁錮住。
她努力掙扎了幾下,毫無作用,反而全身與徐淳貼得更加緊絲合縫,雙手被禁錮在身側,兩條腿被緊緊夾住。
她忍不住怒喝:“徐淳!”
柔軟的嘴唇卻堵住了她的嘴。
她只發(fā)出了“嗚……嗚……”聲。
她感到嘴唇被舔舐開。
她本來掙扎不已的身體變得柔軟放松,本來就一團漿糊的腦袋此時一片空白。
這才是初吻的感覺?
方元芷來不及細想,感覺腦子一片暈暈乎乎,仿佛飄蕩在云端。
天剛蒙蒙亮,徐淳坐了起來整理衣衫。
方元芷也揉著惺忪睡眼坐了起來,她看到徐淳胸口的衣裳被扯開,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幾塊強壯的腹肌,再看看自己的衣裳整齊,不免捂嘴笑了起來。
枉她之前認為徐淳是渣男,是登徒子,自己才是那個調戲了人家的色鬼。
徐淳目光意味不明地狠狠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謔笑,有寵溺,還有一絲“你等著”的警告。
方元芷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徐淳慢慢搖著漿把烏篷船劃回了岸邊。
徐淳先上了岸,伸手來扶方元芷。方元芷卻自己一跳,輕飄飄落在了岸上。
徐淳見狀,索性自己前面先走了。
方元芷看著徐淳的背影,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她想到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他幾乎沒和自己說過什么話。
這個時候,不應該說些什么嗎?
她喊道:“徐淳!”
徐淳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晨光中的姑娘秀發(fā)垂散,雖然是一身男裝,可俏生生立在水邊,宛若一株婷婷玉立的荷花,還帶著清晨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