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威風(fēng)的大貓
小白看著腳下光不溜秋的小不點,心中大為震撼。僅僅是簽訂契約而已,它就已經(jīng)進(jìn)化成初階巔峰的寵獸了,當(dāng)初的預(yù)言果然不錯。
它回想起那晚,年輕的后生御駛著巨大的灰鳥沖入了人臉怪魚堆,木盆嬰兒被其他人送走,那時它就守在山頂,注視著山下的一切。血脈的傳承讓它擁有了微弱的預(yù)知能力,傾盡一身修為,它算出棲梧洲最頂尖的御獸師會出現(xiàn)這里,于是它來了,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與自己有著相似命運的小嬰兒。
小白的虎首貼在地面,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但是嗚嗚已經(jīng)洞知了小白的意圖,小白是讓他爬上去。
嗚嗚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眼里流露出興奮的光芒,他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灼熱褪去之后,自身靈魂仿佛被洗禮了一番,與小白的靈魂發(fā)生強(qiáng)烈的共鳴。小白什么都不必說,他就能清晰洞察小白的念頭,這是以前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嗚嗚三兩下便爬上了小白的腦袋,穩(wěn)穩(wěn)坐在小白的脖子上。
小白緩緩站起身,目光鎖定那只激動的黑兔。這只黑兔還沉浸在境界提升的興奮中,全然忽視了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小白貓。
當(dāng)它再抬起腦袋時,眼前只有一只小山似的白虎,白虎正注視著自己,像是看著一只獵物,哪里還有什么白貓?
“吱吱!初階巔峰!”黑兔驚懼地瞧著白虎脖子上的小娃娃,頓時明白了一切,那只白貓和這孩子簽訂了契約!
小白張開血盆大口,一聲虎嘯響徹天地。鐵甲龜嚇得縮進(jìn)龜殼,再也沒了動靜。寵獸院里的小崽子們一聽這動靜,個個是心驚不已,就連小奶龜也鉆進(jìn)了荷葉底下,瑟瑟發(fā)抖,水面蕩開一片漣漪。
黑兔的后背已經(jīng)愈合,布滿漆黑的痂殼,吸收了純凈的蠻瘴黑氣之后,黑兔的境界突破了初階,但遺憾的是,它的天分沒有讓它一躍躋身初階巔峰。
黑兔不甘心就這么交代在這,搏一搏,也許驢車還能變馬車。
蠻瘴洲的生物善毒,黑兔倒是完美繼承了這一點。達(dá)到初階境界后,不僅吐出的涎水含毒,就連毛發(fā)也是根根劇毒。這只黑色的兔子,儼然成了一個毒源,所經(jīng)之處,萬物凋零。
“看來你是走不出這里了?!毙“捉鹕耐滓豢s,抬起了一只前爪。
黑兔一躍,竟然直接跳到了小白面前,發(fā)出一陣吱吱怪笑:“來,有本事你就抓我。”
嗚嗚看著黑兔腳下的地面冒著一陣呲呲啦啦的黑煙,心里生出一股擔(dān)憂,“小白,它好像有毒,你不要碰到它?!?p> “哼,這般腌臜,別臟了我的爪?!毙“椎幕⒛樕暇孤冻鲆荒骰位蔚南訔墸幕⒄铺?,亮出幾寸長的利爪。
就在黑兔等著白虎爪子落下,然后再被自己反殺毒死時,它血紅的眼睛里卻倒映出不可思議的一幕。
嗚嗚長大了嘴巴,因為他看到小白的利爪間生出了一道道藍(lán)光,看起來很是威風(fēng)。嗚嗚不認(rèn)得,黑兔卻認(rèn)得,這是初階天雷!每一只開了靈智的異獸都認(rèn)得天雷,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認(rèn)知,是對天道與生俱來的畏懼。
每一只寵獸進(jìn)化到初階只需要一個契機(jī),但初階寵獸要想突破境界,都要歷經(jīng)一次雷劫,每一個境界對應(yīng)的雷劫也不一樣。
初階升地階時,對應(yīng)的是藍(lán)色初階天雷;地階要想進(jìn)化為天階,則要歷經(jīng)紫色地階天雷;再往上,天階寵獸突破境界,則需要抗住摧枯拉朽的白色天階天雷,方能化身成為神階寵獸,真正的神獸。
可眼前這只白虎,竟能只手引天雷!
“你!竟能引天雷!”黑兔是真的慌了,它看向白虎的眼神終于帶上了恐懼,一個初階巔峰的寵獸怎么可能引動天雷?這家伙不對勁,絕不是一般的寵獸,這種能力只可能是來自血脈傳承。黑兔心臟猛抽,暗恨自己投胎的本事屬實差勁。
“咦?小白,天雷是什么呀?”嗚嗚趴在小白的腦袋上,雖然他不知道天雷是什么,但看這黑兔縮成一團(tuán),也猜到天雷是個好東西了。
“天雷是烤肉的大火?!毙“拙谷贿肿煲恍?,利爪一揮,一道道藍(lán)色電弧旋即飛出,像是有了靈智一般,皆奔著黑兔而去。
可這電弧只是形成了一個大罩子,將黑兔禁錮其中,預(yù)想中的雷劫遲遲沒有落下,像是戲耍獵物的獵人,遲遲不肯射出要命的最后一箭。
黑兔最初的畏懼逐漸變成了驚恐,最后變得猙獰,這種頭頂天雷的折磨,屬實慘無獸道。
小白戲耍夠了,虎爪一捏,天雷像是得到了命令,瘋狂打在黑兔的身上,黑兔拼盡全力,卻還是奈何不了遠(yuǎn)高于其修為的天雷。
不一會兒,漆黑的兔子就變成了更加焦黑的烤兔。
“才三息而已,看來天分還是差了些。”小白很是同情地?fù)u搖頭,嗚嗚則聞著空氣中的烤肉香味流出了口水。
“有毒?!毙“赘杏X到脖子上熟悉的涼意,及時出聲解釋,這才打消了嗚嗚想把這只巨大的烤兔用驢車運回家里吃掉的念頭。
就在此時,李鴻川帶著人終于趕到。他看著這片空地上,花草樹木全部枯萎,地面滿是坑坑洼洼,鐵甲龜縮在龜殼里瑟瑟發(fā)抖,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還有一只燒焦的巨大兔子。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貌似是馱著嗚嗚的白虎。
李鴻川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虎,他認(rèn)出來了,這是那只白貓。
“嗚嗚,這是……”李鴻川欲言又止,眼前的景象太過震撼,他離開不過半炷香的功夫,把李老頭送到前廳,直到郎中確定李老頭沒有性命之憂,這才馬不停蹄趕來,卻不料,這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嗚嗚瞧著來人是李鴻川,當(dāng)即順著小白的腿滑了下來,白嫩的身體上還沾著馮少爺?shù)难?,血跡已經(jīng)干涸,泛著黑色。李鴻川一把抱起光溜溜的嗚嗚,滿是心疼:“嗚嗚,沒事了,爺爺沒事了。”
嗚嗚這才長出一口氣,“伯伯,快帶我去看看爺爺。呀,小心,那只烤兔有毒?!?p> 李鴻川點點頭,抱著嗚嗚轉(zhuǎn)身就走,弟子們則自覺上前收拾殘局,嗚嗚適才貼心提醒。
“嗚嗚,發(fā)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訴伯伯?”
“唔,方才那只黑兔要吃了嗚嗚,小白它,咦?小白又變回小白了?!?p> 嗚嗚瞧著跟在李鴻川身后的大白虎又變成了小白貓,竟咯咯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