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謀算戚歲寧并不知道,人心的惡意和陰影,永遠都能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她的想象.....
杭城的雨季總是伴隨著劇烈的臺風,后來的幾天,戚歲寧都沒有出過門。
而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后,周靳晏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戚歲寧。
這在戚歲寧的意料之內(nèi),周靳晏的驕傲和自尊,不會讓他一再低頭。
她也樂得清靜,每天的日常就是在房間陪著煤球吃了飯,之后再抱著煤球去了大廳運動。
一人一狗在大廳跑來跑去,儼然是將大廳當成了公園用。
好幾天了,窗外的暴雨還沒有停止的征兆,反而益發(fā)的磅礴,算算日子,是雨季到了。
戚喬依走進來時,差點被迎面而來的飛盤砸到臉。她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戚歲寧,管好你的狗!”
煤球長大了不少,已經(jīng)是一條圓滾滾的狗狗了。
他一下子就聽出戚喬依的語氣不善,于是毫不客氣的朝著戚喬依齜牙,表情頗有些兇狠。
戚喬依被他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聲音虛弱:“走!走開!”
煤球不走開,反而朝著戚喬依狂叫。
戚歲寧嘆了口氣,將胖乎乎的小東西抱了起來。
“乖啊,不叫了?!逼輾q寧說完,摸了摸煤球的小腦袋,煤球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戚喬依見狀松了口氣,這才敢往大廳走。
“對了,當年你母親也養(yǎng)了一條狗,她和你離開之后,這條狗被我母親燉了湯,大冬天的每人喝了一碗?!?p> 戚喬依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看著戚歲寧驟變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種找回主場的快意,她笑笑,很是無辜的捂住嘴,“是我冒昧了,你不會生氣吧?”
戚歲寧抱著懷中的煤球,面色冷淡的看著戚喬依笑容惡毒的模樣,并不想多說半個字。
戚喬依只是想看見自己情緒失控,而戚歲寧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會了壓制情緒。
就在戚歲寧預備離開的時候,管家走了過來。
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女子。是當下正紅的女演員,溫曦。
溫曦長相甜美,以初戀臉走紅,在娛樂圈算是一夜之間嶄露頭角,突然有了名字的類型。
這中間當然少不了一系列的暗箱操作,能夠突然有了姓名的女子,都不是等閑之輩。
溫曦顯然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身上無一處不是精致考究,她花了很多心思,將自己容貌上的優(yōu)勢展露無遺,這樣的用心和陣仗,有一種詭異的慎重。
而她自進來開始,就始終看著戚歲寧。
對上戚歲寧冷淡清透的眼,溫曦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戰(zhàn)。她的眼神復雜,許久,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喬依,你妹妹真是...漂亮?!?p> 她說完,不經(jīng)意的撩了撩頭發(fā)。
而戚歲寧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瞳孔驟縮。
碧玉溫潤的玉耳墜,水滴的形狀,鑲嵌著紅色的寶石,上面的每一絲紋路,都在戚歲寧的夢境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
母親溫柔婉約的臉一遍遍浮現(xiàn),用輕柔的帶笑的聲音說:“囡囡乖,媽媽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她不要忘了吃飯,高考沒有身體重要。
而記憶中的小歲寧說好,仰起臉,便看見母親被光影模糊的面容,唯獨耳上的玉墜,被刻畫出清晰到極致的紋路。
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
戚歲寧的眼眶通紅,呼吸變得紊亂,聲音沙啞到一塌糊涂:
“你從哪里拿到的?”
溫曦一愣,眨眨眼,“你在說什么?”
“我說...”戚歲寧的聲音帶著輕顫,咬牙切齒:“你的玉耳墜是從哪里拿到的!”
“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溫曦咬了咬飽滿欲滴的唇,姿態(tài)無辜:“這是喬依送給我的啊?!?p> 原來如此。
戚歲寧的目光漸漸平靜下去,她將煤球放在一側(cè)臂彎上,緩緩的梳弄著小狗的毛發(fā),冷靜開口:“戚喬依,你為什么會有這個耳墜?”
而這,本就是戚喬依要的結(jié)果。
戚歲寧這個人,冷血無情,周靳晏這么多年愛她疼她,最后也沒有讓她起半分的感動和愛意,只有白時宜,這個生下戚歲寧的賤人,才能讓戚歲寧有情緒的波動。
戚喬依真的為周靳晏不值得。他把戚歲寧當成白月光,這么多年找的女人每一個身上都有戚歲寧的影子,偏偏戚歲寧不知足!她踐踏了周靳晏的愛!
戚喬依笑笑,那張艷麗的面容,有濃重的陰霾:“戚歲寧,城南安成公墓,你母親的東西都在那里,對了,這些東西都是爸爸幫忙收斂的呢?!?p> 戚歲寧抱著煤球離開之前,給了戚喬依一個耳光。
干脆利落,用勁到帶風。
戚喬依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血,好半天都起不來。
戚歲寧直接從她身上跨了過去,周身都是冷戾的寒,沒有人敢攔。
只有溫曦驚慌失措地尖叫,在戚歲寧離開之后,蹲下身問戚喬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戚喬依擦掉唇上的血,看向溫曦可愛乖巧的臉,只覺得她眉眼間那三分相似,讓自己分外厭煩。
她語氣諷刺:“溫曦,裝什么無辜呢?你因為戚歲寧被周靳晏當眾潑酒的時候,難道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
溫曦臉上的驚慌淡下去,變臉一般,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想問問你,贗品看見本尊,是不是覺得很難堪???”戚喬依說到這里,格格的笑了起來。
溫曦皺眉看著她行跡瘋迷,默默的往后退了退。
而戚喬依突然悠悠道:“不過你放心,戚歲寧,活不過今晚了?!?p> 溫曦先是錯愕,之后越發(fā)用力的咬緊了唇瓣,她松開唇,上面有一排很深的牙印,“真的嗎?她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是啊,不會了?!逼輪桃廊玑屩刎摰奶稍诘厣希杏X到有一顆后槽牙有點松動,她卻覺得開心,笑盈盈地說:“白月光嘛,本來就是應(yīng)該死掉的?!?p> 畢竟用來懷念,被獻祭的白月光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