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離合,月圓缺
江渺腳步一頓。
她不想體諒,“本宮不愿意?!?p> “王妃姐姐…”井汐轉(zhuǎn)身,面帶桃紅,撲閃著大眼睛說道。
她祈求著。
“汐兒不要名分,哪怕當(dāng)個丫鬟,伺候王爺和王妃也好啊?!?p> “井公主活著就是為了當(dāng)丫鬟?”江渺上下打量著井汐,此人面相壞。
借著必須要為了井國聯(lián)姻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肆意任性,無論在何處都不會滿足。
井汐覺得羞恥不已,她都已經(jīng)自降身價說成丫鬟了,王妃竟然還如此說她。
眼見宴席要散去。
她打算破罐子破摔,“王妃既然不要汐兒,那皇后可一定得要!”
前面。
江渺跟鐘舒兒正有說有笑,聽到這句話,兩人相視一眼,笑意消失了幾分。
鐘舒兒語氣淡淡道:“新皇登基,不易鋪張浪費,已經(jīng)有一個曦妃了,若是再將你納入后宮,旁人該罵皇上好色,不理朝政了?!?p> 青曦月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就算暗地里搞事,那面子上也過得去。
而井汐不一樣,進入后宮,恐怕會生出是非。
她事情多,沒有那么多精歷。
—
宴席散去,眾人紛紛行禮告退。
只有井汐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
她低下頭,緊緊攥著拳頭。
“恥辱…奇恥大辱…”
夜晚。
一處院子里,蕭澈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皇上,有事可否直說?”
已經(jīng)被皇上叫來一炷香了。
什么也不說,就如此呆坐著。
蕭安瑜回過神,嘆了口氣,拿起酒壺說:“七皇叔,陪朕喝酒吧?”
“不喝?!笔挸禾郑芙^道。
良辰美景,兩個男人喝酒?不如回去陪渺渺,想著,便轉(zhuǎn)身就走。
見此,蕭安瑜發(fā)牢騷道。
“七皇叔,當(dāng)皇帝怎么這么累?當(dāng)時,看父皇當(dāng)皇帝的時候,怎么這么輕松?”
這要是父皇,必定把所有的公主都收進來了吧?
可能還嫌少,可落在他的身上怎么覺得如此沉重?
蕭澈垂手而立,微微側(cè)頭,看著落魄的皇上。
“當(dāng)皇帝,自然不簡單,曾經(jīng)先皇也想勵精圖治,當(dāng)一個好皇帝,可他發(fā)現(xiàn),太累了太難了,于是,就放任自己墮落,成了一個被天下人喊打的皇帝。
你又想當(dāng)一個好皇帝,便是又累又難。
而這些,你都得忍著,王者,便是什么都能吞下去?!?p> 蕭澈最后望了一眼皇上,便走了。
他相信皇上已經(jīng)聽進去了,皇上有一個好處,不太睿智,但聽勸。
良久。
圓公公為難地提醒道:“皇上,您該去曦妃宮中了。”
這算是新婚,要是不去,恐怕…
他當(dāng)然不敢說,因為皇上的臉黑沉沉,極為嚇人。
“閉嘴!”蕭安瑜緊咬牙。
一道黃色的倩影走來,鐘舒兒輕笑道:“皇上,誰又惹您了?”
蕭安瑜抬頭。
看著皇后燦爛的笑容,覺得很是刺眼,語氣不滿地問:“皇后很高興?”
“皇上娶了青國的公主,又增添了一份助力,臣妾當(dāng)然為您開心了…”
“可是朕不開心!”
蕭安瑜不等皇后說完,起身打斷道。
彼時,春風(fēng)柔和,拂過兩人的臉頰,卻無法撫平內(nèi)心的波瀾。
鐘舒兒抿了抿嘴。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自打入宮,所有人都告訴她要當(dāng)一個好皇后。
她做了。
可皇上還是不滿足,也不知他想要什么,比之前的情緒好,卻變得不穩(wěn)定了。
蕭安瑜沉聲道:“前半生,朕覺得女人有便有,多了比少了好,此刻,朕卻覺得,多了一點兒也不好,沒有尊嚴,沒有溫度?!?p> 鐘舒兒安撫道:“皇上,您不用覺得被迫納妾不舒服,畢竟是為了兩國的關(guān)系?!?p> 帝后,從來都是身不由己。
蕭安瑜提聲道:“皇后,朕想要…”
“皇上想要什么,自然就能得到什么?!辩娛鎯翰卦谛渥永锏氖志o緊攥著。
她不敢聽,當(dāng)然她也給不了皇上什么承諾。
因為,她連自己都不明白。
皇后眼神躲閃,輕笑道:“皇上,您該去陪曦妃了,別讓她等急了。”
男人垂眸,長長嘆了口氣。
他經(jīng)過皇后身側(cè),囑咐道:“路黑,皇后注意腳下,早些休息?!?p> “是。”鐘舒兒點頭。
黑夜中,他們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臉,她聽到腳步聲,抬手輕拭去臉上的淚花。
“回去吧?!?p> 丫鬟小聲道:“皇后娘娘,您與皇上都不情愿,何必要往外推?”
“誰讓身在皇家,便不由人呢?”鐘舒兒臉上浮現(xiàn)寡淡的笑意。
看著天上的月牙。
人離合,月圓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