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討債
那妖道怎么會到玉蘭鎮(zhèn)來?
此時的道士周身仙妖兩氣混雜,任誰瞧了也會避而遠之。
他右手執(zhí)玄鐵黑劍,立于院中,黑袍肆意翻動,周身靈力暴增,仿佛是個臺風(fēng)眼,將周圍掀起漫天灰塵。
四周氣壓被壓縮至極致,聞聲沖進來的天玄宗眾人被擋在外面,紛紛跪地,無法上前。
妖道眼睛緋紅,周身冒著黑氣,這是入魔的趨勢。為仙者若吸納妖氣利用,便是非妖非仙,會瞬間提高修為,但最終下場也會走火入魔。
但妖道逃出落洼村之時雖有妖丹在身,卻未見其受到影響。
若是稍加控制得當,雖說他的仙途難有上升,也能維持現(xiàn)狀。
如今模樣……或是這人已放棄了自己的道心。
妖道揮劍,一股強流席卷整個盛家宅子,妖氣橫流而出,周圍的草木搖晃、碎石瓦礫抖動、滿池的水晃動起來……
她扶著樹杈,身體亦是跟著樹木搖搖晃晃,嘴里又罵著臭妖道:“這是沒完沒了了!”
妖道一來便是弄了如此大的動靜,看來是想要吸引某人前來。
她抬頭望去,又一道身影從正前方踏空而來。
那人身高約莫八尺,耳邊吊著枚紅寶石,兩肩披著狐裘衣,卻又大敞著,露出松松垮垮白紅相間的袍子。
這面孔帶著幾分異域風(fēng)情,菱角分明,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略勾,一身森冷寒氣,徑直走向妖道。
就見那妖道見到此人,手中青筋暴起,眼中憤怒,手中的黑紅玄鐵劍上立刻燃出熊熊烈火,朝著那人便是打了過去。
“苗安沐!”他低吼著,壓抑著怒火,又似個討債的惡鬼,咬著牙,憤恨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面前男子顯然不在意他的話,隨即一拳而出,猶如萬馬奔騰之勢,帶起風(fēng)沙亂卷。
旁邊的天玄宗弟子看此,連連退后,生怕被波及了。
妖道玄鐵黑劍撐在地上,劃拉出火星子,腳下一穩(wěn),掄起黑劍便破空而去。
男子不過雙指便將黑劍夾住,手中覆著一層金色的光芒,唯見他雙指輕輕一敲,將劍氣盡數(shù)卸掉。
顯然妖道已失了理智,那男子著實厲害。
江野在旁邊看著,都覺得那妖道太過魯莽,且任由身上魔氣滋生,耗盡修為與生命同那男子廝殺。
男子接了幾招后,便面露不耐煩,手中化出一把玄鐵黑劍,同妖道手中的黑劍竟一模一樣,黑劍一出,兩劍共鳴,同時顫抖起來。
男子用手滑過劍身,劍鳴聲隨即停了下來。
倒是妖道手中的黑劍悲鳴聲越發(fā)大了起來。
“霽禾兄……你知我不會殺你的……”男子薄唇輕啟,語調(diào)中帶著漫不經(jīng)心,吐出的話卻又顯冰冷:“我亦是不忍心見你同妖為伍,才替你除掉!你應(yīng)當感激我!”
妖道哈哈大笑,近乎是發(fā)瘋,帶著些哽咽:“你終于承認了,是你殺了瑾鈺?!?p> “她是妖!我們修道者,除妖難道有錯?”男子見他如此,轉(zhuǎn)而又道:“你可還記得當年的我們情誼?”
“閉嘴!”妖道低吼著,便又沖了上去:“你不配再提?!?p> 男子冷目,目中閃過戾氣,隨之便再無客氣,一劍而下,劍氣恢弘,妖道毫無招架之力。
妖道半跪于地,一口黑血吐出,嘶啞著喉嚨道:“是你殺了她,是你誆騙我那陣法有用,還想要搶奪她的妖丹……苗安沐……你真會如此狠心?”
男子眉目冷肅凝重:“仙妖本不相融!仙妖戀為仙道可恥,你本為修道者,為了一花妖斷了我們的情誼,我是在幫你,霽禾兄……”
江野豎起了耳朵,她聽到了什么?
妖道同男子曾是好友?如今兩人反目成仇是因為妖族女子。
想來那個妖族女子便是妖道想要復(fù)活之人。
苗安沐不僅殺了那女子,還是誆騙他用那陣法能復(fù)活她,妖道變成如今模樣,看來苗安沐在其中插手了不止一點點。
江野摸著下巴,看著院中的兩人,這妖道就是來討債的,而那男子嘛……他只覺得這人有些厲害。
男子不過一劍而起,即化作千萬條火蛇將妖道困住。
隨后又是一劍刺入妖道身體,挑斷了他的腳筋手筋,緊接著腹部、肩頭、腿部……
男子也不傷致命處,僅是在折磨他罷了。
妖道嘶喊出聲,但痛哭聲反倒是讓院中的男子笑得猖狂起來。
這人是在享受這一切!
江野本來是想要聽點八卦,那兩人誰死誰活她也管不著。
但是她……真的不能忍。要殺就殺,還如此折磨人,這人怕不是故意如此。
“湯圓,我們要拼一把!”
湯圓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被她強行化刃,她嘴里已是在罵罵咧咧了:“你干嘛、你干嘛!”
“救人!”江野腳下一蹬,飛身出去,想要讓湯圓將人視線引開,再將人救下:“湯圓就靠你了!”
湯圓被悲慘地擲了出去。
江野同男子的視線對上,這人眼中不怒而威,眼中兇橫如同猛虎撕咬獵物,手中黑劍一擋即將湯圓打落在地。
但這一盯,江野瞬間被什么壓制般,身體猶如壓上了萬重山,艱苦難行。
這是天生的修為壓制,是她太弱了。
就在江野思考著該如何是好時,穆河隨即出現(xiàn)在男子身后。
清風(fēng)拂過,一陣驚濤駭浪的劍氣而去,他大喝道:“困!”
男子袖袍一卷散開風(fēng)刃,但未料到腳下陣法已成形,萬條鎖鏈而起,將其困住。這是是鎖仙陣。
穆河雖將人困住,但陣法搖動,顯然撐不了多久。
穆河大喊道:“師姐趁此時?!?p> 江野自是懂,扶著妖道甩出一張遁地符,直接瞬移落至一塊荒地中。
符咒僅能瞬移幾百米的距離,他們此時不在城中,那便是在玉蘭鎮(zhèn)后山。
她抬著頭望了望四周,也不知曉此處何地,歪著身子趴在草地上長舒了口氣。
看了看旁邊的妖道,隨即又想到穆河。
她臨走時,將一張遁地符丟給了他,那小子如此聰明,應(yīng)當不會理錯她的意思。
隨即一聲悶哼響起,一人在她身后栽落下來。
江野驚喜喚道:“師弟!”轉(zhuǎn)而看到他身上的傷,瞬間慌亂起來。
穆河一手撐著把斷劍,一手抱著湯圓,臉色蒼白,隨之喉間難抑,涌出一絲殷紅。
他強撐著站了起來,臉色蒼白,聲音虛弱,收了手中劍,又將湯圓遞給她,安慰道:“無礙,就是又該換劍了?!?p> 江野低頭,又看著他腰間血流如柱,青袍被染紅了大半,腳下虛浮,連忙上前將人抱住。
“師弟?穆河?”
江野著急喚了幾聲,卻見人沒了反應(yīng),她抱著人用內(nèi)息探查后,隨即封住了周身穴位,這才松了口氣:“幸好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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