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取丹
若不拖著,她顯然是打不過的。
苗安沐也沒了耐心,周身一開,黑劍直接朝著她刺去。
凌厲風聲中伴隨著寒光而來,她堪堪躲過,卻被人生生壓制跪倒在地。
這該死的壓制,若是沒有天生的制衡,她定然削了他。
江野心下發(fā)狠,卻也敵不過現(xiàn)實情況。
“交出來!”黑劍抵上,橫在空中,聲音異常陰冷。
江野曬然一笑:“你想要它……好說……”
她目光狡黠,轉手就將妖丹打入自己的體里,笑望著他,拿她無可奈何。
苗安沐一愣,將她按在石頭壁之上,霎時石壁之上出現(xiàn)一道血路,她悶哼吃痛出聲,卻依舊咬著牙:“你拿不到!”
苗安沐眼中有詫異,這小修士竟然敢將妖丹打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
若走火入魔,不是死便是入魔。
但他眼中更多的還是憤怒,這枚妖丹他已在此等了五年,如今僅差一步之遙,竟被面前的小丫頭毀掉了。
他隨之提劍,五指成爪,如同鷹鷲,扼住江野喉嚨。
今日他就要刨尸取丹。
江野呼吸不順,小臉亦是被憋得通紅,掰著苗安沐桎梏著她的手,掙扎著道:“你敢殺我,我立刻融了妖丹,讓你永遠都得不到?!?p> 苗安沐不再搭理她這一套套的小說詞,咧嘴一笑,比毒蛇還要森冷:“我看你如何融?”
被人拿捏,江野覺得是她這輩子最為不爽的事,身體不再掙扎。
如一條伺機而動的蛇盯著他,靜默著盯著,她嘴角勾起,眼中泛出腥紅色。
這一眼竟讓苗安沐手一頓,劍未刺下。
這人如何來的氣勢,似常年廝殺戰(zhàn)場之人,一股天然狠與野勁,如同一匹孤狼。
僅是這一頓,便給了江野機會。
“咔嚓”,一條手臂凌空飛起,最后孤零零地落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苗安沐還未從震驚中醒過來,僅是覺得手臂被千絲萬縷的絲線拉扯著。
“你使的不是云霄宗的法術”苗安沐一愣。
溫熱的血灑在江野的臉上,她笑了!
苗安沐快速退開,手中掐訣,扶著受傷處,凝血止血。
他驚恐地看著面前之人,她何時襲來了上來?他并未發(fā)現(xiàn)。
袖子空了一半,他捂著肩膀,憤然地望著他,手中的劍上的業(yè)火躥起,就似他現(xiàn)在心情。
一道凌然劍氣而來,打在石壁之上,江野旋轉翻身,狼狽躲過,一身被染了血,腥紅的目子讓人看了膽寒。
她手中一凝,周圍的血液就化作一把血刀,刀鋒銳利,更帶著耀眼的紅色,但空氣中又凝成一絲絲血線,似透明的銀絲。
苗安沐一動,手臂、腳臂之處,即被劃破,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般的手法,你不是你最擅長的嗎?你也應當嘗一嘗?!?p> 說著,血絲即朝著苗安沐而去,瞬間那人身上便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個小窟窿。
江野一步一步上前。
卻讓苗安沐似看到了有趣的事情,未管傷勢,反而越發(fā)興奮:“果然,你絕對是塊好爐鼎?!?p> 此時,江野身上的妖丹與她的內(nèi)丹相融,而苗安沐看出來她正在借助妖丹的力量。
江野捂著胸口,她亦是察覺到,體內(nèi)的妖丹正在反抗著,散發(fā)出淡紅色的光芒。
苗安沐突然平靜了下來,露出兇光,似做了決定,提劍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今日無人能救你,妖丹和你,我都要。”
看著他這般自負,江野嗤笑一聲,隨之手中一動,萬千的血絲化作利針,帶著寒氣而去,卻被人震開。
血刃與黑劍摩擦,她借著石壁抵著來人。
兩人拉開距離,卻不分上下。
突然,她的腳下升起一道殺陣,萬劍而起,苗安沐“桀桀桀”狂笑不止:“你體力有妖丹,你覺得云霄宗那幫老頭子會維護你嗎?”
又譏笑道:“他們會說你是惡?!?p> 江野冷著臉,撐著被壓下來的劍陣,這人果真無恥:“關你屁事!”
“真想要瞧瞧你們云霄宗那些個老頭,看見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個小怪物,臉色應當是如何的?應該會很精彩吧!”
一陣血霧散開,江野懶得聽他說些廢話,萬千的血絲直沖他而去。
江野想要速戰(zhàn)速決,雖有妖丹助力,卻沒辦法將她百年前的魔功威力發(fā)揮一層。
若真得被這瘋子抬回去做爐鼎。那她就虧了。
手中的血刃之破碎,隨之又被她凝了起來。
地上的血絲將人包裹起來,隨著她輕喝一聲,江野手中血刃收緊,她起身,沖出劍陣。
這天玄宗也不知到底是何門何派,其劍陣威力雖不弱,但重在詭譎。
萬道劍身似蟒蛇,將其纏繞其中。
身體中的內(nèi)丹伴隨著妖丹融合在一起發(fā)出紫紅色,她知曉,若不再快點,她不是被妖丹反噬,就會因耗費心神,流血而死。
外面的苗安沐冷眼看著,陣中之人,他未想到這人竟一直不屈服于他,明明全身是傷,卻依舊奮力反抗,試圖沖出劍陣。
“若你求饒,同我回去!我收你為徒?!?p> “狗屁!誰要拜你為師?!?p> 這人要她是去當爐鼎,還是被刨尸取丹,現(xiàn)在又說收她為徒。
變臉都沒這么快的。怎么不說得再好聽一點!
只聽“嘩啦啦”落劍聲,劍陣中似被人一重重破壞,萬劍落了下來。
她直接收了身上的防御,以身體直接沖出了劍陣。
苗安沐有些驚愕得看著面前的女子,身體上血肉綻開,可見白骨,竟為了沖出劍陣,對自己狠心,也如此決絕。
就在此時,一道紅色的光影如同閃電穿透了他的胸膛。
劍陣停了下來,苗安沐半跪著,一手捂住自己的胸膛,詫異地抬頭。
江野傷不輕,她依舊想要賭一賭,但未想到她賭對了。
苗安沐早已入了金丹巔峰,普通法術根本傷不到分毫,只她剛剛那一擊放了點平日備用的草木散,加之他之前中了蛇毒未解,才會讓他身體本能產(chǎn)生效應,瞬間昏迷麻痹。
江野深知,這人不過是片刻昏迷。
她也不管身后之人到底如何了,拖著虛弱的身子,想要盡快離開這里。直接掐訣跑。
待她滾落在地,渾身是血,衣衫更是破爛不堪,虛弱地翻了身,大口喘著氣。
她側目望著欲落下余暉,霞光映襯著似火焰一般,仿佛能用手觸摸到,她微微嘆氣:“就像是血一般……”不好看。
夕陽墜下,拉出長長的倒影,她也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江野有些后悔,自己不該如此魯莽,也不該折回去拼命的。
她回想到這些日子,怎么就碰到了這個師弟呢。
害得自己一路受罪,好似這些年倒霉運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