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那黑衣女子一臉羞得快要見不得人的模樣,琴夢仙子嘴角的笑意更甚,她直接開口“不知此人是否是桃雨仙子的隨從,怎么打扮得這般黑漆漆的模樣,真是少了些鮮活的顏色呢?”琴夢仙子挑眉,她這一番話的聲音有些大,原本喧囂的場合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猶如針扎一般落在了一身黑袍的巫真禮言身上,各種放肆的打量毫不收斂,令那巫真禮言更加無所適從。
此刻坐在上方的姜桃雨神色冷漠,她瞬間明白了這琴夢仙子的意思,無非讓這巫真禮言丟臉,順帶拉自己下水在眾人的面前出丑罷了,想到自己的臉面問題姜桃雨不得不開口“琴夢仙子,此人的確是我的隨從,各位既然來道賀的那今日就嘗嘗我特地命人釀造的美酒可好?”
話音落地,姜桃雨拍了拍手掌,幾道女弟子的影子落下,手里都端著玉壇裝好的美酒仙釀放到眾人面前,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這美酒吸引了去,琴夢仙子見著已經(jīng)沒人搭理自己了,她一個人好似在唱獨角戲一般,她面容很不悅,這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尤其是見到姜桃雨那挑釁的笑,她更加氣憤。想要她息事寧人?不可能!琴夢仙子直接站了起來,指尖指著巫真禮言的方向看著姜桃雨。
“我還真沒有想到,華瀾仙門的桃雨仙子居然還有藏匿巫族余孽的癖好!”琴夢仙子勾起唇角,心情好上了幾分,尤其是看見姜桃雨那張原本溫和淡定的臉上揚起了幾分怒火,她更加覺得痛快。
旁邊的眾人一樣,聽到巫族余孽幾個字,面容都僵了,只因當(dāng)年參與誅殺巫族的宗門,今日都來了,本就是一個開心的場合突然有人提起了巫族,那簡直叫一個掃興!
蒼年尊者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聞言,面色沉重,他扭頭看向姜桃雨“你將她易容了?”姜桃雨咬牙,掩下眼里的殺意,她此刻恨不得將這琴夢仙子給殺了泄憤,手掌放在膝蓋上捏緊了衣裙她點頭。
“糊涂!”蒼年尊者沒有想到他這女兒今日倒真的讓他丟了人!這么多宗門在此,若是沒有這回事還好,可偏偏有這回事!蒼年的怒氣瞬間毫無保留的露出,手掌狠狠的提起當(dāng)著眾人的面“啪!”一聲,重重的扇在了姜桃雨的臉上!
“廢物!巫族余孽你都要放出來?你瘋了!你怎么將她從后山弄出來的?!”蒼年尊者整個人站了起來面色b大怒,銳利的鷹眼看著下方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的巫真禮言。直接抬手靈氣運轉(zhuǎn)將巫真禮言直接拉到了面前!
“撕拉——”面容一痛,巫真禮言渾身顫抖,她是真的怕了!易容的那張面皮已經(jīng)被撕碎,露出了本來的樣貌,面色煞白的嚇人。
眾人見此,也是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不少人端詳起巫真禮言的面容,其中一個宗門大能站出來嘻笑出聲“這不是巫族那族長的女兒嘛?沒想到如今還活著哈哈哈哈,當(dāng)面誅殺巫族時,這女娃娃為了求活,不惜求饒下跪,嘖嘖嘖嘖~”
那大能的話直接讓巫真禮言接近崩潰,她突然意識到就算那姜桃雨讓自己出來了,并且讓她跟在身邊做侍從,可一旦自己巫人的身份暴露在這些人的眼中,那她就是一個螻蟻,誰都可以上去踐踏一腳!
她好恨!她又不甘心就這樣被眾人所嘲笑。如今恨也無用,她已經(jīng)成為了眾人所嘲笑的對象了,巫真禮言此刻十分恐懼的同時心里格外的難受,她期待著那姜桃雨可以為自己解圍,可對方顯然也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尤其是她被蒼年尊者扇了一記耳光之后,整個人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可不是么,這巫人如何的低賤,這桃雨仙子居然還將此人當(dāng)做隨從,也不知是如何想的,蒼年尊者可得好好管教一番了,免得招人唾棄?!鼻賶粝勺右恢痹诓粩嗟恼f著,嘴里也沒有個把門,場面一度十分的尷尬,此刻的巫真禮言備受煎熬,她清晰的看到了那蒼年尊者眼里的殺意!
他想要殺了自己!巫真禮言相信自己并沒有看錯,這個蒼年尊者想要將自己給殺了!她本來就十分的惜命,若是被這蒼年尊者給殺了,那她之前一直隱忍被關(guān)押在后山的屈辱那都是白受了!
她必須要活下去!想到此處,巫真禮言立馬開口求饒了起來“尊者請求您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巫人!我也沒有什么本事的!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只是想要做桃雨仙子的隨從罷了!桃雨仙子為人心善,無意間見到我被關(guān)押在后山,她不忍心一直看著我飽受折磨,這才將我?guī)С鰜碜鏊碾S從!還望尊者放過我!”巫真禮言突然匍匐在地上,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樣。
場面上的眾多大能仙者和宗門之人,原本還想看戲,想著說服這蒼年尊者將這巫族余孽殺死的時候,突然見著這巫人來這么一下,他們瞬間都啞然了,畢竟他們仙門都是一向以和善面世的,這勸人大開殺戮的事情還是別的人來吧。
見著那巫真禮言幾句話瞬間就將局勢扭轉(zhuǎn),姜桃雨捂著半張已經(jīng)紅腫的臉有些錯愕,她本就做好承受自己爹爹的怒氣了,沒想到還有扭轉(zhuǎn)的機會,她立馬反駁了起來“爹爹!桃雨也是一時犯了錯,我憐憫這巫人在后山飽受雷霆之苦,我也是善心一片,我本也不知道此人是個巫人!”姜桃雨哭的梨花帶雨,場面不少年輕的弟子都有些于心不忍。
蒼年尊者看著在場的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了,他也順勢給自己遞了一個臺階“既然如此,你不知此人是巫人,擅自將她放出,我也就不怪你了,既然你如此喜歡這巫人,那便讓她做你侍從吧,左右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螻蟻,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蒼年尊者看著底下的巫真禮言,眼里的不屑令巫真禮言覺得刺目極了,她咬唇,沖上前為自己辯駁“蒼年尊者,我不甘心只做一個侍從,我覺得我有更大的價值!”
“嘖!”
“小小巫人此處可有你說話的份?”
“一介螻蟻還敢爭鋒?”
原本端坐在底下的宗門眾人,被巫真禮言這副模樣給逗笑了,只覺得她實在是太過于高看自己了,在巫族還在之時,他們或許會給她幾分薄面,可如今巫族都覆滅了,她還哪來的勇氣說她有利用價值,簡直是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