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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死三次,三任前夫瘋魔了

第三章 前世的財富

  白露瞧見她突然伏倒在繡案上,捂著胸口,鮮血自白膩的指尖流下,染紅了衣襟,臉都嚇白了:“小姐,您怎么了?!快來人??!去告訴夫人!去請大夫!”

  其他侍女慌慌張張的領(lǐng)命去了。而聽見白露的聲音,林瑜痛的更加難以抑制。

  第二世……第二世,她為什么選擇順應(yīng)這個時代,成為家族的好棋子,父母眼中的好女兒?

  不就是因為第一世的下場慘淡么?

  溫馴順從、逆來順受。

  她以為這樣,她就可以活下來,而且可以活的很好。

  可是何其可笑啊。

  無論是反抗,還是順從,她都慘死。

  這時,徐香也匆匆趕到了,瞧見她吐了血,連忙叫白露把她扶到床上去休息。

  林瑜在內(nèi)室,聽見母親身邊的婢女在厲聲喝問:“小姐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們就是這么伺候她的?!想被發(fā)賣打死了么?!”

  徐香語氣不耐:“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可別是個沒福氣的,耽誤了明天入宮?!?p>  等到大夫趕來,診脈過后表情古怪的判了個“憂心過慮,沒有大礙”后,她們才松了口氣。

  白露不懂為什么吐了血,也能算是沒有大礙。她小心道:“夫人,要不……還是讓小姐在家靜養(yǎng)幾日吧?”

  徐香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大夫都說阿瑜沒有大礙了,你一個奴婢,比大夫還懂么?”

  白露不敢再說。

  她們離開前,徐香吩咐她:“明天,好好給小姐打扮打扮,莫要顯出病氣來,惹貴人不喜?!?p>  說完,她又挑剔的看了看白露:“至于你,穿的素凈一些,一個婢女,不要穿的這么招搖?!?p>  白露低頭柔順道:“是?!?p>  等她再轉(zhuǎn)回房內(nèi),林瑜正望著窗外出神。

  白露微微一愣,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為她掖了掖被子,溫柔道:“小姐還不休息嗎?”

  林瑜轉(zhuǎn)過頭來,望了她片刻后,輕聲道:“過段日子,我找個由頭,問我母親把你們的賣身契拿過來,還給你們之后,你們就是良民,以后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你們也不必被牽連。若是母親不肯,等我大婚的時候,這件事也總能辦成,就是麻煩你們要稍微等一等?!?p>  白露心頭一震,她顫聲道:“小姐,小姐不必如此?!?p>  “我知道,我知道……”林瑜朝著她安撫一笑。因為虛弱,她唇色顯得蒼白,整個人仿佛一碰就會破碎:“這世道,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墒侵辽?,能多一點選擇的余地,也是好的,對嗎?”

  ……

  想了一夜的心事,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林瑜神情憔悴,臉上毫無血色,眼睛紅腫,眼下青黑明顯。

  不管白露怎么為她裝扮,爹娘瞧見她的時候,臉色都陰沉了下去。

  林瑜的父親林衍和太后雖然同姓林,其實并非一支,但太后成了太后,雙方互相都愿意攀這個親戚,便成了本家。

  林衍是外臣,本不方便進出后宮,有了太后親戚的身份后,為了穩(wěn)固塑料親情,才開始常常和夫人一起去拜見太后。

  他瞥了一眼女兒,又瞥了一眼女兒的婢女,糟心道:“怎么這婢女也是一副喪氣模樣!穿的如此黯淡,旁人看了還要以為我們林家買不起給奴婢的布匹!”

  徐香絕口不提昨日自己要求白露穿的黯淡:“那,要她們再去換身衣服?”

  林衍煩躁道:“算了,折騰一番,到時候誤了時辰,更糟?!?p>  說到這,他不滿的看了一眼林瑜,教訓(xùn)道:“你娘沒跟你說今天要去見太子么?如此重要之事,你倒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他說話不客氣,林瑜臉上當(dāng)即也掛了霜。

  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我吐血是自己能控制的?

  每次重生,林瑜都死過一次,脾氣本來就不會太好。

  生死之際有大恐怖,她經(jīng)歷過三次,這世上,能讓她害怕的事情雖然依然有很多——可父母生氣卻絕對不是其中一件。

  她當(dāng)過那么多年的太子妃,后來又在大草原上成為北戎王的王妃。

  她爹曾要向她下跪稱臣,她娘如今是林家說一不二的主母,她又何嘗不曾是兩國說一不二的君后?

  看他們是父母,在孝道上給點面子,若是好聲好氣,她也不至于冷言冷語??扇羰且詾槟茈S便給她甩臉色看,就別以為她會忍氣吞聲。

  林瑜干脆擺出了厭煩的語氣:“既然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要見我,我這不是可以見人嗎?又不是毀了容,哪里就值得這么嫌棄。再說了,穿著如何我心里有數(shù),不至于出丑。爹爹是個男人,哪里懂女孩子的衣物搭配?”

  見她頂撞的語氣強硬,林衍錯愕不已:“阿瑜??!爹爹我雖然是個男人,不懂女孩子的衣物搭配,可太子殿下也是個男人吶!”

  林瑜似笑非笑:“爹爹認(rèn)為太子殿下與爹爹一樣?”

  這話可不敢說。

  林衍噎了一下,改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這喪氣模樣,萬一太后和太子以為你心有怨氣,以為林氏瞧不上東宮,不愿與太子結(jié)親,以為林氏對皇室不敬,你豈不是連累了整個家族?你怎么就不能上上心?”

  林瑜冷笑一聲:“別動不動就用家族綁架我。若我不能嫁給太子,林家就要衰落,那兄長和弟弟們的書都白讀了?他們這些‘林家支柱’未免太沒用處了吧?”

  說完,她懶得再吵,面無表情的行了一禮,不等父母同意,就帶著白露徑直登上了馬車。

  白露驚慌失措道:“小姐,小姐……?”

  “莫怕?!绷骤ひ娝荒橌@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他們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會對我們怎么樣?!?p>  以前,她根本不懂——也不想去了解這世間運轉(zhuǎn)的法則,只是抗拒一切。經(jīng)過第二世、第三世的磨礪,林瑜才敢說自己熟悉了這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

  她明白自己有多大的自由范圍,知道行事的底線和可以冒犯的尺度,知道自己可以與人交易的籌碼有幾何,也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

  林瑜知道,如果這次入宮的結(jié)果不能令父母滿意,回來之后,他們必然會“嚴(yán)厲”管教一番自己。

  不過她早就看透了,聽話這種屬性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添頭,只要能為家族攝取到足夠多的利益,她就算不那么聽話,父母也不會在意。

  林瑜也曾以為,如果自己足夠溫順乖巧,小意討好父母,他們就會更加考慮她的幸福。

  但有時,聽話得到的未必是真心的疼愛,說不定反而讓人更加漠視。

  倒還不如有些棱角,會哭會鬧會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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