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怪你
她幫自己解了毒,助他識破奸計,還動員自己的同伴們幫他。
剛把毒逼出來時,他清楚的記得對方就坐在自己床邊,眉眼帶笑的道:“你欠我個人情哦。”
可他也記得在他們費盡心思才找到被劫走的糧食時,對方卻一把火燒了那些可以救下無數(shù)條性命的糧食。
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哪怕是徒手接匕首。
面對自己的質(zhì)問,她也只是笑著回了句:“問心無愧?!?p> ……
前不久凌慈剛剛從土匪嘴里問到了陸清風(fēng)的下落時,他是有些震驚的。
解決完最后一個土匪時遇到了往這邊敢來的裴衍,他簡單交待了幾句,就立刻動身往亂葬崗那邊趕了。
現(xiàn)在天黑了,亂葬崗那些冤死的亡魂肯定會出來覓食的,再加上陸清風(fēng)本人膽小怕黑且學(xué)術(shù)不精,恐怕是兇多吉少。
他邊想邊加快步伐,自己昨夜不應(yīng)該與他爭執(zhí)的,不然他也不會大半夜離家出走。
到了亂葬崗的時候,他迎面撞上了個,雙方都因為力的作用同時后退幾步,南悠更是沒站穩(wěn)直接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南悠揉了揉額頭,看清來人后沒好氣的問:“凌慈,你跑這么快干什么?”
“對不起。”凌慈走上前將人扶起來,“你看見師姐了嗎?”
“沒?!蹦嫌平柚鴮Ψ降牧Γ酒饋砼牧伺囊氯股系幕覊m和血水。
一想到自己剛剛親手碰到了這些又臟又臭的東西,她就覺得惡心。
能在這里怕碰到對方,南悠并沒有感到很驚訝。
按照原著這個時候,凌慈應(yīng)該是去找陸清風(fēng)的,而原主則一直留在那個洞里等男主來救她。
但是她并不愿意按照原主的做法,所以就改了情節(jié),所以后面的劇情也應(yīng)該會有所變動。
或許是為了懲罰她的私自篡改劇情,剛剛送小姑娘回家之后,原路返回的時候腳底一滑,就摔進了底下那灘血水里。
那種惡臭的味道直沖天靈蓋,簡直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最慘的是腳還扭了,腳踝處的舊傷又復(fù)發(fā)了,她一瘸一拐才走到這里的,還被人給撞了。
她問:“你來這兒找陸清風(fēng)?”
對方點點頭,確認過她無礙之后,道:“我先走了,你注意些?!?p> “要不我們分開找,你找那邊我找這邊?”南悠提議道,然后給凌慈指了條比較陰暗一點的路口。
凌慈遲疑片刻從懷里拿出一張血符遞給她:“小心?!?p>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她剛剛指的方向跑了。
接過符紙時,南悠感到絲絲暖意涌上心頭。
她想,凌慈這人還不錯,自己指了條正確的路給對方也不虧。
既然給對方指了明路,她自己也沒必要再亂跑了,避免看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了。
畢竟剛剛摔進血水里她看到了好幾個不長腳的鬼魂,長得怪滲人的。
這個時候就該到她那位垃圾系統(tǒng)出場了。
于是……
南悠:系統(tǒng)出來!
系統(tǒng):宿主,何事?
南悠:給我規(guī)劃一條最理想的路徑,我要去找男女主,最好是路上看不見臟東西的那種,嗯……最好走兩步路就到了的那種。
系統(tǒng):……你怎么不上天?
南悠:哎,沒辦法我上不了啊,快點,等一下我要是被鬼吃了,就完成不了任務(wù)了。
系統(tǒng):行。
……
南宮讓是個路癡,不太分得清楚這些彎彎繞繞的路。
不過好在誤打誤撞間找到了還在打斗的挽挽。
不是,那么多土匪欺負她一個?
注意到自家挽挽落了下風(fēng),他變出長劍沖了上去。
憑著高強的武藝,他們很快扭轉(zhuǎn)了剛剛不利的局面。
他們二人背對著對方,都很信任的選擇把后背交給對方。
“挽挽,你還好嗎?”南宮讓一邊攻擊一邊問。
對方回了句沒事之后,他小聲說了句:“掩護我?!?p> “好。”江挽月?lián)]劍擊退前面的土匪,為他爭取來一些時間。
南宮讓也把握好這個時機,迅速繞后去偷襲還在指揮著土匪的村長。
此時村長被他用劍抵住脖子,看著土匪也被江挽月殺的差不多了。
村長自嘲的笑笑:“呵,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p> “是啊,你也該為自己犯下的錯承擔(dān)責(zé)任了?!苯煸峦彼雷詈笠粋€土匪,提著劍向他走來。
一開始她跟蹤王虎找到糧草的時候,看見對方露出豬頭瘋狂啃食,她那時候就以為他是個豬妖,和山上那個土匪頭子一樣。
可后來她用符紙對付他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了對方不是妖,只是被妖氣迷住心智罷了。
她剛剛幫對方清除掉妖氣的時候,對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反而還想殺人滅口,瞞天過海。
或許妖氣感化不了他,他所做之事皆是心之所向呢?
這些年王虎憑借著自己童叟無欺的外表不知道欺騙了多少過路人,害死了多少條人命。
一想到對方干的那些骯臟事,江挽月覺得他現(xiàn)在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南宮讓冷冷問:“你們把沈洛初弄哪里去了?快說!”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又或者
是這些年作惡多端,僅剩了一些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
村長猶豫了一會才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跑出難民窟了?!?p> 聽到沈洛初不在這個鬼地方了,南宮讓暗暗松了口氣,接著問:“那陸清風(fēng)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聽豬妖說他為了給你們同伴爭取時間逃跑,往亂葬崗那邊跑了。”他自顧自的嘆了口氣,“如今已入夜了,亂葬崗那些逝去的鬼魂都出來嚇人了?!?p> 江挽月問:“你們?yōu)槭裁匆獙λ麄兿麓硕臼???p> “因為那個小丫頭片子放火燒了山上的糧食,一點都不剩的那種。”村長毫不猶豫的回答。
接著他又說:“民以食為天,她這樣做跟直接要我們的命有什么區(qū)別?她不死誰死?”
江挽月和南宮讓都愣了一下,沈洛初、放火、燒糧食每個字他們都認識,可為什么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你們也不相信吧?表面看起來那么良善的一丫頭,居然能干出這么歹毒的事情來。”村長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所以她該死!”
江挽月注意到不對的地方:“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沈洛初該死?”南宮讓有些困惑的問,“不是說她已經(jīng)逃出難民窟了嗎?”
“她挨了一刀,跑不了多遠的。”村長意味深長的笑笑。
接著趁著他們不注意,一個上前就抹了脖子。
“真是便宜他了?!苯煸虏粣偟?,“走吧,我們?nèi)y葬崗看看。”
“亂葬崗那兒有凌慈了?!迸嵫艿穆曇魪乃麄兌松砗髠鱽怼?p> 他們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了裴衍和南悠二人。
江挽月回頭問:“土匪滅完了?”
裴衍點點頭:“土匪寨子被燒了,應(yīng)該不會留活口的。”
“那些畜生死了也好。”南宮讓沒好氣的說。
接著他注意到南悠一瘸一拐的樣子:“南悠,你腳怎么了?”
對方擺擺手表示沒事:“舊傷復(fù)發(fā)而已,不打緊的?!?p> “那洞口里還有不少糧食,我們拿去分發(fā)給百姓吧?!迸嵫艿?。
聽完他說的話,南悠愣了一下,她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
“那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刮了刮鼻尖,“我腿腳——”
南宮讓看穿她的小把戲,直接打斷她還沒說完的話:“你可以弄少一些?!?p> “南宮,你還是人嗎?”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對方卻一臉認真的回答:“哎呀,多個人多份力嘛?!?p> 他們兩人又拌了會嘴,最后還是南宮讓多幫她拿一些。
……
凌慈順著剛剛南悠指的路一直往前走,一手執(zhí)劍,一手拈著符紙逼退一路上的鬼魂與妖魔。
路的盡頭是一片被鮮血染過的湖泊,看起來并不是很深的樣子。
他很難想象那位愛干凈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會是什么樣子的畫面,他又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恐懼?厭惡?怨恨?
沒有別的路了,他收起劍和符紙,縱身跳進那散發(fā)惡臭味的血湖里。
“陸清風(fēng),陸清風(fēng),你在嗎?”他一邊游一邊喊著,頭也不斷轉(zhuǎn)著看看周圍有沒有對方的身影。
見沒人回應(yīng)他,他思考片刻就屏住呼吸一頭撲進水里了。
湖泊表面飄著一層血漬,湖底沉著累累白骨。
期間他還看到了一些懸浮著的死尸,翻著白眼表情詭異的那種。
他在水里不斷四處查看,卻始終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有些失望沒能看到陸清風(fēng)的身影,也很慶幸陸清風(fēng)不在這里。
在快要缺氧的時候,凌慈才浮出水面的。
他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血水,又接著一遍又一遍喊著陸清風(fēng)的名字,盡管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越往前游,他就越覺得湖水的溫度在慢慢下降,四肢也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周圍樹木叢生,光線弱得很,這湖水好像可以吸走人的力氣一般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年幼時,因為不聽話被壞人關(guān)進不見天日的水牢里。
那時候周遭也是冷冰冰的一片,還伴隨著血腥味。
此時剛剛還懸掛在空中的月亮,此時已被烏云遮住了。
他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擾亂他思維的東西拋到腦后,加快速度繼續(xù)游著,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陸清風(fēng)的名字。
凌慈不知道游了多久,在他最后一次喊陸清風(fēng)的名字時,有人回應(yīng)了他。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涌上心頭,是喜悅?是錯愕?還是欣喜?
“你在哪?”凌慈聽出來了是陸清風(fēng)的聲音,“我看不到你?!?p> 不知道從哪邊傳來的聲音回答道:“哎,我們終究是沒有心有靈犀?!?p> “……”凌慈無語住了。
接著又傳來對方的聲音:“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往左游就能看到我了?!?p> 凌慈沒說什么,按照他的指示加快速度向左游去。
期間他聽到了匕首出鞘割破的聲音,剛好從他前面?zhèn)鱽怼?p> 游到盡頭的時候,他上岸了,看到了岸邊的樹旁好像有個人。
“陸清風(fēng)?”他問。
“干嘛?”陸清風(fēng)一邊回答一邊包扎自己的右手臂。
凌慈湊近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你受傷了?”
“對啊,老疼了,要不你過來幫我吹一下?”陸清風(fēng)笑道,隨后又撕開一大截布料,繞過脖子撐起手臂。
他是個左撇子,右手受傷了對他來說沒什么大問題的。
“那還是疼死你吧。”凌慈脫口而出。
“哎,我知道你這人口是心非,我就當(dāng)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了?!标懬屣L(fēng)拍了拍他左邊的空位道,“過來坐坐。”
凌慈坐在他指定的地方,隨后就感受到對方把頭放在他肩膀上了。
他渾身一怔,卻也沒有說什么。
“讓我靠一下?!?p> “好?!?p> 剛剛被烏云遮住的月亮又重新掛在了夜空中,身邊還綴著幾顆微亮的小星星。
陸清風(fēng)將頭往對方肩上又挪了些,讓自己舒服一些。
他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呆了差不多一天,找不到一個活人,還要提防被妖怪和鬼魂的襲擊。
為了保命只能躲進骯臟的湖里,一呆就是這么久,剛剛前不久還被湖底一些水草給纏住了,差點就被拖進去了。
還好看到了凌慈,不然自己真的會死在這里的。
不過能在這里見到他,確實是有些不真實了。
他抬起頭來趁著對方不注意時,捏了捏對方的下巴,雖然對方下巴沒什么肉,但是實的。
凌慈先是愣了一會,隨后盯著他道:“現(xiàn)在確認了嗎?”
“確認了,你是人?!标懬屣L(fēng)松開手重新靠在他肩上。
凌慈不動聲色的瞥過頭看到對方凌亂的發(fā)頂問:“你在這里呆了很久嗎?”
“對啊,這鬼地方長得都差不多一個樣,我都走不出去?!标懬屣L(fēng)抱怨道,“我打不過那些妖魔鬼怪,只能躲進湖里了。”
對方輕笑出聲,他還記得前天和陸清風(fēng)一起來這里探路的時候,他看到這片湖是有多么的嫌棄。
陸清風(fēng)不解的問:“你笑什么?看我這副落魄的樣子,你開心了?”
“沒有?!绷璐冉忉尩?,“你之前不還嫌棄這里臟嗎?”
“命都快沒了,還嫌棄什么臟不臟的?”對方答。
凌慈想了想說:“可是之前你說你寧愿——”
“閉嘴,那是之前?!标懬屣L(fēng)沒輕沒重的捶了他一拳。
“著實為難你了,好好的富貴公子不當(dāng),非要偷偷跑出來跟我們吃苦?!绷璐揉?,語氣帶了些安慰。
不過陸清風(fēng)只聽到了“偷偷跑出來”這幾個字,他佯裝生氣問:“我上次都說了,我是光明正大下山的?!?p> 對方無奈一笑:“好好好,你說的都對?!?p> 陸清風(fēng)整個身子都靠著他:“凌慈,我現(xiàn)在又累又疼又難受?!?p> “難受,就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睂Ψ綄⑸碜油沁吪擦伺玻八?,我守著你?!?p>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對方傳來小聲的啜泣的聲音。
接著他就聽到了對方帶著哭腔的話語:“我對不起沈洛初,是我害了她?!?p> 或許是夜晚人的情緒容易失控,他竟然感到了一絲難過。
“陸清風(fēng),這事不怪你?!彼馈?p> 隨后他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肩,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涌上心頭了。
對方擦了擦不斷從眼眶里滲出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是我……沒保護好她,如果讓兄……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要是我……再厲害一點……就好了?!?p> 凌慈并不懂如何安慰人,也是頭一次碰上這種情況。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理都不帶理的,可對方是陸清風(fēng)。
他在心里這么想著,陸清風(fēng)對他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禍害遺千年,沈洛初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他想了想才回答。
靠著他肩的人抬起頭看,眸中噙著淚問:“真的嗎?”
凌慈很有耐心的點點頭,十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幫他擦拭淚水。
不知道為什么,擦干之后他覺得自己的耳后根有點燙,好似燒起來了那般。
陸清風(fēng)腦子有些清醒了,這次沒有再靠著他的肩,而是往后靠著樹。
“等離開這里了,我就把自己的武藝教給你?!绷璐然卮?。
“好啊?!标懬屣L(fēng)笑著說,“我等你?!?p> “我聽說沈洛初受了傷?”對方想起前不久土匪透露的信息。
“對?!彼行┣敢獾恼f,“她腹部挨了豬妖的一刀,流了好多血。”
隨后他又接著說:“我們兩個都打不過那些土匪,她也受傷了,我們只能逃跑了。”
“但是我們并不熟悉地形,這樣子下去我們肯定會被抓到的?!?p> “所以我把沈洛初藏好后,給了瓶金瘡藥她,就一個人去把人引到亂葬崗那邊。”
見陸清風(fēng)不說話了,凌慈又問:“后來呢?”
“后來我甩掉人回去找她的時候,人不見了。”對方答。
“或許她逃走了,反正她不會落到豬妖和王虎手里的?!绷璐然?。
陸清風(fēng)有些困了,緊張了這么長時間,終于可以放松一會了。
……
主角團幾人和裴衍一起送完糧食之后,就回之前的屋里睡覺了。
次日,他們起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有人在敲門。
南宮讓跑去開門之后,發(fā)現(xiàn)昨夜那些收下糧食的人都來送吃的給他們了。
大伙集體涌入把吃的放到桌子上,還有些小孩牽著他們坐下。
“大家,這是?”江挽月看著一大桌子的食物有些困惑問。
為首的一位老者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們的心意,你們就安心吃吧?!?p> 另一個男人說:“昨夜你們送的那些糧食,夠我們吃上一陣子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p> “是啊,這么多年來我們家還是第一次吃飽呢?!绷硪粋€婦人道。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無以回報,只能弄點好吃的給你們送行了,你們別嫌棄啊?!?p> “不嫌棄不嫌棄,怎么會嫌棄呢?”南宮讓脫口而出,而后怕他們自卑又夾了些菜吃。
“那就好?!崩险叻畔滦膩?。
“這件事情我們沒出什么力,裴大人才是你們應(yīng)該感謝的?!苯煸峦妻o道。
裴衍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我只是想了個法子,你們才是真正該感謝的人?!?p> 見他們推來推去的,一個男人說:“你們幾個就別推辭了,依我看啊,你們都要感謝。”
“對啊對啊?!逼渌烁胶偷?。
“那你們就先吃,我們走了。”老者說完,就帶著身后的村民走了。
有個小男孩沒走,他走到江挽月面前攤開手心:“還你的糖。”
江挽月認出了這個小男孩是他們剛來難民窟是遇到的那個。
看著整整齊齊躺在對方手心上的糖,她溫柔的回答:“你留著吃,姐姐不用你還?!?p> 可小男孩卻搖搖頭,把手伸到她面前:“還你的?!?p> 她無奈笑了笑,伸手拿了一個:“姐姐,吃一個就可以了,剩下的留給你了?!?p> 隨后她又拿起幾個饃饃塞進他手里:“快回去吧?!?p> 送走了小男孩之后,南宮讓才抱怨道:“挽挽,你都沒有這樣子跟我說過話,怎么一個小孩子待遇都比我好?”
江挽月回答:“少貧嘴,多吃點別浪費了這些吃的?!?p> “好吧,聽你的?!彼卮?,接著開始大口扒飯吃。
“南宮,要不你出去跟剛剛那個小男孩討教討教?”南悠打趣道。
對方?jīng)]好氣的回答:“不需要?!?p> “你們的同伴還沒回來嗎?”裴衍淡淡掃了一圈桌子問。
幾人沒回答算是默認了,沉默一會兒后南宮讓說:“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昨夜凌慈已經(jīng)去找陸清風(fēng)了,我猜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見面了。”南悠說,“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正往我們這邊趕呢?!?p>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他們兩個就回來了。
南宮讓往他們身后看:“沈洛初呢?”
“沒找到?!绷璐然卮?。
“什么意思?”對方明顯有些生氣了。
江挽月出聲:“先吃點東西,這些事情一會再說。”
“對不起讓兄,人是我弄丟的,你要打要罵就來吧,我絕不還手。”陸清風(fēng)開口道。
對方握緊拳頭沒說什么,但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壓抑的怒火了。
南悠說:“只是沒找到人,說不定她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呢。”
“對啊,洛初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江挽月安慰道。
“糧食的事情解決了,江姑娘你們要和我一起回長安嗎?”裴衍問。
江挽月道:“不了,我們沿著難民窟走,或許能找到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