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滿嘴噴糞
伊人常年干農(nóng)活的手勁兒可不小,使盡全力擰了一把陳老太太的腰,卻沒想到她竟然跟死了一般,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眼皮和嘴角略微顫了顫。
“哎呀呀,要不去鄰村兒請個大夫吧!”有人提議道。
“鄰村兒太遠了,一來一回我娘都涼了!”伊人說道。陳老太太聽見這話,心里咒罵著,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情。
“我這兒有個偏方兒!先試試!”伊人說完又揚聲叫道:“三毛,過來!”
三毛在陳老太太跑到門外時就跟了過來,一直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想著若是那老虔婆對伊人姐姐動手,他一下就能沖過去,護住她。此刻聽見伊人叫他,立刻小跑著過來。
“附耳過來!”伊人瞧著三毛,俏皮地眨了眨眼。跟了伊人這么久,三毛也是摸透了一些伊人的脾性的,此刻立時明白了過來,恐怕伊人姐姐又有什么整人的法子了!
三毛附耳過去,聽了伊人的話,不由得想笑,又想到現(xiàn)在的場合實在不適合笑,硬是憋著,直把他小麥色的臉都憋出紅來,在伊人吩咐完后,他立刻跑開了。
不出片刻三毛便端著一瓢青黃色的湯湯水水來,眾人本都好奇地張望著,待三毛走近了,他們又都捏著鼻子推開去了。
“這是什么藥?味道竟如此臭?”有人掩鼻問道。
三毛自己也屏著呼吸,手里拿著一根樹枝攪著那嫖青黃色的湯水。聽見有人問話,三毛將頭撇向一旁,趁機呼吸了下,用眼神向伊人求助。
伊人立刻接話道:“這是食殘!自然是有用!這方法還是爹教我的呢!”
“來,娘,我喂你喝下去!”伊人費力地將陳老太的上半身扶起,就要接三毛手里的破瓢。
三毛皺了皺眉頭,又向旁邊撇了一下頭,大大地呼吸一口,才說道:“伊人姐姐,還是我來吧!你懷著身孕呢,陳奶奶別不小心推到你!”
伊人聽了這話,心中樂開了花,三毛這小子,極隨秋氏的聰明和善良,一句話就點了上次宋義推倒素絹嫂子的事兒。果然周圍的圍觀的村民也都紛紛點頭,說著“伊人還是孕婦”還有“這藥味也太沖了,別傷著孕婦”之類的話。
伊人順勢起身走開,給三毛騰出位置。三毛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地捏住陳老太太的下巴,另一只手就將那一瓢青黃的湯水灌進了她嘴里。
“嘔——”陳老太就像詐尸般從地上彈跳而起,一口不知是那碗“藥”,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從陳老太嘴里噴射而出。
伊人心里想:這可以稱之為“滿嘴噴糞”了,一語雙關(guān)。
陳老太太沒跑,而是扶著一旁的大柳樹嘔吐起來。
那本就泛著臭味的“湯藥”進了陳老太的嘴,再吐出來,更是惡臭無比,眾人聞著這腥臭的味道,和陳老太吐出去的距離,紛紛又退遠了些。
“看來這方子是真好使?。 币寥巳滩蛔⌒Φ?。
“嘔——!宋伊人!嘔——你給我吃的什么玩意!”陳老太一邊嘔著,一邊怒罵。
“食殘?。 币寥诵Σ[瞇地說。“哦,就是糞便啊!不過娘別擔心,這是用水稀釋過的,不然喝不下去的!”
眾人一聽,“呼啦”一下退得更遠了,驚疑不定地看著陳老太太,和她胸前衣襟上黃色的印記......
陳老太太更是吐得慘烈,一聽她這話,甚至撐不住身子,雖然已經(jīng)吐不出東西了,但還是干嘔著。
“看來這方子真的有用!三毛,快,再端一瓢來!”
“好嘞!來了!”三毛喜氣洋洋地應了一聲,就準備去撿地上剛剛那個瓢——他可不想用別的盛,那不是浪費鍋碗瓢盆么!
“我...嘔...我...病都...嘔...都好了!”陳老太太疲憊不堪地干嘔著,還拼命想站直身子,表示自己病已經(jīng)痊愈了。
這時候,看熱鬧的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陳老太太不知又是為何,上了女兒的門,作了女兒的妖,但美達成目的,這就想以“孝道”來壓人了。
“陳嬸子,你這演技,合該上梨園子去登臺才是!”
“陳老太太該不會是看女兒賺了錢,就想來分一杯羹吧?”
“不會吧!伊人做的這些個小買賣,陳老太太一家子可是半點沒幫忙?。≌f起來遠遠不如廷家的李嫂子。”說話的是宋家的本族親戚,按輩分是宋廷和宋山的族弟,叫李嬸子一句嫂子。
“那有啥不會的,他們那一家子......嘖嘖嘖......”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陳老太太眼看著自己裝暈被戳穿,今日來的目的也要被戳穿了,加上被灌了一嘴的大糞,又嘔吐了半天,此時面色蒼白,沒力氣再折騰了。她心下也知道。今日自己是討不到什么好處了。
她只能示弱,上前想要拉伊人的手,卻被一旁的三毛擋住,那小子面色不善地盯著她。三毛可是得了姐姐秋氏的吩咐,一定要護好伊人姐姐的安全,當然了,就算姐姐不叮囑,他也一定會做的。
陳老太太鐵青著臉,覺得胸口憋悶,深呼吸了一口,卻差點被自己身上、嘴里惡臭的味道熏個倒仰,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翻著白眼道:“伊人啊,那無親無故的人不可靠,你好好考慮考慮娘的提議!若你擔心娘帶不好孩子,生意上娘還是可以幫忙的啊!”
伊人轉(zhuǎn)身帶著幾個孩子往院里走,頭也不回地說道:“餅攤子的生意我已經(jīng)給了李嬸子,一切全由李嬸子決定。你找我也沒用,你要再想賣了音音,別怪我不客氣!”
伊人心下想著,她一定會看好音音,但她在眾人面前挑明這句話,就是本著若音音有事,陳老太太第一個別想逃脫。
眾人見伊人走了,就剩一個渾身上下臭烘烘的陳老太太,也都逐漸散去,沒人跟陳老太太打招呼。
陳老太太看著嘴邊、臉上和衣襟的青黃色不明液體,又差點嘔出來,扯了一把路邊的草,胡亂地擦了擦。明面上的水跡擦掉了,但那惡臭味確實不散的。
她罵罵咧咧地就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