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放心,我替你報仇!
“放我出去!啊?。?!”
這是盛司淵回到醫(yī)院里時,還沒到病房區(qū),就傳到了他耳朵里極其恐怖的哀嚎聲。
沒錯,是哀嚎。
就好似動物被綁在了砧板上,那種絕望而又撕心裂肺的嘶叫一樣,聽得盛司淵一時間都不敢再過去了。
他怕看到這個女人凄慘的一幕。
因為,這么多年了,她給他的印象,要么端莊大方,溫柔賢淑,要么就是睿智沉穩(wěn),一雙琥珀色的雙瞳永遠(yuǎn)閃爍著智慧光芒。
盛司淵一步步挪了進(jìn)去。
“啊———”
又是一聲凄厲的尖叫。
這病房里,什么東西被她掀翻了,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
盛司淵終于到了。
第一眼,他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正在里面發(fā)瘋,而病房里的床、椅子、柜子……等等,都被她砸爛了。
但那是次要的。
真正讓他連心臟都像被什么狠狠揪住的畫面,是這個女人發(fā)泄完后,體內(nèi)那股像數(shù)萬只螞蟻在啃噬的痛苦,讓她倒在了地上開始蜷縮、發(fā)抖……
“快……給我,快給我……求求你們!”
“……”
盛司淵牙根都要咬出血來了。
“盛先生,你終于來了!”
關(guān)鍵時刻,醫(yī)生到了,站在他旁邊打了一聲招呼。
盛司淵立刻扭頭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
“你為什么不進(jìn)去救她?你沒看到她在受折磨嗎?”
他嘶吼道,那恐怖的眼神,就像要將這個醫(yī)生給活剝了。
醫(yī)生驚恐到渾身發(fā)抖,他連忙解釋:“盛先生,她……她是D品發(fā)作,我說了,我們這里沒藥,特別是她這種高純度的東西,我們真的無能為力!”
“盛總,你冷靜一下?!?p> 還好,這個時候分公司副總也在這,看到這位總裁失控成這樣,他也趕緊上來拉他。
男人這才氣喘吁吁被拉到了一邊。
“盛總,他說得很對,這種東西,只有專門的地方才能對付,你還是趕緊帶太太回國吧,我們國家這種專門的機(jī)構(gòu)技術(shù)更好?!?p> 副總看到他冷靜了一些,于是趕緊勸道。
而醫(yī)生也趁著這個時候,帶著兩名護(hù)士沖了進(jìn)去,給正在地上抽搐發(fā)抖的殷禾禾注射了一支鎮(zhèn)定劑。
這個醫(yī)院的水平,就只有這樣了。
十幾分鐘后,另一間干凈整潔的病房,盛司淵坐在病床旁,看著床上終于安靜睡過去的女人。
突然,他就低下了頭,雙手則是無力支撐在雙膝上,很長很長時間,他都沒有抬起來過。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雙肩微微的發(fā)抖!
這是他的罪。
如果那一天,在省城,他沒有冷漠成全她,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又或者,如果當(dāng)初在M國,她沒有冒死救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殷禾禾,你真的很傻,當(dāng)你我那樣對你,你為什么還要救我呢?像我這樣的人渣,值得你這么做嗎?”
他哽咽著,在無人能聽見,也沒法看見的地方,開始訴說著自己的罪孽。
他真的不能饒恕。
這個可憐的女人,還給他生了三個孩子。
“嗡……嗡……”
電話又在身上震動了起來。
他緩了緩,半晌,才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jī)。
“喂?”
“總裁,林霜已經(jīng)找到了,原來她是被她父母救走的,當(dāng)初殷北瀟那一刀,沒有刺中她的要害,林煥奇從太平間把她偷走了,帶到了這里?!?p> 原來是徐觀南打來的電話。
男人聽了,所有的悲傷和愧疚慢慢平靜下來,那白霜覆蓋的雙瞳里,就只剩下了一片比地獄還要可怕的森冷寒厲。
“把她帶過來。”
“是!”
徐觀南掛了電話。
片刻,病房里的男人也從椅子里站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將襯衣扣子也給整整齊齊扣好了。
這才低頭溫柔看向了病床上躺著的女人。
“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給你去報仇,她是怎么對你的,我待會就讓她千百倍的還給你,你乖乖在這里等著,嗯?”
他最后那個尾音,幾乎已經(jīng)是很寵溺的語氣了。
床上的女人沒有動靜。
不過,她在這個男人彎下腰來,如蜻蜓點水一般嘴唇落到她額頭上時。
她閉著的濃密長睫動了動。
盛司淵出去了。
沒多久,就當(dāng)他在那間一片狼籍的人病房里,剛點燃一根煙時,外面聽到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女人哼哼唧唧的掙扎。
徐觀南終于帶著林霜到了這里。
“進(jìn)去吧,你不是要見總裁?他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p> 徐觀南見病房門推開的時候,特意跟這個女人說了句。
霎時,只看到這個被松開了的女人,臉上所有血色都消失下去,她差點就癱在了病房門口。
不,她現(xiàn)在不想見這個男人。
以前,她做夢都想,日思夜想,都快要得相思病了。
可現(xiàn)在,她不想了。
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這個男人對于她來說,就是最恐怖的地獄。
“啊——”
可惜,她還是被狠狠一腳給踹進(jìn)去了。
林霜跌在地上。
抬起頭,她便看到了病房中央正坐在椅子里翹著二郎腿等著她的男人。
“阿……阿淵……”
她渾身抖若篩糠,可是,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依然俊美出塵的五官時,還是忍不住叫了這個名字。
結(jié)果,一句剛落下,這男人隨手抄起旁邊的煙灰缸就砸她嘴上了。
“咚!”
她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就捂著血流如注的嘴倒在了地上。
“阿淵也是你叫的?”
男人砸完了,濃濃的厭惡從眼中升起,他掏出一塊手帕便擦了擦自己的手,就仿佛剛剛那只煙灰缸僅僅只是砸了一下,都讓他臟了手。
“林霜,你還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從殷北瀟手里撿回一條命?!?p> 男人站了起來,一步步踩在滿地的狼藉走到了窗戶前。
“你那天被殷北瀟動手前,是想告訴我,盛璽不是你生的,而是殷禾禾生的是吧?”
他又點燃了一支煙后,看著外面的景色慢條斯理說道。
霎時,蜷縮在地上的林霜,剛從嘴上的劇痛緩過來,她又狠狠哆嗦了一下。
“你五年前借著假懷孕,成功讓我趕走了殷禾禾,之后,你找了一個借口去國外養(yǎng)胎,實際上是等殷禾禾臨盆,抱走先出生的盛璽回盛家,是不是?”
沒想到,這個男人已經(jīng)把五年前的事情,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了。
林霜大勢已去地抬頭看著這個男人。
“你從不碰我,我也是沒辦法才想出這個方法的?!?p> “是嗎?”
“是,至于你說我讓你趕走殷禾禾,盛司淵,真的是我讓你趕走的嗎?那兩年,明明是你一直在厭惡她,痛恨她跟你的交易婚姻,為什么現(xiàn)在罪魁禍?zhǔn)鬃兂闪宋???p> 這女人,居然還敢質(zhì)問,替自己辯解!
男人目光微瞇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