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你來真的?”玉溪霖為難。
她看這個關(guān)小燕不順眼,小姑怎么老是幫這外人說話呢?
玉折曦?cái)偸?,“她又不是作奸犯科,又不是誤入邪道,也只是戴著個墨鏡不讓你看臉,你對她那么大意見做什么?”
“這……”玉溪霖也覺得她說的有理。
她正猶豫期間,她的小姑也終于開始了行動,“幫我訂一下藝術(shù)展的票,兩張,好,謝謝?!?p> “小姑!”玉溪霖嘟嘴。
她才不想跟一個暴發(fā)戶做朋友!
玉折溪一言不發(fā),只是用剛拿到的聯(lián)系方式,給管云鴻發(fā)了個消息。
【關(guān)小姐,侄女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
【作為道歉,過幾天的藝術(shù)展有空嗎?】
“小姑你還真的邀請她?”玉溪霖盯著發(fā)送出去的聊天界面,“快撤回啊?!?p> “不然?商場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撤回這個選項(xiàng)哦?!庇裾坳赝犷^。
“她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肯定!”
玉折曦捂嘴。
自己這個侄女有時候也挺可愛的,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寵她逗她。
管云鴻盯著手機(jī)里的兩條消息,摸了摸下巴。
看玉溪霖的任性模樣,應(yīng)該是被玉家人寵壞了,就算是道歉,也只是被家里人按頭道歉的。
沒什么真心。
不過,頂尖世家,還是給點(diǎn)面子比較好。
她敲下了兩個字。
【好啊。】
玉折曦把回復(fù)的聊天界面發(fā)了過來,笑嘻嘻地遞到侄女面前。
“人家答應(yīng)了,不能反悔哦。”
玉溪霖抱胸,氣得臉頰鼓鼓。
傍晚。
沈峻下班回了家,打開燈。
屋里的燈光有些昏暗,一個頭發(fā)花白面容蒼老的女性正坐在燈下,編織著手里的毛線。
“兒子,你回來了,湯在鍋里,還溫著,早點(diǎn)喝了睡覺?!迸颂痤^。
不過五年,她的容貌就已漸見衰老,眼紋清晰可見。
“嗯。”沈峻低頭,放了包。
女人微微抬頭,“啊,對了,有個人給你寄了文件過來?!?p> “文件?”沈峻疑惑。
按說寄給他的文件大多應(yīng)該寄往公司,怎么就寄到家里了?
“我也不知道,是你的東西,媽就不拆開了。”女人繼續(xù)做著針線。
沈峻拿了文件,回了房間。
他拆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紙頁,第一張文件的標(biāo)題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舉報(bào)信。
這就是害他爸落馬的那封舉報(bào)信。
信件沒有署名,但行文風(fēng)格有些熟悉,后面的打印截圖中能看到,收件時間……
他瞳孔緊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時間點(diǎn)她不是應(yīng)該……
他幾乎是控制不住胸口的起伏。
夜晚的小酒吧。
“我們的玉大小姐怎么生氣了?”酒保小哥恭恭敬敬地端上雞尾酒,“看在大小姐以前豪擲千金的份上,哥哥請你的?!?p> “不喝,沒興趣?!庇裣赝兄?,興致缺缺。
小姑先斬后奏地給她約了后天的藝術(shù)展覽,還要她跟那個墨鏡暴發(fā)戶一起,她就夠煩躁的了。
這種被逼著做某件事的心情,除了小時候報(bào)興趣班她就沒有體驗(yàn)過。
“怎么,有心事?說出來哥哥幫你參詳參詳?!本票Pχ翱偛粫怯邢矚g的男孩子開不了口吧?”
“不是。是我小姑,逼著我跟一個討厭的暴發(fā)戶交朋友?!庇裣?zé)┰甑負(fù)蠐项^,“一想到回去會被我那些朋友問東問西的,我就覺得心煩。偏偏她還沒有做錯什么,我也不好……”
她腦子靈光一閃。
“她又不是作奸犯科,又不是誤入邪道,只是戴著個墨鏡不讓你看臉……”
小姑的話似乎啟發(fā)到她了。
“我說,你能不能給我弄到些看起來很貴重的東西,嗯也沒有必要太貴?!彼儐柧票?。
酒保有些為難,“我也只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照顧你,我哪來的能力給你搞個貴重物品來?”
“我是這么想的,你過來點(diǎn)。”
她是準(zhǔn)備在那個墨鏡女身上放個貴重物品,然后報(bào)警,等她被抓了,自己再出來解圍,最后說上一句,“原來你是這種人,以后再也別讓我看見”之類的話,徹底不用跟那個墨鏡女來往。
酒保附耳過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小打小鬧,別太過分,太過分了我會跟你哥哥說的?!?p> 這姑娘怎么想出這么狠的計(jì)策來的,為了以防小女孩脾氣越來越大,他還是跟她哥說一聲比較好。
等女孩離開,酒保撥通了朋友的電話。
“你妹妹好像想干壞事啊,錫哥,你們好像把她慣壞了?!?p>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冷寡淡,“隨便她,她就是拿來慣的。”
“妹控?!本票M虏?。
“不好意思,我們?nèi)叶际敲每??!庇皴a濯笑,“她跟你要什么,你給她就是,你拿不出來,找我就行。”
酒保點(diǎn)頭,跟他聊了一會,掛斷了電話。
藝術(shù)展前日。
“東西弄到了嗎?”
“弄到了,挺小一個?!本票0岩粋€墨玉色的印章放在桌上。
那似乎是古物,雕刻的玉質(zhì)細(xì)膩沒有絲毫雜質(zhì),近乎一方墨。上方雕刻著一只不明的動物,大約是因?yàn)椴馁|(zhì)本身太過特殊,看得不太清楚。
玉溪霖把玩著這枚印章,“好像是古董啊,也沒必要這么貴重吧?”
“我淘來的,三百不到,哪就是古董了?再說這印章上也看不出來刻的啥?!本票W屗判摹?p> 玉溪霖稍稍安心。
她也只是想給墨鏡女一個教訓(xùn),還真不至于讓她真的去蹲大牢。
展會當(dāng)天。
天氣漸漸轉(zhuǎn)暖,管云鴻穿了條長裙,在外面套了一件厚大衣,依舊戴著墨鏡,只是把頭發(fā)放了下來。
冰消雪融,春日將至。
“好了,快去吧,關(guān)小姐在等你呢?!庇裾坳赜H自開車送了人,微笑著遞上門票,“玩得開心。”
“有她在我怎么可能開心?!庇裣亟恿似?,揮了揮手,“小姑,你回去吧?!?p> “嚯?等我走了,你好直接逃跑?”車?yán)锏呐酥噶藗€方向,“人家關(guān)小姐已經(jīng)先來等你了?!?p> “怎么可能?我沒想逃跑,我這就過去。”玉溪霖硬著頭皮往管云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