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律師就到了,周靖給蘇老師打電話,然后三個人去了一趟拘留所把沈杰保釋出來。雖然對方揚言要告他,不過還未付屬行動,關他幾天也是要措措他的銳氣。
沈杰疲憊的臉上冒出來一下巴的胡子,眼神卻不肯妥協(xié):“是他先招惹的我。我不會認錯的?!?p> 周靖安撫他,“現在我們需要找證據。你好好想想當時那里有沒有攝像頭?!?p> 沈杰回憶了一下,“好像有吧。太暗了,那里是酒吧的角落,攝像頭有的話估計也拍不到。”
“我先送你回家吧?!敝芫概呐乃募绨?,“都是男人了,以后要懂得擔當。這件事后要好好考慮自己的人生了,還有對你姐好一點!她可是你親姐!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這么對她?!?p> 蘇老師苦口婆心道:“你姐姐是個好孩子,每個人都有走錯的時候,懂得改正錯誤,才是最珍貴的?!?p> 沈杰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點點頭,沙啞著聲音:“替我謝謝她。”抬起頭,眼眶濕熱,看著周靖,“謝謝!”
周靖拍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間不用說謝謝,用行動!”挑了挑眉。
“回去好好休息,這件事就過了,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的,跟叔叔阿姨好好的?!敝芫杆退綐窍拢拔覀兙筒簧先チ??!?p> 把蘇老師送回去,周靖和張律師回到酒店,看到我坐立不安的樣子。
“既然這么擔心,為什么不自己親自去一趟?!敝芫搁_口。
我沒回他,上前跟張力道謝。
“不客氣。你應該謝的是周總。我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睆埩δ顺鋈リP上房門。
周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用謝,我是專門保護弱小的霸王,你家蘇老師不也是這么說的嗎?”
我切了一聲:“顛倒黑白!蘇老師可不是這么說的!”
周靖一把拉過我,把我緊緊圈在他的手臂里,討好的向我邀功,“有沒有獎勵?”柔情似水的眼睛要望穿我的心一樣,我雙手擋在兩個人的胸前。
“別忘了!我們只是朋友的關系?!?p> 周靖雙手拉住我的手舉過頭頂,灼熱的唇舌狠狠貼上來,“去他的朋友!”
我嗚嗚的往后躲避,重心不穩(wěn)的往后摔倒在沙發(fā)上,周靖也被帶著壓上我的胸口,我悶哼一聲,周靖雙手撐在我的兩旁,雙眼通紅,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低啞暗沉的嗓音:“忘了他們,來我心里好不好?”
我側過頭不看他。他用手捏住我的下顎,用力使我面對著他,肌肉堅硬的大腿壓著我的白皙的大腿,緊貼著我小腹處的灼熱,讓我不知所措,我艱難的咬字:“你是要我這么報答你嗎?”
周靖盯著我許久,翻身下去,靠坐在沙發(fā)邊上,直視前方,“我要的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我躺在沙發(fā)上,四肢無力,空洞的眼神望著屋頂,悠悠開口:“我的心已經鎖上了,進不去也出不來?!?p> 周靖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破銅爛鐵,能把你的心鎖的這么牢固!”轉過身,寬厚有力的手掌附上我的心口,就這么放在那里,我跳動的心口傳來他掌心的溫度,我閉上眼睛,心口竟有疼痛。
我疼痛的呻吟一聲。周靖收回手,壞笑的看著我,“我還沒動手呢,你就這樣啦?我要真動手了?那你得是什么樣兒呢!”越說越可惡。
我真是白瞎了心!我踹了他一腳,他扣緊我的腳心,用力收緊,腳心傳來刺骨的痛感,我哎呀出聲。
他笑著松了力氣,“再踢我,痛的可就不是腳了。我會讓你痛并快樂著的!”邪魅的眼神盯著我。我滿臉通紅的收回腳坐起來,“流氓!”
“好啦,流氓打算暫時做個好人,來日方長,有的是流氓的時候?!敝芫咐鹞?,“走吧!”左手拉上行李箱,“回去了。下次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回來。”
我很矛盾,因為我此時此刻并不反感他的所作所為,可是我愛的人是莫深。突然一股罪惡感壓上來,我收回我的手,周靖斜眼看了落空的手心,苦笑了一下。不再糾結,她需要時間去想,她要的是什么樣的人!他篤定那個人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回到豐城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了。張律師自己開車來的,所以和我們說了再見就先走了。周靖看著旁邊睡著的人,想著中午沒吃飯,就找了一個飯店,把車停在門口,拍拍我的臉,“沈瑜,到了?!?p> 我迷糊的睜開眼,瞇著眼看著面前這張小麥色俊朗的臉?。才反應過來,我難得的在車上睡著。
“到家了嗎?那拜拜!”我解開安全帶要下車。
“拜你個頭!”周靖拉著我的手,“帶你過來吃飯先,餓了一路了,我這么辛苦,你就陪我吃頓飯吧?!笨喙咧嗲槁肪€。
我挑挑眉,“好吧!我也餓得頭暈眼花了?!?p> 和周靖并排走進飯店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人讓我猝不及防,莫深還有一行人大概有四五個。只見莫深冷峻的視線與我對視一秒。又看著周靖。我竟然有一種偷情被抓到了的羞恥感。微微的躲在周靖的后側。
莫深與一人低語,那人微微點頭,并與身邊的幾個人一同往外走了。莫深停住腳步,等著我們。我緊跟著周靖身后走過去,搶在周靖開口前解釋:“我們是碰巧遇見的,他是我的客戶老板。上次欠他一頓飯,今天剛好請他?!?p> 莫深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潤,我想他剛剛是喝酒了吧,不過他的神色確是冷著的,“是嗎?阿靖?!?p> 我偷偷擰著周靖的腰側肌肉,周靖雖然生氣我這么說,但還是忍著怒火替我圓謊。
“不然呢?”周靖瞇著眼假笑。
“那好吧,我也剛好有空,一起吧?!蹦钜话牙^我,“過來!這兩天跑哪去了。我一不在你就亂跑是嗎?”低沉的聲音質問我。
周靖心口冒著怒氣,卻又不能發(fā)火,跟在身后,漆黑的眸子盯著莫深放在某人腰上的手。
三個人坐在包廂里,我被莫深拉著坐在他身邊,與周靖面對面。一抬頭就視線相撞,我只能低頭玩手機,給珊珊發(fā)信息求救,哪知道這小妞竟然跑去巴黎看時裝周了。我只能苦逼的咬著嘴唇。
“手機上有什么好看的,我也看看?!蹦罾淅涞穆曇繇懫?。
我收起手機,看著他微笑:“我問珊珊要不要一起吃飯???”
莫深冷哼:“珊珊也救不了你!遠水救不了近火!”惡狠狠的瞪著我。
周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阿深,我可不想當電燈泡,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不知道是真怒還是假怒。
莫深笑著說:“女朋友頑皮。”
“哦!是嗎?我倒覺得沈小姐在你面前可是乖巧的很???”周靖若有似無的眼神飄過來,我趕緊低著頭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著。
“在外人面前,確實如此,私下里可是皮的很!”說著抬手捏捏我的臉。不過我就喜歡她皮的樣子。
周靖一口氣悶在胸口,無處可出,喊來服務員,拿了一瓶白酒。連喝了三杯,我自罰三杯,“這電燈泡我當定了,沒辦法這年頭想吃個飯?zhí)y了。”哈哈大笑起來,莫深也附笑。
我尷尬的眼神飄忽不定的在兩個人臉上飄來飄去,確認他們到底是真醉還是裝傻?其實我更想找個地方鉆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比現在這樣的坐立不安的好。不管他們是真醉還是裝傻,我都不想再坐在這里,渾身像是被蟲子爬一樣,難受又說不出口。
我站起身,“你們慢慢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莫深低著頭,像是在思考。周靖泛著血絲的眼睛穿過尷尬的空氣緊緊地盯著我,“沈小姐,這就不夠意思了,不是說好的請客吃飯的嗎?客人還沒吃好呢,主人怎么就要先走了呢?你說是吧?阿深?!?p> 莫深伸手拉住我的手,“確實有點不合適。”
我無奈的坐下來,轉動圓桌,把周靖面前喝剩的三分之一的酒瓶轉到我面前,然后拿起酒杯里倒?jié)M舉高,“那就敬周老板一杯,您大人大量不和我小女子計較。”說完干凈利落的仰頭干完。
周靖爽朗的笑聲在包廂里環(huán)繞。莫深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轉頭冷著嗓音:“沈瑜,你長能耐了啊,一杯五十度的白酒,你是想死是嗎?”
我整張臉都泛著熱氣一樣,眼神渙散,嘻嘻的傻笑。下一秒,整個人趴倒在桌子上。失去了知覺,昏睡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白色的病房里的,頭很脹痛,胃里泛著酸水,難受的咽著口水,環(huán)視一周,沙發(fā)上坐著一尊大神。全身冒著冷氣。冰冷的眼神對上我癡呆的眼神,我想去廁所,下床的時候,扯動了手上的針頭,刺痛了一下,我驚呼一聲,莫深匆忙上前,拉著我的手背查看,針頭出微微回血。
沉下聲音:“你想干嘛?”
我委屈巴巴的看著他,“我想去廁所?!?p> 莫深無奈的翻了翻眼皮,我看到他眼睛下浮起的青色。心里覺得愧疚,“對不起,麻煩你了?!?p> 莫深不理我,伸手拿下吊瓶舉高。
“走吧?!?p> 我低頭往廁所門口走。Vip病房就是好,廁所就在里面,我在門口為難地看著他。
“你能不能就站在外面。”
莫深冷著臉,不是好也不說不好。我把門關上,然后留了一個縫隙。有點不方便,脫個褲子就五分鐘。莫深等了十分鐘,門口傳來他微微不耐煩的聲音,“你是大的還是小的?”
我難為情的小聲回他,“小的。”然后磨磨唧唧的打開門。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往前走。
莫深跟在后面嗤笑道:“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喝酒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啊?”
我躺回床上,“現在幾點了?”
“深夜了。你酒精中毒了。”
我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在家長面前認錯一樣,“對不起,又麻煩你了?!?p> 莫深坐到我床邊,拉起我的手,冷著的臉柔和下來,“你已經說了幾次對不起了。魚兒,和我不用這么客氣。你不麻煩我,你還想麻煩誰?周靖嗎?”
我順口問他,“他呢?”
“當然回去了,他也喝醉了。以后不能這么喝酒了。知道嗎?”
我神游太虛,“嗯!”了一聲。
“你想吃什么?我讓人送過來?!?p> “粥。謝謝”我覺得胃里空空的。
莫深捏捏我的臉,“什么時候對我這么客氣了?”
莫深扶我躺下來,“還有十分鐘就打完了,你喝完粥,就好好的睡一下吧?明天就不要上班了?!?p> 我嗯了一聲,“我請了三天假?!币庾R到說快了嘴。我趕緊閉上嘴巴。
莫深疑惑地看我,“你請假去哪里?你瞞著我做了什么?”
我眼神閃躲,“沒什么就是回了一趟家?!?p> “你很少回家的,家里有什么事嗎?”
“沒事了,已經處理好了?!比缓箝]上眼睛假寐。
莫深神色深深的看著我。轉身出了病房。莫深給杜康打了電話,大半夜的,杜康迷迷糊糊的聽著對方低沉的聲音:“你明天去查一下沈瑜這三天回老家做了什么?!比缓髵鞌嚯娫?。眼神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