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女兒奴
小雪芭綁好鉤索,不慌不忙地收拾起散落在屋頂?shù)臅尽?p> 蘇冉意識到自己也應(yīng)該抓點什么,索性就抓住了那圈捆住煙囪的繩索。
雖然聽過市民通知以后蘇冉已經(jīng)意識到這座城市沒設(shè)計什么減震結(jié)構(gòu),但她沒想到的是,褚杰城是壓根沒帶減震措施。
猝不及防地一陣劇烈震動,整座城市從上到下,包括所有建筑物全部傾斜,歪向一側(cè),而另外一邊高高翹起。
一時間滿城鍋碗瓢盆紛紛散落,器物門窗互相碰撞,吵嚷呼喊不絕于耳,夜晚活了起來,熱鬧得很。
蘇冉她們用來固定身體的煙囪也隨著城市一起歪向一側(cè),和地面保持幾乎水平的狀態(tài)。
只看這座樓,不是特別高,只有十幾米,在這地方不算什么。
但這城并沒有簡單,地下還藏了一部分,剛才那劇烈的震動之后地下的部分完全升起來了。
這一加起來,現(xiàn)在她們距離地面就有了二三十米這么高。
小雪芭倒是從容自若,被鉤索掛著在煙囪上蕩起了秋千,還專注地繼續(xù)看著書。
蘇冉抓著繩索,人掛在煙囪下面,向下瞟一眼,大地就在腳下,就看見一些建筑物上脫落的碎片掉下去,感覺有點眩暈。
她現(xiàn)在是有點理解以前那些恐高的同學(xué)們都是什么感受了。
不過蘇冉現(xiàn)在的身體強度也足夠應(yīng)付這種場面,抓著煙囪帶動腰身,輕松翻上了煙囪,本來她還可以再靈活點,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看都還沒穩(wěn)定下來,不適合放開雙手自由走動,只好老實抱著煙囪。
果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結(jié)束,又是一次倉促的運動,整座城市歪向了另外一邊,剛剛適應(yīng)了單側(cè)傾斜的城市又重復(fù)了一遍那些令人凌亂的事情。
數(shù)條巨大的鋼鐵巨臂從城市下方的地面中抽出,鐵臂長百余米,立起伸向天空,從中間打開,折疊彎曲,最后像手掌一樣落回地面。
當(dāng)這些結(jié)束以后,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褚杰城才終于回歸到正常的位置,當(dāng)然城里也免不了再次鬧騰了一會。
在沉重的摩擦聲下,整座城被抬離地面。
全城的汽笛再次響起,銹跡斑斑的鋼鐵之爪依次移動,鐵爪插進(jìn)地面濺起一方碎石后慢慢抬起,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鋼鐵巨獸開始在這片干裂的大地上移動。
和剛才那種霸道而又無規(guī)則的橫沖直撞不同,現(xiàn)在是長久、溫和的起伏,一旦適應(yīng)了這種節(jié)奏,如同登上了一艘行駛在海平面中的巨大船只,顛簸搖晃。
“尊敬的市民朋友們,感謝你們的配合,全城警戒現(xiàn)已解除,”
聽到這通知,蘇冉這才放開手腳,爬上了煙囪頂部,雖說這座樓不是城里最高的建筑物,也足夠俯瞰前方大片土地,隨著移動原本彌漫在空氣中的煙塵也被氣流吹散,空氣逐漸干爽,視野比之前更加開闊,幾縷發(fā)絲拂過面頰,南景的大地此刻暴露在她的面前,一覽無余。
似曾相識的景象再一次出現(xiàn)在蘇冉的眼前,遙遠(yuǎn)的西方天空,一道紫色的光線劃過,落到地面炸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團(tuán),點亮了西邊的天空。
但是此時此刻,她只覺得那是一顆偶然劃過的流星,無比絢爛。
蘇冉爬下煙囪,看著空蕩蕩的屋頂,她也打算回去休息了。
沒有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
蘇冉剛剛掀起天窗,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的情況不對了。
多了兩個人,一個體型大一點,一個體型小一點。
雖然為了不被她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在黑暗中盡力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但是不管怎么隱藏,那么大塊的體積都會阻礙到周圍氣流的運動,在這么小的密閉空間里,氣流的阻滯感格外明顯。
咸魚沒在手里,準(zhǔn)頭可能差了點,不過好在距離近,這兩個人中間又有個大塊頭,何況那個大塊頭從剛才到現(xiàn)在動都沒動一下,蘇冉還是有自信能打中目標(biāo)的。
發(fā)球姿勢不專業(yè),沙包還是扔過的,就是她還沒直接用手丟過氣血丹,掌握不好力度,手太重了可能會出事。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這可是褚杰城啊,除了城主那家全城都是P3,還有陸師兄那種一抓就能抓碎氣血丹的人,能出什么大事,她有什么好怕的。
一系列心理活動之后,蘇冉來了自信,隨手搓了顆氣血丹用全力朝那個大塊頭投過去。
“嗷?!钡匾宦暎瑲庋ご蛑辛舜髩K頭又咣當(dāng)一聲掉到了地上,黑暗中響起一聲成年男人的慘叫,聽叫聲是痛得不輕,“老婆,救我!蘇姑娘她打人!寶寶怕了!”
蘇冉詫異,反駁道,“明明是你們先闖進(jìn)來的,我不能反擊嗎!”
角落中另一個人影沖了出來,擋在蘇冉和大塊頭之間,向蘇冉賠不是,“我們不請自來是有事相求,驚擾了蘇姑娘是我們不對,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饒過我相公?!?p> “有事相求?”
“是的?!?p>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姓蘇的。”
“做我們這行的,打聽個姓還是容易的?!?p> “你們找我什么事?”
“那我們就暗人說明話了。這次來找蘇姑娘,是想聊聊關(guān)于我們家雪芭的事。我是她娘肖帶刀,這是我相公,雪芭她爹肖寶寶?!?p> ……
蘇冉不明白這對夫妻是怎么想的,剛剛她和小雪芭就在屋頂,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說話的機會,為什么他們那時不出現(xiàn),反而要藏在她房間等她回來才說呢。
“怎么證明你是她娘?”
“這簡單,我這有我家閨女所有換下來的乳牙,她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時期的畫像,她所有穿過的衣服,啃過的書頁,每天的精選語錄全集,我全都留著,一起帶過來了,蘇姑娘您是想看哪樣?”
肖帶刀說著抱了一個大布包走到了亮光下,她打開包裹,里面裝滿了畫冊,本子,兒童服裝和各式嬰兒用品。
蘇冉趕快喊停,再看下去她就要酸了。
好不容易憋著一股勁忍到了現(xiàn)在,想家這個念頭一旦開始就再也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