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將軍中的事務(wù)確定了,墨翎內(nèi)心想著。
下一步便是如此取得王將軍的信任。
送走了何以林,墨翎踱步回到帳內(nèi),一切都與普通軍士區(qū)別開來,似是有意將他此行做成了一趟嘉獎。
“這么說來,這個小子是還識得大體,世子您就是說這么好的帳子給他躺一躺倒也不虧。這樣之后也不用擔(dān)心我們分營您受欺負(fù)了?!?p> 金園跟在墨翎身后喋喋不休。墨翎卻百無聊賴隨手拿起了一塊石頭把玩了起來。
“讓你去查的何以林叔父倒是管點用,這僻靜的地方人心倒也不是那么復(fù)雜?!?p> “哎喲,畢竟是邊城,這地兒自然是不會如玉京那么繁踨錯雜,主子您今日也就安心的睡,等候幾日影軍來了,您這也不必依靠那個什么姓何的,公主也自然是不會讓您吃苦。”
金園上前還是按著習(xí)慣幫墨翎更衣,墨翎把玩著石頭的手卻不曾停下。
“你說,看見何以林,你會心生憐惜嗎?!?p> “那破布粗衫,看一眼自然是有的?!苯饒@不以為意,略帶鄙夷的說道。
“世子您可別因為他那外表心生憐惜,內(nèi)心這人可精著呢,若不是您講到了點,他還嚷嚷著我們欺負(fù)人呢,聲音再大點,外面人都聽見了。”
“那若是人人都信表面,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世子您這是何意?”“過幾日你便知曉?!?p> 墨翎終于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時間過得很快,在營里的日子,雖然是與金園分開,但何以林算是講守信用之人,倒是真的將墨翎照顧的極為到位,雖是自己還時不時與人起口角,倒是沒有拖累到墨翎。
天氣已經(jīng)變得越發(fā)寒冷,一道破門聲卻是打斷了正在休憩的墨翎。
只見何以林滿身傷痕,卻是手中拿著許多物件。
“這是今天新發(fā)的蔬果,您拿著吧。”
“放著吧,看你這樣今日你又與人起口角了?”
墨翎不咸不淡的回復(fù),讓何以林看不出情緒,何以林不以為然,淡淡回道。
“沒多大事,就是那張源,又在那搶份例來著?!薄澳阒?,我一向最討厭自作主張的人,之前便與你說過低調(diào)為人,你是都忘了嗎?!?p> 一向平靜的墨翎,此刻卻一反常態(tài),訓(xùn)斥的話極為大聲,甚至外面路過的十卒都能聽見,這讓何以林不由得感到了幾分窘迫,本欲直接與人爭辯,可今日是他領(lǐng)份銀的日子,這一番與張源的打罵,早已被扣了大半,本就是意欲與墨翎借一些,想到這他只得垂下了頭。
墨翎卻是一反常態(tài),本安靜的在帳內(nèi)休息,一下卻像受驚般沖了出門。
墨翎邊跑邊回頭看著追趕出來的何以林罵道。
“你不過就是看我是個過氣的世子,母親又不受寵,這才一次次輕慢于我,打著我的名號,在外一次次惹事端!”
隨著墨翎一次次的咒罵聲調(diào)不斷增高,周邊的人越聚越多,有免費的戲可以看,這些士卒,一下起了興致。何以林高出他一頭,卻是在后跟著,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甚至有人接話道。
“也就您要他跟著,您也看看我,您這玉京的公子哥,怎么讓這么個爹不親娘不愛的人跟著,還給您惹禍。”
踩高貶低本就是常事,這么一來大部分人便開始紛紛應(yīng)和著,反觀何以林臉漲的通紅,眼睛里卻有豆大的淚水往下掉,還帶著些今天打架身上的傷,遠(yuǎn)遠(yuǎn)看去真叫人憐惜。
“是不是就因為你那病弱的叔父與我母親共事過,你就如此待我?看我年紀(jì)小就如此對我?”
何以林一直以來的沉默,卻像是終于被戳中心肺,終于吼出。
“還不是那日你與我說與你一道,你便救治我叔父,怎的今日全怪我了?我怎的對你不好,幫你打下手,還給你每月拿份例,怎的就指著今天打架罵我。”
何以林本就是急性子,這一來便也是將自己的傷口揭開,他也不想鬧的太僵,講了一半便住了口。
“怎的你還頂起嘴了,我是太慣著你了嗎!”墨翎雖是小何以林幾歲,卻是踮起腳就是要打。
卻沒想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