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等到了他
門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冷氣裹著水霧直往她的裙擺里鉆。
白若南感覺小腿鉆心的冷,可最冷的還是心。
王媽不可能沒按照她的話將藥給顧呈御。
那白若瑤手里的藥又是哪兒來的?
這些可都是她多年的心血!都是止血鎮(zhèn)痛、解毒續(xù)命的好藥!
他怎么能把這些藥拿給白若瑤去玩?難道僅僅是為了討好自己喜歡的女人嗎?
白若南死死的盯著藥丸,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得很緊,很緊。
“把藥還給我!你不配擁有它們!”她氣怒道。
白若瑤高高的挑起了細(xì)眉,一字一頓道:“我不配?”
她捂嘴笑樂了,“看來姐姐是還不知道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掌握在誰的手里吧?那我就幫你把這個問題想清楚!有時候啊,求人得有求人的態(tài)度,明白嗎!”
話音剛落,她唇一勾,素手一揚。
一顆天價好藥就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冰瑩剔透的弧線,緊接著啪的一聲砸在別墅大門外濺滿雨水的院落里!
“不要!”
白若南猛地?fù)淞诉^去,顧不得狠狠砸在雨地里的雙腿,匍匐著護著身下的那顆藥丸!
可藥遇水則融,等她小心捧在手心里往懷里放的時候,只剩下一片藥渣。
白若南紅潤了眼眶。
這些藥,有她不顧危險去山里找原材料,險些被野狼分尸提煉而成的,更有她花重金購買天材地寶提取制作出來的……
每一顆她都當(dāng)眼珠子一樣珍藏著,準(zhǔn)備拿來給真正需要的人續(xù)命用。
現(xiàn)在卻被白若瑤活活給糟蹋了!
“哈!”不知何時白若瑤已經(jīng)走到了身后。
她看著狼狽的跪在雨地里,連頭發(fā)絲都被雨水淋成一綹一綹的白若南的身影,眼里滿是譏諷和冷笑。
傭人恭敬的給她打著傘,她滴雨不沾,高貴的像一個公主。
而白若南自然就是那個灰姑娘。
她臉上來之前仿造從前化的丑妝此刻也逐漸被雨水沖刷干凈。
在白若南踉蹌?wù)酒饋頃r,她說:
“還剩最后一顆哦我的好姐姐,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不要那我就扔了哦。”
“別扔!”白若南激動道。
阿奈還在家里等著她拿藥回去,否則今晚這關(guān)恐怕是熬不過去!
白若瑤挑起細(xì)長的眉。
“是嘛?既然想要,那就求我啊?!?p> “跪下來,好好求我把藥給你,我說不定還會好好考慮一下,是把這藥給你,還是把它丟進雨里變成渣渣,也不讓你拿去救顏奈的命!”
雨幕很大。
白若南的聲音雖低卻清晰可聞。
“你怎么知道我是為了救阿奈,白若瑤,你到底對阿奈做了什么!”
白若瑤癟了癟嘴,手指拂過傘外的雨幕,很滿意白若南此刻淋成落湯雞的樣子。
若非她依然戴著口罩,恐怕此刻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掩飾不住。
“姐姐說笑了,我能對顏奈那個混小子做什么,我和他非親非故的,又無仇無恨,只是看到姐姐你著急尋藥的樣子,猜到了。”
“你在撒謊!”
阿奈親口告訴她,是白若瑤給他注射了不知名的液體,他的手臂上還殘留著新鮮的針孔!
白若瑤無非是不敢公開承認(rèn)她犯了罪!對一個未成年少年下了手!
雨幕越來越大,夜也越來越濃黑。
隔得很近,白若南卻已看不清白若瑤臉上的表情。
自然,白若瑤也看不見白若南恢復(fù)了的美貌。
唯一的藥還攥在白若瑤的手里。
她把玩著,像是隨時準(zhǔn)備將它拋進雨里。
“姐姐,還沒考慮好啊,既然如此……”
白若瑤揚起手來。
“不要!”
白若南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經(jīng)深深陷入掌心里,才能逼著自己膝蓋半彎。
白若瑤的眼睛里彌漫著勝利即將到來的得意。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握著雨傘穩(wěn)步而來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深黑色暗紋的西裝,深邃幽黑的眼睛,眼瞼處一枚鮮紅的淚痣。
是顧呈御!
他回來了!
白若瑤臉色頓變。
顧呈御的傘從身后罩在了白若南的頭頂,他素手解開身上的西裝,披在了她瑟瑟發(fā)抖的身上。
自然沒準(zhǔn)她跪下!
“出什么事了?”
他拉著白若南的手,讓她面向自己,冰涼的手指輕輕拂開她臉頰上濕潤的發(fā)絲。
“阿奈病了,和你一樣的癥狀!我需要藥,顧呈御,你那里……”
你那里的藥可不可以還給我?guī)最w。
話沒說完,她恢復(fù)容貌的臉已經(jīng)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之內(nèi)。
顧呈御瞳孔狠狠擴張。
他呼吸急促,一把將她擁入了懷里。
自然也就中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是她。
他沒有找錯人。
顧呈御閉上眼,感受此刻失而復(fù)得的滿足。
突然被抱住,白若南先是一怔,繼而伸手摟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懷里,呼吸著屬于他身上好聞的藥香味。
“呈御?!彼煅室宦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