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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渺渺和她最愛的司茶里

進(jìn)入S-I集團(tuán)

魚渺渺和她最愛的司茶里 梁曉涼 11095 2023-09-06 01:14:27

  一個月后。

  SI內(nèi)部氛圍融洽,除個別例外。

  因極其重要的一個因素,司茶里最近頻繁的往公司去。

  也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經(jīng)常一個人在陽臺靜靜抽著煙。魚渺渺很心疼,卻也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希望他能輕松一點。

  突發(fā)奇想,她向司茶里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確定?SI集團(tuán)不是什么人都能待得下去的。”司茶里正拿著噴壺澆著他養(yǎng)的那些奇花異草。

  由于太久沒有人打理,其實這些花草早就奄奄一息了。

  是魚渺渺發(fā)現(xiàn)便天天細(xì)心呵護(hù),它們才又有了生機(jī)。

  于是司茶里也開始沒事就澆澆水,其實是因為這些花草給了一些他靈感。

  多的是一些名貴品種,上流人士所送。只是扔在院中一角,不被他照料看起來就像一些野花野草。

  “嗯,反正我在海洋館每天只工作兩三個小時。我想用剩余的時間去公司幫你。”

  魚渺渺在海洋館很受歡迎,她也很喜歡那里。所以打算同時打兩份工,這樣不僅能讓海洋館生意維持現(xiàn)狀取得好的業(yè)績,爭取兌現(xiàn)大家旅游承諾。同時還能陪在他的身邊,幫他分擔(dān)一些事情。

  “幫我?你會什么?”

  他不以為然,注意力在那些花草上,不給他添亂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你這么忙,我下班一個人在家好無聊。你教我我就什么都會啦。”

  她毫不拘束的蹲下來,裙擺溫柔落地?fù)溟_。伸手拔掉雜草,動作那么自然。

  “你想好了?”

  “嗯嗯?!濒~渺渺抬頭望著那張印在藍(lán)天白云之間的俊逸輪廓,眼里滿是期待。

  “不會后悔?”他停下澆水動作,低頭迎上她的目光仿佛若有所思。

  “不會?!濒~渺渺很堅定道,這有什么可后悔呢。

  司茶里收回目光,繼續(xù)澆著花。

  “明天去公司報道?!?p>  “遵命!”

  而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放下噴壺進(jìn)屋打開電腦敲擊著鍵盤,一家有名企業(yè)資料在屏幕中顯示…

  兩個月后。秋意深濃,涼風(fēng)漸起。

  在Covan和丁墨的熱情協(xié)助下,魚渺渺已經(jīng)很適應(yīng)SI集團(tuán)的環(huán)境氛圍了。

  初入職場,她有穿衣自由的特權(quán),不過為了尊重大家工作,衣柜也多了一些職業(yè)裝。

  在大家看來,高姍的衣品一直很不錯。那種成熟魅力女人的性感干練,總能讓人望塵莫及。

  但自從魚渺渺來公司后,高姍光是衣品這方面就輸給了她。

  魚渺渺雖是職場小白,但她每套穿搭都特別溫柔得體,讓人賞心悅目。

  畢竟在公司里,她不止是小秘書,還是司茶里的女朋友。

  其實,魚渺渺有時候蠻喜歡在海洋館的日子。

  她終于明白司茶里那句‘不會后悔?’。

  身為SI集團(tuán)司總的秘書,實則就是被他使喚來使喚去。

  要么就讓她跟著丁墨出去談業(yè)務(wù)開開眼界,要么就讓她在公司干些雜事。

  一開始,大家都不太認(rèn)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無是處的野丫頭,竟是老板的女朋友。

  但久而久之…還有點同情。

  老板還是那個老板,公私分明,冷漠無情。

  該冷臉的時候,即使對方是他女朋友,也一樣。

  但一下班,就又能看見高冷的老板,牽著女朋友的手一起離開公司。

  不禁讓人覺得,高高在上的老板,他的女朋友真不好當(dāng)。面對這個善變的男人,前一秒還在被罵,下一秒又像什么也沒發(fā)生。

  這就是給一巴掌,再給一顆棗吃吧。

  “你呀,真是好脾氣。咱老板這張冷臉工作的時候?qū)φl都一樣,沒有例外。”

  茶間,Covan邊忙著泡茶邊說道。

  “挺好的啊。這樣我就不擔(dān)心他喜歡別人,只喜歡我了。”

  “嘖嘖。這難道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Covan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屬實好奇老板在私下是什么樣的。

  霸道?

  魚渺渺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那個晚上,被司茶里抵在墻上質(zhì)問她的畫面。

  “Covan,我想問你個問題?!?p>  “你說?!?p>  “司茶里…司總。他身邊會有人帶著目的接近他嗎?”在公司不能直呼老板大名,魚渺渺立馬改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dāng)然。其實大家都以為你是貪圖老板的錢和臉才會費盡心思討好他。”Covan手中泡茶的動作并沒有停止,還有三杯茶等著泡呢。

  空氣中突然安靜無比,他瞥了一眼旁邊的魚渺渺。

  仿佛在沉思什么,又好像在發(fā)呆。

  “好了我的總裁夫人。放心,我相信你。”Covan暖心安慰著。

  “謝謝。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魚渺渺說著跑出了茶間。

  “哎,你明白什么了????”Covan摸不著頭腦待在原地,嚴(yán)重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

  自上次錯過了向周時予打聽他的事,后來也只是手機(jī)上委婉的向他要了一張簽名照給小悅后,魚渺渺就沒有再去找過周時予。

  畢竟頂流這個頭銜很沉重,一刻都不能讓他懈怠。

  至于顧清風(fēng)…上次放他鴿子后,有那么一段時間天天發(fā)消息轟炸她。甚至?xí)ズQ箴^門口等她下班,隨著她和司茶里待在一起久了也總是一副冷臉。顧清風(fēng)的熱情慢慢消減,雖然嘴上說做好朋友,但他還是不肯告訴魚渺渺關(guān)于司茶里以前的事情。

  魚渺渺恍惚間明白了為什么他會一次次質(zhì)問自己,也許是內(nèi)心從未相信過別人?;蛘哒f,沒有人能讓他內(nèi)心百分之百接納,毫無理由信任…

  “魚渺渺,你雖然是司總女朋友,但在公司你也算是半個我手下的人。我對待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像你這種冒冒失失的性格我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面對魚渺渺一路小跑,高姍不耐煩的叫住她,并當(dāng)著大家面趾高氣昂的數(shù)落著。

  SI唯一一個女總監(jiān),突然找老板女朋友的麻煩,大家當(dāng)然是大氣都不敢出,鴉雀無聲的吃著瓜。

  高姍在公司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不過誰知道在老板心里誰更為重要呢?

  一個并肩作戰(zhàn)多年,一個才談幾個月,不好說。

  看高姍氣勢這么足,一副‘我就是女王’的樣子。大家一時也猜不透老板心里所想,魚渺渺來公司的這段時間,老板依舊是那個冷漠無情的老板。

  “抱歉。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濒~渺渺向來很遵守公司規(guī)定,也尊重公司的每個人。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擅自離崗你知道后果嗎?幫我倒杯水謝謝?!?p>  高姍翻著手上的資料沒有看她,不悅的語氣讓空氣都變得緊張。也許是司茶里今天外出沒有帶上魚渺渺,所以她才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囂張的教訓(xùn)魚渺渺吧。

  “司總說我在公司有自由出入的權(quán)利,我不負(fù)責(zé)給你端茶水?!泵鎸λ牡箅y,魚渺渺平和應(yīng)對。

  “司總不在,現(xiàn)在歸我管。我也只是想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你,不然你什么都不會以后怎么幫司總打理事物?我不止是為了你好,更是為了公司的名譽(yù)。傳出去,司總的女朋友一無是處,靠著在公司里混日子拿高薪,你心里也會不舒服吧?”

  高姍說的頭頭是道,似乎合情合理沒什么毛病。

  “好?!濒~渺渺依舊面不改色的回答。

  大家都覺得魚渺渺實在是太慫,身為老板的女朋友不知道拿出正主的態(tài)度反擊,反而讓高姍騎在頭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魚渺渺的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白,被調(diào)教…也是應(yīng)該的。

  明面上高姍占了上風(fēng),而此刻只有她自己憋了滿肚子氣。她的刁難從沒有讓魚渺渺抓狂不滿過,反而魚渺渺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情緒穩(wěn)定的樣子。高姍甚至覺得魚渺渺要么就是段位太高,非常能克制隱忍,要么就是根本不會生氣。

  當(dāng)然,她更相信前者,認(rèn)為眼前這個總是一張無害的臉在扮豬吃老虎。

  一雙雙眼睛目送魚渺渺往茶水間去的背影,有感嘆也有心疼。

  “高總,你要的茶?!?p>  魚渺渺還沒走過拐角,便先聞其聲。Covan的嗓音穿透力極強(qiáng),聲音到了人才出現(xiàn),

  “別怕,看我讓她知道誰是大小王?!迸c魚渺渺擦肩而過時他小聲說道。

  魚渺渺不懂他的意思,但心里卻有了一絲慰藉,安靜的跟在他身后。

  “我沒讓你倒?!备邐櫩炊紤械每此谎?,頭偏向一邊。

  “哎呀真的是。誰惹我們高總監(jiān)不高興了?我看高總監(jiān)這么辛苦,為公司做出那么多奉獻(xiàn),特意給你泡的。我秦家的珍藏茶葉連司總都沒喝過,你嘗嘗?”Covan一臉諂媚道。

  這么多人看著,高姍要是再擺臉子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她接過茶,先是聞了聞味道與先前有什么不同,然后再細(xì)細(xì)品嘗了一口。

  “這不就是普通綠茶嗎?”

  高姍確定自己味覺正常,沒有一絲新意,隨手往桌上一放,茶水濺落了些在桌面上。

  “綠茶?不會吧,難道我放錯茶葉了?哎呀,看我這今天忙的暈頭轉(zhuǎn)向連茶葉都放錯了,放成您平時‘最愛’喝的綠茶了…”Covan自我懷疑的表情略顯夸張,后邊那句更是特意加重了音調(diào)。

  “Covan,你耍我?”高姍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話里有話,一時氣急臉都綠了一半。

  “沒有沒有,我是真糊涂放錯了茶葉。高總年紀(jì)輕輕不要生氣,容易上火,生氣會長皺紋,長皺紋就不美了?!盋ovan避重就輕說道。

  以茶葉為由幫魚渺渺出氣,高姍怎么可能聽不出他話中有話。就是氣再大她現(xiàn)在也沒辦法發(fā)出來。

  否則還真讓人覺得她高姍是為了一杯茶大動肝火,失了體面。

  “都說過我現(xiàn)在不愛喝綠茶,下次…”

  “絕對沒有下次?!币姼邐檹?qiáng)壓著不滿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氣焰,Covan趕緊笑著說。

  “倒了吧。還有你,不是要出去嗎,去吧?!?p>  高姍雖說脾氣不好,但她也懂見好就收。

  Covan是司茶里身邊的人,要是在他身邊煽風(fēng)點火,對她來說沒什么好處。

  “好呢?!盋ovan收走高姍的杯子,示意魚渺渺可以走了。

  “謝謝?!濒~渺渺也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

  Covan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回了茶間,這次公開得罪高姍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魚渺渺拜托丁墨告知司茶里去向,只不過老板的行程他是任何人都不會透露的。

  “老板不愿讓我透露…抱歉?!?p>  丁墨以一副無奈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應(yīng)。

  魚渺渺失落的背影出現(xiàn)在飄散落葉的街道,她一定要弄清楚讓司茶里開心不起來的原因。

  三年時間,那是很快的。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走了好遠(yuǎn),回過神,周邊環(huán)境都已經(jīng)變得陌生。

  腳下的梧桐葉踩起來發(fā)出‘唦唦’作響的聲音,她駐留在街道旁,拾起腳邊泛黃破敗的梧桐葉。

  秋風(fēng)徐徐,整條街道的梧桐葉被吹向同一個方向,窸窣聲像在鋪奏樂章。

  魚渺渺將淺色外套攏了攏,繼續(xù)向前走著。

  安靜的街道偶爾會路過兩輛車,唯一的路人只有遠(yuǎn)處正在清理落葉的橙黃色身影。

  那抹橙黃明亮的顏色越來越近,臉上的愁容也依稀可見。

  大風(fēng)將一堆堆被合集起來的落葉吹的四處飄散,即使是不停的掃都趕不上這陣風(fēng)開的玩笑。

  空氣明明有些冷,而阿姨的額頭上卻印上一層汗液。

  舉手之勞,魚渺渺轉(zhuǎn)動指尖略施一法,被吹跑的葉子竟被風(fēng)吹了回來。

  誤以為是風(fēng)的玩鬧,掃地阿姨臉上愁容舒展,立馬將那些葉子全部掃起來。

  魚渺渺在不遠(yuǎn)處看著,目光柔情。而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讓她下意識的扶了一下梧桐樹,她竟忘了為別人施法會讓自己承受針刺之痛。

  這種痛感時長時短,有時只是輕微的,有時卻像要她的命一般。

  好在此時的痛并不持久,疼痛感也只是那一下下。

  黑色車影一閃而過,車內(nèi)人透過車窗無意間看到那抹熟悉身影,淡漠的目光收回…

  魚渺渺目送著不遠(yuǎn)處的掃地阿姨離開,隨后才打算打車回家。

  意料之外的是這里根本打不到車。

  或許再往前走走就能打到了,她有些冷的將手放進(jìn)衣服口袋里繼續(xù)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只知道天慢慢在變黑,風(fēng)也有些大。

  依稀間嗅到一絲香味,魚渺渺隨著這絲味道尋去。

  一所古老而宏偉的建筑門口,有一位老爺爺在賣烤紅薯和糖葫蘆。

  香氣正是從這里飄出來,魚渺渺摸了摸肚子,今天沒吃什么東西還走了這么遠(yuǎn)路,肚子已經(jīng)開始抗議了。

  看見圍在小攤邊那一張張稚嫩笑臉,魚渺渺第一時間想起了第一次去顧清風(fēng)學(xué)校的時候。

  在她好好打量這座建筑時,才發(fā)現(xiàn)幾個不太明顯暗色調(diào)雕刻的大字‘桐南學(xué)院’。

  只是,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座學(xué)校。

  這里位置并不繁華,除了老爺爺擺的紅薯攤,周邊沒有一家商鋪。

  這所學(xué)院孤零零的佇立在此處,如果沒有學(xué)生從校內(nèi)走出來,或許真以為里面沒人。

  魚渺渺在一旁等到她們買完散去才上前,這個等待過程大概花了十分鐘左右。

  “爺爺,我要一個紅薯謝謝?!彼噶酥?,特別禮貌。

  眼前銀發(fā)老人沒有抬頭,熟練的拿起透明盒子裝起熱乎乎的紅薯遞在半空中。

  “謝謝,請問掃哪里?”

  魚渺渺打開掃碼四處看了一眼也沒看見收款二維碼。在指尖快要觸碰到盒子時,那只蒼老的手立馬收了回去。

  “只收現(xiàn)金?!崩先擞薪z不耐煩,簡短答到。

  “我沒有現(xiàn)金…”魚渺渺翻遍身上口袋也找不出一分錢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只知道欺負(fù)我們年紀(jì)大不會玩手機(jī),沒有現(xiàn)金就走開別擋著別人?!?p>  老人家憤憤不平,眼神飄忽不定。

  “抱歉?!濒~渺渺道完歉心有愧疚讓到一邊。

  “胡爺爺,兩個紅薯?!?p>  少女的聲音即細(xì)膩又清晰,清脆悅耳,仿佛每個字都能打動人心。

  魚渺渺抬起頭。站在眼前的人光是背影就叫人好奇心滿滿。

  “快下雨了,謝謝你上次借給我的傘…”面對眼前這個女孩兒,老爺爺?shù)恼Z氣變得慈祥。

  “沒事兒,你用吧,我今天不回家用不著傘。”面對老人手里黑色的傘,女生笑了笑說。

  “你拿著吧。我今天帶了傘,馬上收攤回家了?!崩蠣敔斖T诎肟罩械氖植]有收回。

  “那好吧?!迸舆^傘。

  她身穿白色衛(wèi)衣,下面搭配高腰牛仔褲,白色鞋子一塵不染。

  柔美弧度的頭發(fā)扎成馬尾,隨著她轉(zhuǎn)過身來,露出高潔的額頭。沒有一絲粉黛修飾的五官,精致動人,眼神堅毅而清澈。

  女孩并沒有離開而是在魚渺渺跟前停了下來。

  魚渺渺對上那雙眼睛不明所以。

  “請你吃?!彼龑⑹种幸环菖醯募t薯遞給魚渺渺,嘴邊還噙著一絲暖笑。

  “謝謝…”

  魚渺渺受寵若驚,饑餓感讓她沒辦法假裝拒絕,而是雙手接過了那份暖意。

  “胡爺爺年紀(jì)大了,用不得手機(jī)。傘給你用,馬上要下大雨了,這里可不好打車?!迸袷窃诮忉寗倓偤鸂敔攲︳~渺渺的行為,說著將手中的黑傘遞給魚渺渺。

  “謝謝。”

  除了說謝謝,此時真不知道怎么表達(dá)對她的感激,

  “拜拜。”女生轉(zhuǎn)身進(jìn)了校門。

  魚渺渺才反應(yīng)過來沒有問清她的名字,該怎么還給她呢……

  打算向老爺爺打聽,結(jié)果看到的是剛收拾完東西瞪著車遠(yuǎn)去的凄涼背影……

  仿佛是一瞬間,這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無處可去。

  手機(jī)依舊打不到車,干燥的地面開始布上萬個小黑點。

  雨點被吸收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降落的速度,魚渺渺撐開傘,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四處沒有躲雨的地方,前進(jìn)還是后退都不是更好的選擇。

  雨太大,加上風(fēng)的驅(qū)使。即使是打傘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借助風(fēng),魚渺渺的裙子已經(jīng)被雨打濕貼在小腿上,冰冰涼涼…

  暴雨中,瘦小的身影站立不動接受著風(fēng)雨洗禮。

  打傘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她收起傘,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雨水沖刷著她,她并不覺得難受,反而有點享受這種感覺。

  她張開雙臂仰著頭閉著眼睛轉(zhuǎn)圈圈,濕漉漉的頭發(fā)和衣服束縛不住那顆熾熱的心。

  高樓處這幕被盡收眼底,新奇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復(fù)雜情緒。

  直到出現(xiàn)一輛黑色轎車,車上走下兩個人撐著黑傘。高大的黑色身影特別吸睛,他撐著傘,傘沿遮住半邊臉,就算沒遮住,這么大的雨也看不清輪廓。

  “魚渺渺,你在發(fā)什么瘋?”

  見她獨自在雨中漫步,司茶里從車上下來的第一句話帶著怒吼。

  “司茶里…你來了?!?p>  他的聲音夾雜在雨聲中,有些朦朧而沉悶。

  面對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司茶里,魚渺渺有些心虛的低著頭。

  “上車?!彼涞穆曇舴路鹉茏層晁Y(jié)成冰砸在魚渺渺身上。

  “我還想再玩會?!彼顺鲆徊?,站在傘外,臉上全是雨水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深幽的目光盯著她,嗓音沉悶猶如驚雷。

  “我只是想玩會…我有點想家了……”

  她聲音很小,只覺得眼前模糊不清,有什么東西劃過臉頰,是雨水吧…

  而他,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眼天,愈漸發(fā)暗。

  一個細(xì)微動作,一旁心情復(fù)雜的丁墨心領(lǐng)神會的走到魚渺渺身邊為她撐傘。

  “魚小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懂得變通,沒有告訴你司總的行程?!倍∧X得氣氛冷到極點,若真是因為自己沒有把老板行程告訴她才會發(fā)生此刻的事情,那他現(xiàn)在內(nèi)心煎熬不已……

  “丁墨,我沒有怪你?!濒~渺渺說道,她從來沒有怪過丁墨不告訴她司茶里在哪。

  司茶里隨手將雨傘遞給丁墨,丁墨立馬接下,由于他們兩人站的距離并不近,丁墨只能一只手伸老長給他遮雨。

  司茶里脫下外套動作略帶粗魯?shù)墓◆~渺渺的身體,拉開車門將她塞進(jìn)后座。

  見老板自己上了主駕駛位,丁墨趕緊收起傘繞一圈坐上副駕駛。

  一路上車內(nèi)壓抑的氣氛讓丁墨幾度想開口,看了眼旁邊這張萬年冷臉,又看了一眼后座安靜弱小的魚渺渺,最終還是忍住不說話。

  到家,司茶里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魚渺渺沖完熱水澡出來,看見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的他。她將那盒還帶有一絲絲余溫的紅薯拿到司茶里面前。

  “你要嘗嘗嗎,可甜了?!碧鸩惶鹚趺粗滥?,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因為自己不開心。

  “為什么會去那里?”

  辦完事回公司路上,其實他無意間看見魚渺渺出現(xiàn)在那條滿是梧桐樹的街道。

  只是身心疲憊,他并未讓丁墨停車。直到回到公司,看見天色突變,又想起那條路根本不好打車…

  “我找不到你…就想走走。”

  “找我做什么?”他犀利的語氣讓魚渺渺有些畏懼。

  “想你了,想見你?!彼桓覇査郧暗氖?,只能馬上想出個答案。

  魚渺渺的回答讓司茶里覺得可笑,但他表面上還是冷若冰霜的樣子。

  “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這么任性,原諒我吧?!?p>  魚渺渺小心翼翼捻著他的袖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下不為例?!彼静枥镆灿X得自己不應(yīng)該因為她而影響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

  “嗯嗯絕不會有下次了?!彼荒樦尚?。

  “想起家在哪了嗎?”

  想起雨中孤立無援的身影,他緩緩開口問道。

  “我想去看看海,我想不起來…”

  魚渺渺躲避他的眼神,邊打開盒子邊說。

  她知道,司茶里怎么也不會相信自己生活在大海深處。

  倒不如以想不起來搪塞,免得他又會因此認(rèn)為自己動機(jī)不純。

  “好香呀?!?p>  見他沒有作聲,魚渺渺打開盒子聞到香氣故意拉長音調(diào)。

  “別總是板著臉嘛,嘗一口,就一口?!?p>  魚渺渺的第一勺遞到司茶里嘴邊,聲音溫柔無比像在哄小孩一樣。

  他不為所動,總認(rèn)為魚渺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他。

  深幽晦暗的眼神,讓魚渺渺最終還是收回自己的手喂進(jìn)自己嘴巴里。

  “其實我有時候特別不理解,為什么你對什么都不感興趣。這個紅薯真的特別香甜?!濒~渺渺低著頭自顧自的吃著,很真誠的表達(dá)自己的疑惑。

  “你不知道,那個老爺爺只收現(xiàn)金,我肚子很餓又沒有現(xiàn)金。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買給我的,那把傘也是她給我的呢?!?p>  “高姍找你麻煩了?”面對魚渺渺喋喋不休,自言自語。司茶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沒有啊,她只說不能在上班時間隨意出入公司?!濒~渺渺沒覺得有被為難,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她愿意遵循。

  司茶里看著眼前正在一口接著一口的魚渺渺,心有不解。

  明明丁墨匯報的情況是高姍故意當(dāng)著大家面刁難她端茶遞水,她卻一個字也沒提。

  “你認(rèn)為她怎么樣?”

  他突然提問,魚渺渺吃東西的速度減慢想了想這個問題。

  “長得漂亮,工作能力特別強(qiáng),大家都很喜歡她?!彼吹贸鰜泶蠹叶己茏鹬馗邐?,也打心里覺得高姍很厲害。

  “好。明天開始,你跟著高姍學(xué)習(xí)?!?p>  他眼底略有深意,聲音卻淡漠如水。

  一方面是為了不讓自己對她的那種錯覺加深,減少魚渺渺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時間。

  另一方面,或許能有意外收獲。

  “好?!?p>  魚渺渺的爽快回應(yīng),讓他有些意料之外。

  難道她不知道高姍現(xiàn)在視她為眼中釘,居然答應(yīng)的如此輕巧。

  他知道他這樣做意味著魚渺渺會被針對,但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

  比起魚渺渺在高姍手下做事,還有誰是更好的選擇呢。

  他本就生性冷漠,心中怎會突然浮起一絲遲疑,這是大忌。

  “你不怕她?”

  他還是想知道魚渺渺為何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

  女人的洞察力是極強(qiáng)的,司茶里不相信魚渺渺沒有察覺到高姍對她的敵意。

  “她又不是鬼,怕什么?”魚渺渺一雙秋水般的大眼,清澈透亮,純凈無邪。

  …,比鬼可怕的是人心。

  她大概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司茶里沉靜下來,他從來不做沒有準(zhǔn)備的事。

  “手機(jī)給我?!?p>  魚渺渺毫不遲疑的把自己的手機(jī)遞給他,同時湊過去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遇到危險長按這個按鈕,我這里會有顯示?!?p>  一頓操作后,他說。

  “知道了?!?p>  她乖乖作答。內(nèi)心卻在疑惑能有什么危險,一定是司茶里太關(guān)心自己了。

  她忽然盈盈一笑,司茶里偏頭郁悶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在傻笑什么。

  “手機(jī)要隨身帶,明白嗎?”

  他再次確認(rèn)她是真的知道,至于順手開啟定位他沒有跟魚渺渺說。

  “明白?!?p>  見他有絲嚴(yán)肅的看著自己,魚渺渺立馬正經(jīng)堅定的回道,這回司茶里才滿意。

  “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回你身邊呀?”

  魚渺渺突然問道,仿佛知道自己不會一直跟著高姍。

  “…學(xué)到東西就回來?!?p>  司茶里總預(yù)料不到她會問些什么問題,隨口說到。

  “好,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感覺到被嫌棄,魚渺渺一副勵志振奮樣子看起來有些傻得可愛。

  SI集團(tuán)高層會議,十多位高層排排坐等。

  會議室四下鴉雀無聲,各自準(zhǔn)備著手中的匯報工作。

  Covan如時推著小推車進(jìn)來,給每位總監(jiān)端上他們平常愛喝的茶水。

  會議室彌漫著好聞的咖啡香氣,和淡雅茶香。

  五分鐘后,司茶里出現(xiàn)在大家視線里,身后跟著毫不怯場,從容淡定的魚渺渺。

  抬眼望去,他穿著得體優(yōu)雅的深色西裝,靜靜佇立在會議桌前。硬朗的輪廓間染上些許清冷,眸光疏離淡漠,氣質(zhì)卓然。

  高姍最喜歡司茶里渾身散發(fā)著矜貴和成熟冷漠的氣勢,這對于她來說魅力無限。

  對司茶里有多執(zhí)著,就對魚渺渺有多厭煩。

  她每時每刻都認(rèn)為魚渺渺這種什么都不會的女人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司茶里身邊。

  “會議開始?!?p>  他坐下來,嗓音低沉卻又帶著滿滿的威嚴(yán)。

  “我手頭幾個項目目前是這樣…”

  有人開口徐徐道來。

  魚渺渺坐在司茶里身后一旁,很認(rèn)真的聽大家談述自己手中的項目,和目前需要準(zhǔn)備完成的計劃及目標(biāo)。

  “司總,我這邊客戶也頻頻出現(xiàn)問題。對方要求我們再追加投資金額,你看?”

  “現(xiàn)在的那些企業(yè)老板真把我們SI集團(tuán)當(dāng)?shù)?,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虧損巨大,還想讓我們來擦屁股。”

  “是啊。目前幾個合約將要到期的老客戶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出年底將不再續(xù)約。”

  “無非是吃太撐一時膨脹,別忘了是誰讓他們現(xiàn)在這么風(fēng)光,我看不如給他們點壓力。”

  對于他們所匯報的情況,高姍實在聽不下去,不耐煩的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我和高總的想法不謀而合,眼下好幾家與我們合作的老客戶突然要終止合同,損失算起來不小。如今,SI集團(tuán)被視為眼中釘,誰都想來分杯羹。有人聯(lián)手花大價錢收買對付SI也正常,我的想法是可以借助公司周年慶穩(wěn)固公司實力?!?p>  丁墨說話從來都是不緊不慢,讓人聽著很舒坦。

  “嗯。周年慶你和高總監(jiān)一起負(fù)責(zé)。另外,高總監(jiān)還需要人手嗎?”

  司茶里說完眼藏深意看向高姍,像是在詢問她的需求。

  “周年慶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很多,不過有我和丁總…”

  “魚渺渺也加入,你們兩個帶一下?!?p>  不等高姍假模假樣說完,司茶里強(qiáng)行將魚渺渺塞給他們。

  “她?”高姍一時沒想到司茶里會讓魚渺渺跟著她。

  也對,他的想法一直都沒有那么容易揣測。

  既然魚渺渺自己要找死,她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有什么問題?”他反問。

  “沒有。”只是想不到他會把自己女朋友推給自己。到底還是認(rèn)識這么久,她還是值得他信任的,高姍心里有些舒暢。

  “會議結(jié)束,散了吧。丁墨留下來。”

  話落大家紛紛離開會議室,魚渺渺也很懂事的跟在大家身后。

  諾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兩人。

  “老板,有什么事要交代嗎?”

  見司茶里不說話抿著茶,丁墨主動問道。

  “你了解高姍的為人,魚渺渺性格柔弱,你…”

  像是內(nèi)心醞釀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

  面對老板第一次略顯難以開口的’拜托‘,丁墨稍加意外。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正常,畢竟魚渺渺是老板女朋友,需要格外關(guān)照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意外的是,眼前這個冷傲如霜的男人,隱隱約約間有了一絲溫度。

  “好的。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丁墨微微頷首低眉。

  對于拿她當(dāng)誘餌,司茶里內(nèi)心是莫名其妙的復(fù)雜的。

  他只能安排丁墨稍加照顧,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

  說來也怪,他可從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的人,可偏偏此時就是會下意識考慮到那么多未發(fā)生的事…

  “高總監(jiān),我需要做點什么嗎?”

  看高姍布置完工作,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魚渺渺被晾在一旁,她虛心請教到。

  “你是司總的人,我可不敢指揮?!备邐櫣室饽们荒谜{(diào)的說道。

  “既然他讓我來你這,那你可以隨便安排。”魚渺渺溫聲溫氣,毫無攻擊性,這讓高姍有些讓人覺得太過強(qiáng)勢。

  見大家雖然手上忙著工作,但實際上都在暗中吃瓜,高姍也不能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找魚渺渺的茬。

  “好。這些所有公司資料拿去看一遍,周年慶要用到的。每位老板叫什么長什么樣子,經(jīng)營什么公司,都要牢記,三天后我會抽查?!备邐欕S手拿了好幾本厚厚資料塞給魚渺渺打發(fā)到。

  “我可以拿回家看嗎?”魚渺渺抱著沉甸甸的資料問。

  “隨你,司總交代過,你可以隨意出入公司。但你現(xiàn)在在我手下工作,工作效率如果達(dá)不到我想要的…”

  “你放心,我可以,沒問題?!?p>  魚渺渺初生牛犢不怕虎,向來都可迎萬難。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反而高姍這種稱霸職場的樣子魚渺渺倒是覺得很酷。

  高姍隨便在角落給她安排了個位置,魚渺渺也很聽從指示,埋頭翻著資料苦記。

  “高總監(jiān)真狠,不怕老板找她麻煩嗎,這么對他女朋友?!?p>  高姍回了辦公室后,大家才敢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

  “高總監(jiān)又不傻,借口隨便找找不就有了。不過魚渺渺這次真是撞槍口上了,幾千個企業(yè),三天你們覺得她能記下來嗎,除非她不是人。”

  “絕對不可能。高總監(jiān)給的是這季度所有企業(yè)整合一起未做篩選的資料。雖然幾千家,但優(yōu)質(zhì)的就幾十家。其實就是高總監(jiān)爭風(fēng)吃醋想給魚渺渺個下馬威而已。”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要不說我們高總監(jiān)年紀(jì)輕輕就坐上這個位置呢?!?p>  “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幫幫魚渺渺,她畢竟是老板女朋友,以后也許就是我們的老板夫人了…”

  “有沒有點腦子,高總監(jiān)故意刁難魚渺渺,你想怎么幫?你我只是打工人,飯碗是高姍一句話的事,還是別自討麻煩了?!?p>  “也是,哎。工作工作。”

  話很扎心,但也現(xiàn)實。

  大家沒再繼續(xù)討論,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角落那抹嬌小身影后繼續(xù)自己的工作。

  魚渺渺翻閱著一張張紙,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花。

  她好像能理解齊承兒之前所說’看書看的我頭都大了‘的樣子。

  不對,為何現(xiàn)在想起齊承兒,腦海里是一片空白。她的樣子模糊成一團(tuán),就連她的聲音都記不起來。

  魚渺渺瞬間凝神,想讓腦海里重現(xiàn)那張臉和那個聲音。

  無濟(jì)于事,齊承兒的樣子和聲音,猶如一塊橡皮擦從魚渺渺腦海里擦去了一半痕跡。

  她開始有些擔(dān)心和害怕,來陸地這么久都沒有齊承兒的消息。也許因為離開海底,導(dǎo)致對于在海底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她很怕自己會完全忘記齊承兒這個人。

  魚渺渺:周時予,你之前說幫我找齊承兒,找到了嗎?【語音】

  她打開手機(jī)發(fā)送一條語音出去,不確定對方在不在忙,發(fā)完這條消息就放下手機(jī)繼續(xù)背資料。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桌面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

  周時予:范圍太大,不能精準(zhǔn)的確定她的名字對應(yīng)的哪幾個字是很難找到的。渺渺,你是不是想家了?茶里欺負(fù)你了?【語音】

  周時予的聲音溫潤如酥,讓人聽起來特別溫暖。

  魚渺渺:有一點想家。他沒有欺負(fù)我。

  她以文字形式回復(fù),不想讓周時予覺得自己真的特別想家,否則就不能住在司茶里家里了。

  離開海底這么久,她時常想念家,唯有淋雨能讓她緩解一下。

  周時予:抱歉渺渺,我還是沒有你家的消息。不過你的朋友齊承兒我可以再試試,你跟我說一些具體關(guān)于她的特征吧?!菊Z音】

  魚渺渺呆坐著,想啊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齊承兒有什么特征。

  只依稀記得齊承兒對她說那些話,但那些話仿佛也在逐漸消散…

  魚渺渺:我記得齊承兒說她很喜歡一個人。她很喜歡唱歌,高興的時候會哼兩句。還說她沒有朋友,我就是她最好的朋友。還有,她說她不喜歡讀書,她不喜歡家里的任何一個人她很孤獨…【語音】

  想來想去,魚渺渺努力把想起來的,邊給周時予發(fā)語音,邊拿筆記了下來。

  她怕自己對于齊承兒的記憶會消失的不留一絲痕跡。

  周時予:渺渺,有更具體的嗎?比如她的面部特征,或者平時最喜歡去哪?【語音】

  她說的太籠統(tǒng),根本不好找,周時予語氣柔和耐心。

  魚渺渺:我不記得了…我只在海邊見過她。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好久好久?!菊Z音】

  她越說越有些失落,距離上次見到齊承兒已經(jīng)說不清多少天了。

  只記得齊承兒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在海邊,最后魚渺渺來到陸地,就更加沒有見過她。

  周時予:好,我讓人在周邊海留意一下。你想起什么隨時跟我說?!菊Z音】

  不確定魚渺渺所說的’齊承兒‘到底存不存在,但周時予依舊在閑暇時間聯(lián)系人去海邊尋找。

  周時予:聽茶里說你現(xiàn)在在SI集團(tuán)工作,習(xí)慣嗎?沒碰到什么麻煩吧?

  沒過一會,魚渺渺的手機(jī)再次響了一聲。是周時予發(fā)來的文字消息。

  魚渺渺:習(xí)慣,沒遇到麻煩。不跟你說了我要背資料了,幾千條呢。

  回完周時予的消息,她繼續(xù)埋頭將眼前這些眼花繚亂的字記進(jìn)腦海里。

  真是奇怪,對于齊承兒的記憶越來越模糊。而對于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她卻能一下記住,仿佛過一眼就能完全記下。這種過目不忘的能力,早在她學(xué)習(xí)人類各種知識的時候表現(xiàn)過,不然她現(xiàn)在也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什么話都會說,什么事也能解決。

  片場,周時予收到魚渺渺的消息唇邊漾起一絲淺淺笑意。

  幾千條資料還說沒遇到麻煩,他倒覺得魚渺渺蠻能吃苦耐勞。

  常人面對司茶里,恐怕早就忍受不了。而對于她來說不僅能忍受這么久,還能如此坦然,仿佛對于她來說根本不叫事。

  魚渺渺的來歷,他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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