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英姿颯爽,為了家庭
郭裘引剛剛還在豪橫著,現(xiàn)在面對十來人,一開始還手有點吃力,到最后沒力氣了,只能抱著頭任由他們揍。
“敢欺負我們玉城人,問過我們玉城男人了嗎?”
“敢打我老妹那么溫柔水靈的一姑娘,竟然敢把她打成那樣?真不是男人!”
“打我們玉城的閨女……閨女是打的嗎?閨女是用來疼的!草!”
“嘛的你們這幫兔崽子!今天老子就替你們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要是我兒子這樣,我打死他算了!”
“兔崽子……”
“狗崽子……”
“牛犢子……”
“嘛的……”
“去你嘛的……”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小混混們淹死。
在一聲聲謾罵聲和拳打腳踢下,小混混們抱頭喊爸爸求饒。
“別打了……哎呀~”
“哎呀~疼!別打了……”
“求你們了……別打了……疼……”
“爸爸……爸爸們……別打了……求你們了……哎喲……”
“哎喲……哎呀……嗷嗚嗚~”
……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等警方趕來時,只見十來人被人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一時間他們懵了……
到底是誰綁架誰?
算了,統(tǒng)統(tǒng)壓回去!
顧琳嵐還是昏迷的,紀燁寒管不了那么多,抱著她直奔下樓,與易川在樓梯口相見。
他不說,但他懂!
易川扭頭去開車,紀燁寒將顧琳嵐抱上車,三人直奔醫(yī)院。
局子里的事,自有管家和莫書玖辦理,易川和紀燁寒在醫(yī)院守著。
工友們自然是平安無事的,人多勢眾,他們也毫發(fā)無損。
被爆頭的那個小混混,失血過多,后半輩子只能坐輪椅了。
其余小混混,后半輩子出不來了,里頭包吃包??!
至于郭蚯蚓嘛,他是主謀,加上打了顧琳嵐,紀家人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綁架就綁架吧,還支著相機錄像了。
這下好了,不僅錄下他犯罪的證據(jù),還錄下了顧琳嵐的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以及工友們英勇救人的感人一幕。
局子里看錄像的執(zhí)法人員不得不佩服,心里默默豎起大拇指!
紀家人將那個錄像拿回去,一遍一遍的循環(huán)播放著顧琳嵐和工友們的英姿。
嘖嘖~愛了愛了!
“我擦!嫂子好帥!”
“帥呆了!我回頭要繼續(xù)學跆拳道!”
“酷斃了!”
“難怪說惹誰都不能惹這個省的,現(xiàn)在終于知道那些工廠為什么不招某些省的人了!”
“一個人有事,叫喚一聲,全廠老鄉(xiāng)都到了,這就是他們的凝聚力!”
“平安無事就好……”
“要好好感謝工友們……”
“正有此意……”
……
醫(yī)院濃烈的消毒水氣味撲面而來。
顧琳嵐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老板娘你醒了……喝點水?!?p> 顧琳嵐接過易川遞來的水,一口下去,解渴了。
“怎么就你在呀?紀燁寒去忙了嗎?”
“沒有,紀總在外面,局子的人找他錄口供……餓不餓?我去買吃的……”
說完,易川也不管顧琳嵐餓不餓,拿起外套出了門,反正他是餓了。
易川同紀燁寒交代了一聲,下樓去買晚餐了。
他去的很快,回的也很快,兩個飯一個粥,顧琳嵐是病人還吃不了飯。
晚餐過后,易川一頓夸贊,不扶墻就服她顧琳嵐!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對那些老鄉(xiāng)工友那么好了,能處!有事是真上!”
“其實也不全是吧!主要是見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四五十還出來打工的,都是為了家庭……”
有錢人的四五十,已經(jīng)在享受天倫之樂了。
而沒錢的人,四五十還要為了家庭外出打拼。
若不是為了生活,誰愿意離開家鄉(xiāng)、離開親人、獨自抗下一切呢?
他們也是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別人家的丈夫、更是別人家的父親……
“每每看到他們破洞的外套、積灰的衣服、黝黑的臉掛著和善的笑容,我就想到了我爸……我爸爸也這樣!”
顧琳嵐一句話,紀燁寒沉默了,易川怔愣住了……
翌日上午,顧琳嵐病房外有個衣衫破舊的身影來回踱步。
要去處理郭裘引事件的易川,開門出來差點撞上那道人影。
“呀!叔啊……嚇死我了……你怎么不進去???”
“易助……不好意思哈嚇到你了!我來給小顧送點補品……”
工友大叔欲言又止,低頭扯了扯身上那件縫縫補補的軍大衣。
“沒事!咱小顧啊不是!咱老板娘平易近人!走走走,進去說話,外面風大……”
易川將人帶進病房,一進去就收到某個霸總的眼刀子。
看來那個‘咱小顧’他聽到了,易川選擇無視他的眼神。
顧琳嵐啃著蘋果,見老鄉(xiāng)來看望,放下果子寒暄了兩句。
大叔帶了水果和營養(yǎng)麥片,還有一信封的錢。
“小顧啊,這些東西不值什么錢,這信封里也沒多少,我們都記著你的好,每個人湊了點錢,雖然不多,你也不要嫌棄哈!”
“哪里?帶水果來就好了,這些錢你們就拿回去吧,快過年了,你們也沒攢多少錢呢!”
大叔是來還人情的,顧琳嵐既不需要錢也想著他們手頭不寬敞,兩人一來一往開啟了極限拉扯。
一番客套話下,大叔還是拗不過顧琳嵐,被她硬塞著錢‘趕’出了病房。
即使被‘趕’出去,他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
同著出去的還有易川,他就不一樣,他是被紀燁寒趕出去的。
“叔,都被趕出來了,你怎么還笑得那么開心啊?”
“嗐!年輕人,你不懂!小顧這姑娘脾氣挺倔,跟我閨女一樣!我閨女大學畢業(yè)實習那年,吃了三個月的白粥,硬是不跟我提一句!”
易川還想接話,張了張口,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雖然也是農(nóng)戶出身,但沒有吃過整整三個月的白粥,實習更是直接任職總裁助理。
倆人一直沉默著,出到醫(yī)院門口,大叔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這天氣別看出太陽,還是挺冷的哈!你們年輕人也要多穿點,生病了心疼的還是父母!”
“啊……是!挺冷的,車上有暖氣就暖和了!”
“挺好挺好!有車挺方便……公交車來了,我先去趕車了!”
說完,工友大叔抓著那個泛黃的手提袋、坡著腳,一瘸一拐的往公交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