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鈞毫不掩飾的夸獎,反而叫鐘珊多了幾分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這個時候,許從燦從屋里走出來倒是叫馮鈞愣了一下。李蕓見狀,立刻給馮鈞介紹道,“這是小越的朋友,叫許從燦,來咱們這兒玩的!”
“哦,”馮鈞恍然大悟,神色上對許從燦倒是沒什么異樣,“你好,我叫馮鈞,是鐘越的表哥?!?p> 許從燦也輕輕點點頭,微微一笑,顯得客氣而疏離,叫人也挑不出半分錯,“你好,我叫馮鈞。鐘越的同班同學(xué)。”
在場的人都覺得這沒什么問題,唯獨除了李蕓。她可不滿足于倆人就這么個認識了,李蕓笑了笑,立刻熱情的說道,“那個,這個許同學(xué)的家也在帝都呢!你們好好可要好好認識一下!”
聽了李蕓的話,鐘珊忍不住要嗤之以鼻。
赤裸裸的司馬昭之心,說話一點藝術(shù)都沒有嗎?
當然,對于李蕓這話,馮鈞自然一聽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開始不著痕跡的打量起鐘越的這個同學(xué),越看越心驚。
這人身上穿的,腳下踩的,他雖然沒有見過真的,但是單位上總是天天聽人說吧,偶爾看總監(jiān)級別的人穿一套出來都美的和什么似的,當真是小心了又小心。馮鈞立刻就對許從燦更加上心起來,立刻做出一副驚喜又意外的表情,“是嘛,那還真是緣分呢!要不要我?guī)闼奶幦マD(zhuǎn)轉(zhuǎn)?”
“謝謝,不用了,”許從燦客氣的拒絕了,順便一手勾住鐘越的肩膀說道,“我和鐘越比較熟,他說待會兒會帶著我去轉(zhuǎn)轉(zhuǎn)?!?p> 言下之意便是,我和你一點都不熟,你別來煩我。
鐘珊聽到許從燦這話,捂著嘴差點兒就要笑出聲來,不過好歹是憋住了,但是臉色是脹的通紅。
那邊的李蕓的臉色也紅彤彤的,她是沒想到許從燦這孩子居然如此精明,說句話都能夠滴水不漏,還能氣死人不償命。
馮鈞愣了一下,立刻又換上一副笑容點點頭,“也是,你畢竟和鐘越是同學(xué),你們好好玩,就當自己家里,不用拘束的?!?p> 這邊李蕓看著馮鈞似乎是沒戲了,便問道,“你一個人回來的?你女朋友呢?”
馮鈞這才好像想起來說道,“哦,她說今年要先回家看看,初五的時候再過來看你們?!?p> 當下李蕓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沒發(fā)作,畢竟還沒結(jié)婚,只是點點頭道,“也行,她什么時候走的?”
“走的挺早了,大概有五六天了。媽,你也知道,她家離得遠。”
“也是,路上就得倒好幾趟車,到時候結(jié)婚想想你和她奔波勞苦的,我也真是覺得造孽的很?!彪m然明面上聽這話李蕓是在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是這話里更多的應(yīng)該是對馮鈞這女朋友的不滿意,“你說說你,條件也不差,回來考個公務(wù)員,找個本地的姑娘多好?,F(xiàn)在兩頭父母都不在身邊,到時候看你們養(yǎng)孩子怎么辦!”
“這不是還早嗎,”馮鈞不以為意,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到時候再說唄。還有好幾年呢!”
“還好幾年呢!”李蕓聽了忍不住甩馮鈞一個白眼,“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幾年就三十了,她和你同歲,你可以熬,她能熬啊?等到三十再生孩子,那就晚了!你懂不懂??!”
“懂懂懂,我知道,但是這事兒也急不得嘛!”馮鈞似乎也怕李蕓說這些,連忙插嘴打斷了李蕓的數(shù)落,“媽,這大過年的,您就少說兩句吧!我也不小了,你在二姨和小姨面前數(shù)落我,還有這幾個弟弟妹妹,您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放?!?p> 話說到這里,李蕓狠狠的瞪了馮鈞一眼,便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干活去了。
馮鈞在屋子里環(huán)視了一圈,“我爸呢?”
“小舅舅去大舅那兒坐了?!辩娫介_口說道。
馮鈞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笑著對許從燦說道,“這兒過年不比帝都熱鬧,到時候別嫌棄就好?!?p> “哪能呢,”許從燦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笑著說道,“起碼這兒熱鬧,我父母常年都不在家,我長這么大就沒過過這么熱鬧的年?!?p> 許從燦這話說的倒還真是個實話,長這么大除了兄長每年會叮囑幾句,吃個飯,別的就再也沒有了。
但是這話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馮鈞和李蕓的耳朵里,馮鈞一聽就想著這家父母想必是做生意的,而且還常年在外不得回家,看樣子今天好像是撿到寶了。
而那頭的李蕓則是用眼神示意馮鈞趕緊的,和人家多拉拉關(guān)系。
馮鈞則是回應(yīng)了李蕓一個眼神,急什么,這不是還有幾天,這事兒得慢慢來。
一旁的馮碧珍早就看不過去了,佯裝無辜的問道,“二嫂,你這是和馮鈞眉來眼去的干嘛呢?有什么不能只說的?非要猜來猜去?”
李蕓被馮碧珍說的一驚,立刻回過頭來笑著說道,“沒,沒有什么。咱們不管他們了,干活干活?!?p> 于是家里的幾個女人又開始呼呼啦啦來的忙活起來,幾個孩子則是回到房間里繼續(xù)看電視。
正巧走進房間就看到老太太已經(jīng)醒了,見了馮鈞滿心滿眼的都是歡喜,就要起身,馮鈞立刻快走兩步上前扶著老太太,“您就坐著,坐著!別起來了,年紀大了,少折騰!”
“那,那你去柜子里拿吃的,給你留的。”老太太指了指里間的一個壁柜。
看來咱家外婆還是有點兒重男輕女的思想呢,鐘珊挑了挑眉毛看向了鐘越,鐘越無聲搖搖頭,示意鐘珊不要亂說話。
這事兒鐘珊自然是不會說,只不過就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罷了。
她和鐘越確實是外孫沒錯,但是好歹是多少年才見一次。
他們來了這些天,除了馮碧青每天的一日三餐以外,就沒老太太拿出來任何東西過。敢情,都在這兒藏著呢,就等著寶貝大孫子回來了。鐘珊看向旁邊的趙曉玲,不過這孩子一向沒心沒肺,只是大聲喊道,“表哥,我也要!”
那邊的馮鈞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我能不給你們拿么!臭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