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被發(fā)現(xiàn)
“不,不知道?!眽褲h聲音顫抖,半晌又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求饒道,“知道,知道。求求你別殺我?!?p> “知道?”
女子蹲下身,似笑非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我要做什么?”
“銀子,要銀子?!?p> 壯漢的眼中滿是脆弱的驚恐,不顧雙臂的殘破,扒拉著胸口就想掏銀票,“我都換給你們,別殺我,求求你們。”
然而......
壯漢扒拉的力道越來越大,本就沒甚血色的臉上愈發(fā)煞白,絕望到眼圈猩紅,“銀票呢,銀票呢!”
“怎么沒了!”
若是沒銀票,他豈不是也要死了!
不顧一切的瑟縮著往后挪,受傷的雙腳在泥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要去哪?”鳳熙熙歪了歪腦袋,端的是人畜無害,可壯漢卻挪的愈發(fā)快了。
他只覺眼前的兩人比剛才的黑熊還要可怕。
畢竟黑熊只是要他的命,可這兩人,說不定會要他生不如死!
一聲清咳,謝景塵鬼魅般的身影已經擋在了壯漢的身后。
頭頂?shù)年幱罢窒拢瑝褲h絕望的閉上了眼,“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p> “你想多了?!蔽磶⒁獾穆曇繇懫穑拔也辉诤跄莾汕??!?p> 詫愕的睜眼,壯漢呆滯的低聲,“什,什么意思?”
“很簡單,你既然可以和小月合作,那自然也可以和我合作。”
鳳熙熙將一根銀針隨手扎在他的臂彎,小臂原本汩汩流著的血奇跡般的停住了。
蔥白指尖壞心的搖著針尾,那血流也時斷時續(xù)。
“如何?”
壯漢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那晃悠的銀針,只覺自己的心臟也抽痛了起來。
顧不上其他,點頭如搗蒜,“好,我聽你的?!?p> “很好?!兵P熙熙松了手,又給他加了一根針,小腿的血也止住了。
“先說說,你和小月是怎么認識的?”
“我叫周東,學過些三腳貓功夫,你那婢子找了我,說是給我十兩銀子要我來演出戲。”
“我聽說你家財萬貫,就想多要點銀子,但她說我差點壞了她的大事,要我把錢還她?!?p> 周東強撐著神智將事情講完,終是失血過頭,虛虛的陷入了昏迷。
腳尖戳了戳他,見他不似裝蒜,鳳熙熙便快速拿出了腰間藥包,仔細的替他止了血并包扎好了傷口,“阿塵。”
謝景塵一聲口哨,樹林中竄出一個黑影,恭敬的單膝下跪,“少主。”
“回去告訴七掌柜,錢莊那邊一時不必加派人手了?!?p> “是?!?p> 指了指那邊如死豬一般的周東,謝景塵沉聲吩咐,“帶他回城。”
“屬下遵命。”
輕而易舉的將他抗在肩上,死侍幾個起落,已經進了城。
“你將他安置到何處?”鳳熙熙收拾著藥包,不放心道,“醉仙樓的密室密不透風,不利于他傷口的康復。”
“天奇閣在城中有一處小院,外表荒蕪內里別有洞天。”謝景塵將人牢牢的護在自己懷里,溫聲解釋,“將他送過去萬無一失。”
“好。”
因為男人只是失血過多,所以鳳熙熙替他包扎好又在他袖口塞了幾包藥粉,足夠他恢復了。
二人兀自回了宅子,懶懶的靠在床頭閑聊,可那廂的小月可就全然不同了。
絲絲殷紅的血跡從嘴角蜿蜒而下,小月皺在一起的臉上滿是壓抑的痛楚,深吸著氣平穩(wěn)腳步,小月努力的挪到了醫(yī)館門口。
如今已是入夜,郎中收拾了一天的賬目,正打算關門回家,卻不料剛一出門便被一道身影撞了進來。
“郎中。”
郎中身子不穩(wěn)的扶住桌子,皺眉開口,“這位姑娘,小老兒這已經打烊了?!?p> “給我止血?!?p> 小月懶得理他,將懷中的碎銀直接拍到了桌上,縱是虛弱也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快點?!?p> 燭光下,那銀錠上的血跡尤為刺目。
郎中抖了抖,心悸的看著小月的臉,雖說她用紗巾遮了一半,但他依稀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看什么呢!”
摸出銅錢化作暗器,打向了郎中的膝蓋。
后者吃痛屈膝,狼狽的蹲在地上。
“我再說最后一次,給我止血?!?p> 雙眸也好似染了血色,猙獰的剜著郎中,直將他懾的瑟瑟發(fā)抖,吶吶道,“好,我這就去拿藥?!?p> 屏息凝視,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脖頸處一處血痕,右臂上的傷更是皮肉外翻,可怖得很。
郎中端著藥粉的手都有些不受控的顫抖。
這姑娘,到底經歷了什么......
見她后背上似乎還有傷,郎中下意識就要繞到后面,“姑娘,我再看看你這后背吧?!?p> 刷的一聲,郎中還未待反應,脖頸上已被小月以他用來清傷口的小刀抵住,陰沉的聲音響起,“我后背沒受傷,你看錯了?!?p> 若是讓他看到自己后背的傷口模樣,絕對能想到自己就是白天鳳熙熙的那位婢子。
咽了口唾沫,郎中年過半百,脖頸處因為小月控制不住手臂也被劃破,冒了血珠。
當即慌神,郎中忙不迭的應聲,“好好好。”
“這是診費?!?p> 將染血的銀錠再度扔了過去,小月扔下刀片,快步鉆入了黑夜中。
留下身后的郎中脫力的癱軟在椅,摸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
快速趕回醉仙樓,小月這才敢扯下紗巾,捂著右臂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后院走。
醉仙樓晚上一般沒人,她來這兒處理也安全些。
但是很可惜,今夜正巧碰上玉秀今夜收拾藥材沒回家,所以,小月于水池旁清洗身上血跡的一幕正巧落在了起夜的玉秀眼里。
驟然僵住,惺忪消散,玉秀下意識躲在石柱后,隱晦的盯著她的動作。
“晦氣,怎的碰上了頭畜生?!钡土R了幾句,小月將外衣團了團,起身好似猶豫的四下掃了掃,驚的玉秀慌忙縮了身子。
幸好夜色太濃,加之玉秀刻意屏住了呼吸,小月并未發(fā)現(xiàn)她。
身上沒甚力氣,小月索性將染了血跡的外衣塞進了后廚的垃圾里,忍著惡心又翻了翻,將衣服嚴嚴實實的蓋在了最下面。
隨即滿意的點點頭,好似沒事人一般,騰空而起躍上了房頂,進了最后面下人臨時休憩的空屋內。
玉秀后怕的從石柱后出來,呆滯的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