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出發(fā)
夜色靜謐,只留鳳熙熙的水眸熠熠生輝。
靠著椅背睨著謝景塵,紅唇輕勾,頗有些邪肆,“謝大將軍想如何?”
“熙熙讓我換衣服,自然是聽熙熙的。”謝景塵聲音沙啞,端的是一本正經(jīng)。
“何不去屏風(fēng)后?”
“看不到熙熙?!?p> 鳳熙熙氣定神閑的端起茶杯,饒有興致的抬了抬下巴,“哦?”
她可沒錯過謝景塵微紅的耳垂,他根本不像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鎮(zhèn)定。
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揶揄,謝景塵眉尾輕挑,矜貴的指節(jié)揪起衣領(lǐng),一個使力,上衣已脫落在地。
心跳驀然漏了一拍,鳳熙熙眼神一閃,卻也沒躲,直接迎上了謝景塵的墨眸。
眨眨眼,眼看著謝景塵欺身而進,冷冽的氣息漸漸將她包攏。
鳳熙熙鳳眸微瞇起,已是一副傾國傾城的畫卷。
指尖輕輕撫上近在咫尺的胸膛,鳳熙熙還壞心的勾了勾,成功感到了謝景塵僵硬后的戰(zhàn)栗。
“熙熙……”喉結(jié)微動,謝景塵只覺自顧自燥熱從她的指節(jié)處似有魔力般滲入肌里,涌上四肢百骸。
眸中似乎染了墨色,謝景塵俯下的身子被鳳熙熙的食指輕輕抵住,向后推了推,吐氣如蘭,“不行哦?!?p> “今晚是要你試衣服的,別鬧。”
室內(nèi)的氣息實在過于旖旎,謝景塵可憐巴巴的望著她,不死心的喚了一聲,成功換來了兜頭罩下的一件衣服。
無奈的嘆了口氣,謝景塵將衣服從頭頂拿下,入手陌生的觸感讓他好奇的抬了頭,“熙熙,這是……”
“這衣服叫防彈衣?!兵P熙熙將衣服幫他穿好,上下打量了一圈,“雖然它擋不了內(nèi)勁,但好歹刀槍不入,用它護著你,我也放心些。”
刀槍不入?
謝景塵嘗試著用匕首刺了刺,果然無法穿透。
眼神驟然一亮,謝景塵將里衣穿好,有些心動的問詢,“熙熙,這衣服一共有幾件?”
如果能批量搞到,他天奇閣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
“當(dāng)心吧,這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稀罕物,等從京城回來,我再與你詳談。”
“好?!敝x景塵按照鳳熙熙的安排并未脫下防彈衣,兩人淺淺而眠。
第二天清晨,韓愈仁果然帶人而來,一股腦的將兩人的行李抬上馬車,沒甚耐心的連聲催促,“快些,本帥沒時間。”
鳳熙熙與謝景塵同上了一駕馬車,韓愈仁擰眉看了半晌,礙于急心趕路,他嘖了嘖,終是沒再折騰。
“元帥,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了?!?p> 下屬背了些干糧,話音未落便聽韓愈仁甩了馬鞭,沉聲道,“長途奔襲,全力趕路,盡快進京?!?p> 下屬們有些猶豫,面色為難的面面相覷,又不敢和韓愈仁叫板,只能咬牙應(yīng)下,“是?!?p> 此地離京城可有三千里,全力趕路,怕不是要去了半條命。
馬蹄聲陣陣,連帶著馬車也頗為顛簸。
鳳熙熙靠在謝景塵身上,有些不適的抿唇,低聲納悶,“皇帝病情應(yīng)還未嚴(yán)重,韓愈仁為何如此急切?”
“剛剛接到消息。”謝景塵雙臂將人攏住,盡可能的減輕她的暈眩,溫聲道,“袁明奇早在韓愈仁之前離開了戎城?!?p> “進京?”
目光深沉,謝景塵沉吟點頭,“八九不離十,韓愈仁苦袁明奇久矣,為了奪功,定會不顧一切?!?p> 鳳熙熙面色同樣凝重幾分,極為警惕的蹙眉,“這幾日就別吃隊中的干糧了?!?p> 袁明奇也不是傻子,他想壓死韓愈仁,只能對她下手。
所以,現(xiàn)在最危險的反倒是鳳熙熙這個罪臣之女。
將小玉瓶遞給謝景塵,不放心的囑咐,“一日一粒,可解百毒。”
總歸是有備無患。
......
天色漸晚,有下屬勒緊了韁繩,攥著干硬的饅頭敲了敲馬車車壁,篤篤作響,“鳳小姐,元帥發(fā)干糧了?!?p> 因為不停車,鳳熙熙帶的米也無法熬制,只能吃干糧。
掀開帷布掃了一眼,鳳熙熙故作嫌棄的抿嘴,“沒熱粥?干硬如石,如何下咽?”
“鳳小姐,現(xiàn)在無法開火,你還是......”
“暗二!”韓愈仁本就心煩意亂,如今更是不耐,凝目瞪了一眼,一箭直接將暗二手中的的干糧打落,“不吃就給本帥餓著!”
只要不死,她鳳熙熙就要給自己做事!
“是?!?p> 下屬同情的看了看鳳熙熙,后者好似委屈的低了頭,眼底卻縈繞著狡黠。
“好吧?!?p> 將布帷拉下,鳳熙熙舒舒服服的窩在謝景塵懷里,有一搭沒一搭的絞玩著謝景塵的發(fā)絲。
“阿塵,你想吃什么?”
“熙熙有什么?”
俏皮的眨眨眼,鳳熙熙神神秘秘的晃著腦袋,煞有介事的,“那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邊說著邊將旁邊的小竹桌拿了過來,抬手輕輕一拂,眨眼間便擺上了切好的肘子與涼菜。
“出發(fā)時我特意找大廚做了好多,足夠我們路上吃了?!?p> 著實愣了一下,謝景塵夾著肉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熙熙,你莫不是真的是天上的仙女?”
那空間竟有如此本事?
“好啦,趕緊吃?!?p> 與他說笑了一陣,鳳熙熙二人有說有笑的吃著珍饈,而不過一壁之隔的韓愈仁正干巴巴的嚼著干糧。
......
整整趕了一日的路,直到戌時,疲累的馬匹粗重的打著鼻息,原本疾快的蹄子也沉重的在原地打著轉(zhuǎn),任憑韓愈仁怒罵著鞭打也不再走一步。
“畜生?!表n愈仁眸中射著兇光,拔出下屬的長劍便要斬了馬首。
萬物有靈,將這馬殺了,其他馬自然會在恐懼之下繼續(xù)前行。
“韓元帥?!?p> 鳳熙熙下車,猶如雪中寒梅,臉上寒霜氤氳,“再這么跑下去,這軍馬全都會力竭而亡?!?p> “你根本到不了京城。”
“更何況如今天寒地凍,根本無處買馬?!?p> 鳳熙熙的聲音在冷風(fēng)中尤為清晰,刺的韓愈仁咬牙啐了口唾沫,勉強不耐道,“知道了,休息一晚?!?p> 凜冬歲月,夜風(fēng)如刀,刺骨的冷意透過盔甲,如跗骨之蛆般將一行人包在其中。
與換了后衣且從空間中取了棉被的鳳熙熙二人不同,兵卒們大都臉頰通紅,鼻息在空氣中化作縷縷白煙,全身關(guān)節(jié)僵硬得幾乎無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