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也算是幫上一世的沈清月報仇了
又或者說,沈書瑤本來是知道的,但是聽了裴長恭捏造的解釋,于是就寧愿一條路走到黑,信他也不信沈云初。
既如此,沈云初也沒什么好說的。
雖然這件事動靜不小,沈書瑤甚至一氣之下就回了沈家,但沈紀(jì)常也沒有半分要管的意思,接著公務(wù)繁忙為由,索性也住在皇宮了。
沈書瑤沒轍,只能在梁妙語跟前哭,也不敢去找白微雨。
旁的不說,就沖著沈書瑤這性子,以及將裴長恭再次推上風(fēng)口浪尖的本事來說,有那么一瞬間,沈云初甚至覺得,也許,可能,大概,沈書瑤真的能克裴長恭呢?
這也是說不一定的嘛,要是沈書瑤真的把裴家搞得雞飛狗跳,那也算是幫上一世的沈清月報仇了。
于是,裴長恭這個曾經(jīng)溫良又貴為典范的世家公子仿佛一夜之間就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笑談。
從典范淪為笑柄,就只是娶了一個沈書瑤的差距而已,也算是自作孽了。
后來,聽說沈書瑤回娘家的第四天,是裴長恭親自來將人接回去的,梁妙語也勸她,為了以后尚書夫人的位置,還是要忍一忍。
她說:“天底下的男人沒有哪一個是不花心的,你跟著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他若是心在你這兒,你就誠心對他,若是不在,你就顧好你自個人就成了?!?p> “你是明媒正娶的,沈家的女兒,可不是誰想娶就能娶,想休就能休了的,你只需坐問了裴家夫人這個位子就成了。”
沈書瑤一想,似乎確實(shí)是這么個理兒,反正她人已經(jīng)嫁了,總不能現(xiàn)在合離吧,那豈不是成了整個皇城的笑話了?
于是,當(dāng)裴長恭拿著賠禮道歉的禮物上門來接沈書瑤時,沈書瑤也并沒有過多的為難他,只叫他交代了幼青的事情。
裴長恭也如實(shí)說了,不過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沒有騙沈云初到茶樓那段的,對于那段被人圍觀的事情,他只說,自己是被幼青下了藥,中了計(jì),才被迫和她扯上關(guān)系的。
不管沈書瑤有沒有信,反正她是跟著裴長恭回去了,她回去的第二天,沈紀(jì)常就從皇宮回了沈府。
離開之前,還專門來卷宗室看望了沈云初。
自那以后,沈云初便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聽到沈書瑤的事情,卷宗室每日都很忙,新舊案件交替,幾乎每天都有結(jié)案之后被記錄完好的卷宗送來核對和整理,她也就沒功夫過問其他了。
平日里,不多的時候,沈云初一個人就能忙的過來,若實(shí)在太多,林西茹就會召高知意進(jìn)宮幫忙整理。
每每這種時候,沈云初都會聽見高知意心里不滿又無奈的吐槽,“不是吧,這就是入室弟子和普通弟子的差距嗎?真的就差‘有事高知意,無事沈云初了’,我也太可憐了,好不容易拜個師,還只能給同門師妹打打下手。”
聽著她長嘆一口氣,沈云初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無奈,有時候真的很像告訴她,“別什么事兒都吐槽,我真的聽得見?!?p> 眼見著入了秋,天氣也不似幾天前那般炎熱,許是實(shí)在擔(dān)心沈云初,白微雨隔三差五便讓人往宮里捎?xùn)|西。
入秋之后,不知怎么的,雨水就逐漸多了起來,隔三差五的就會下一場小雨,不大,但路面總是干不了,濕漉漉的。
沈云初每次拿了卷宗去移交到各個大人手中,都總是很小心,宮里的路并不難走,只是綿雨太久,許多地方生了青苔,稍不注意就得摔了。
好在臨近傍晚的時候,雨便停了,沈云初抱著厚厚的卷宗從卷宗室出門,琳瑯跟在身后,手中抱了一打。
看著沈云初手里的的卷宗絲毫不比自己手里的少,琳瑯皺了皺眉,四下無人,她說,“小姐,重不重啊,要不,您把手里的都給我吧,我能拿得動?!?p> 沈云初卻只是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也不是很遠(yuǎn),況且都這么多天了,我早就習(xí)慣了?!?p> 琳瑯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可沈云初卻像是鐵了心一般,神色堅(jiān)定,琳瑯有些無奈,真是搞不懂自家小姐怎么想的,放著好好兒的千金小姐不當(dāng),非要跑來宮里當(dāng)苦力。
要知道以前在沈府,沈云初時一點(diǎn)重物都沒摸過的,現(xiàn)在倒好,拜了個師,竟還開始做起苦力來了。
沈云初自己竟還樂在其中,真是不明白有什么好樂的,琳瑯嘆了口氣,又突然有些心疼。
沈云初走在前面,倒是完全沒注意琳瑯的異常,許是手中的東西太多,忽的一個不穩(wěn),放在最頂端的卷宗搖搖晃晃掉落在了地上。
只聽“啪嗒”一聲脆響,兩人同時止住腳,還不等沈云初反應(yīng),下一瞬,一只修長的手將地上的卷宗撿起來。
沈云初抬頭,順著那只將卷宗重新放回她懷里的手看過去,男人一身白衣,眉眼帶笑,俊美出塵,竟然是上官玨。
說起來,自從上官皇后離世,上官家明面上退出朝堂之后,上官家的人就基本沒在皇宮中出現(xiàn)過了。
一來是不想讓盛安帝心里不舒服,二來也是不想給白玉珩添麻煩,他這個太子,本就不討喜,倒是自己爭氣,若是上官家的人貿(mào)然出現(xiàn),想來是會引起盛安帝的無端猜忌,從而借故遷怒白玉珩。
記得上一世,沈云初也是見過上官玨的,不過是在東宮,他不常去,但一去也會待上好幾天,什么也不做,就陪白玉珩下下棋,喝喝茶什么的。
但聽說他是個做生意的,所以常年不在皇城,也不在上官家,游歷四方的時候居多,這次回來,大抵也是為了白玉珩。
不過細(xì)想來,這個時候的沈云初還并不認(rèn)識上官玨,她微微欠了欠身,“多謝公子。”
“不謝?!鄙瞎佾k微微一笑,“沈姑娘,久仰。”
沈云初怔了怔,意外與他竟然認(rèn)識她,上一世,他們能認(rèn)識,還是白玉珩引薦的。
似是捕捉到沈云初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他微微頷首,“在下上官玨,姑娘興許沒見過我,但我可是認(rèn)識小姐許久了。”
沈云初也微微頷首,謙遜道:“讓上官公子見笑了。”
上官玨沒搭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主動請辭,“那就不打擾小姐干正事兒了,告辭。”
他欠了一禮,便主動繞過沈云初和琳瑯,朝著長廊的另一頭去了。
看著他逐漸走遠(yuǎn)的背影,沈云初心頭有些疑惑上官玨進(jìn)宮的原因,身為上官家的人,勢必是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他能這般明目張膽的進(jìn)來,想來也是得了白玉珩的話,也就說,上官玨進(jìn)宮了,那大概率白玉珩也應(yīng)該從軍營回來了。
說不好,現(xiàn)在就在皇宮呢。
光是想著,沈云初就覺得有些后背發(fā)涼。
當(dāng)她將最后一份卷宗送到對應(yīng)的府邸,返回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四周靜悄悄的,下過雨的夜晚,總是安靜的可怕,幸好還有琳瑯陪著她。
走著走著,不知怎么的,沈云初抬眼,只覺得眼前的地方莫名熟悉,思慮片刻,忽的恍然大悟,這不就是當(dāng)時白玉珩淹死衛(wèi)長樂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