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為殺母仇人賣命
一憶起當年,陳貴妃就剎不住閘了,給沈長安講起了澹臺傾城小時候的事。
這么說吧,上房揭瓦、下河摸魚……沒有她不敢做的,氣的皇帝時常罰她面壁思過,可沒一會兒就心疼了,最長的一次,才面壁了半個時辰。
陳貴妃一講起往事,眸子里全是笑意,沈長安認真聽著,仿佛看到了三人一同玩樂的童年時光。
“瞧我,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了?!?p> 陳貴妃拉著沈長安的手道:“長安,雖然我與皇上還沒有更確鑿的證據(jù),但我們對唐夫人的氣息十分熟悉,加上那道印子,幾乎就可以確定她是傾城了。”
“傾城沒有恢復記憶,我們也不敢貿(mào)然將她留在漠北,在大晉,我與皇上鞭長莫及,你可要好好看顧著你外祖母,千萬不能讓人欺負了她去?!?p> 陳貴妃憂心忡忡,仿佛看到了唐母被欺負的場景。
沈長安覺得她是關(guān)心則亂,就唐母那身武藝,還有渾身上下藏滿的暗器,她不傷害別人就是好的了。
不過,既然陳貴妃與皇上確定唐母是她的外祖母,自己的外祖母,當然是自己罩著啦!
【可是……唐夫人與崽崽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欸?!?p> 【沈長安:有沒有可能……是玄學導致的?】
之前不是有很多事情無法用科學解釋嗎?
【醫(yī)學方面可以解釋這種,有一種叫“嵌合體”的人,生下的孩子與自己DNA不同,自然就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種人非常少,可能就是這個原因?!?p> 陳貴妃拭了拭淚,道:“這話應該皇上對你說的,但皇上怕他忍不住,就讓我來說了?!?p> 沈長安知道兩人的企盼是什么,她鄭重道:“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外祖母的?!?p> 大晉使團離開這一日,皇帝讓澹臺忌來相送,澹臺忌要不是顧忌有這么多人在,就要抱頭痛哭一場了。
他們漠北多好,表妹為何不肯留在漠北,回到大晉還得接受晉宣帝的疑心病,大晉現(xiàn)在的皇后也不待見表妹,她一個小丫頭,怎么在吃人的后宮里過活??!
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幾月,但澹臺忌是真的喜歡這個小表妹。
沈長安寬慰了澹臺忌幾句,還承諾有空一定常來漠北,澹臺忌這才放任他們離開。
走之前,澹臺忌小聲道:“表妹,表哥還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在第五輛馬車里,喂點水喂點飯,到揚州之前死不了就成。”
返程的時候,顧棲遲非常想念之前來漠北的路程,路上就他和長安兩個主子,除了長安,誰都管不住他。
可現(xiàn)在……俞以程虎視眈眈,唐母磨刀霍霍,一個勁的盯著他,不讓他靠近沈長安。
顧棲遲:倦了,累了,毀滅吧!
見顧棲遲不再盯著馬車看,俞以程與唐母同時收回視線,哼,登徒子,還沒成親就想叼白菜!
顧棲遲騎著馬與沈長安的車駕并行,心里尋思著什么時候能把沈長安娶回家,嗯,他入贅也行。
老顧應該沒什么意見。
經(jīng)過揚州時,沈長安讓人打開了第五輛馬車,里面是一個面容漆黑可怖的男子。
他一見到沈長安,就如困獸般撲向她,像是想與沈長安同歸于盡。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侍衛(wèi)攔下了,揚州許刺史驚詫:“公主,這是?”
男子勉強能看出一分之前的容貌,沈長安道:“是白蓮教主。”
“許刺史,你可查清楚了白蓮教到底禍害了多少大晉百姓?”
許刺史滿頭大汗,擦了擦汗后,他報出了一系列數(shù)字,包括但不限于白蓮教直接殺害的,間接導致的,還有其他人為討好白蓮教中人,特地關(guān)押、屠殺的百姓。
而報上來的死因,除了意外,就大部分是山匪。
“還有,公主,如您所料,下官派人監(jiān)視著包別駕,果然發(fā)現(xiàn)他還藏著其他白蓮教余孽,甚至還有一些厲害的山匪,也與他有關(guān)系?!?p> “下官帶人圍了包府,已將包家眾人下獄,只待皇上旨意一下,就將包家等人斬首示眾!”
沈長安贊揚的點點頭,“許大人雷厲風行,本宮佩服,還有,請許大人讓人將白蓮教主斬首,頭顱掛于城墻之上,曝尸三月,以慰我大晉百姓在天之靈!”
許刺史拱手,“下官領(lǐng)命!”
沈長安等人暫且在揚城停留,許青歆與她好好的敘了一番舊。
澹臺譽,也就是白蓮教主被關(guān)進了獄中,他天天叫嚷著要見沈長安,最后,沈長安就當送他最后一程,來見了他一面。
“你這個賤人,竟一點都不顧血脈親情,父皇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澹臺譽聲音沙啞,死死的盯著沈長安。
沈長安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淡定道:“我是叫你一聲六表哥,還是叫你白蓮教主呢?”
“你以為如果沒有舅父的允許,本宮為何能將你帶出漠北?”
“導致二表嫂早產(chǎn)的采花賊是你放出來的吧,那日搶寧兒的黑衣人也是你派的吧,既然你不顧念親情,那就怪不得本宮了?!?p> 澹臺譽愣了一下,不是他,他什么都沒有做。
是……太子哥哥做的。
他張了張嘴,什么都沒有說,像是默認了一般。
皇后娘娘與太子哥哥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把太子哥哥牽扯進來。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p> 沈長安憐憫的看向澹臺譽,“真是可憐啊,你這一生都為殺母仇人賣命,最后連命都賠上了,不知道你的生母在地下會不會死不瞑目?!?p> “還有你未曾謀面的同胞妹妹,太子的陳側(cè)妃身邊的啞女,你見過沒有,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當然熟悉了,你們兄妹倆倒是長的不像,這也是先皇后和太子為何讓她活到了現(xiàn)在,當然,也是為了不讓你失去控制,畢竟有你妹妹在手里把持著,你這般重情重義,隨時可以控制你。”
“不過,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在陳側(cè)妃身邊當差,一定很痛苦吧!”
這一連串的話將澹臺譽砸懵了,他不禁想到他在陳側(cè)妃那里見到的那個陌生侍女,在陳側(cè)妃用茶杯砸她時,他還幫她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