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修車工嗎?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陸沛恒主動問:“你在擔心什么?”
許菁沉默片刻。
看著陸沛恒俊冷平靜的側(cè)臉,她能感覺到陸沛恒,好像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他是不是,比她想象中的更在意她一點?
可這一點,應(yīng)該不足以支撐他為她出頭。
張成這個大麻煩,她只能靠自己解決。
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一周,也不知道張成找不到她,有沒有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
許菁慘白地笑笑:“沒什么,我被綁架的時候時候手機落在辦公室了,調(diào)查時不知道警察有沒有拿走?”
陸沛恒側(cè)眸看她一眼:“里面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沒有啊。”許菁兩腮紅紅的,低頭揪著自己的指尖:“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擔心手機弄丟的話,我又得花錢買個新的了?!?p> 輕顫的嗓音,屬實沒什么說服力。
陸沛恒輕易戳破她的偽裝,看她臉色發(fā)紅,說道:“許菁,你真不適合說謊?!?p> “你的手機,在你被綁架的第二天就已經(jīng)被警察拿去。作為你的丈夫,我在場參與查看你的手機內(nèi)容?!?p> 所以,他剛剛的話,只是試探她,想讓她自己親口承認。
但她沒有,陸沛恒挺失望的。
許菁也挺郁悶的。
“許菁,我們好歹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我希望你做什么事情都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和我產(chǎn)生聯(lián)系,會影響到我。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能不能解決問題。一味地逞強是種愚昧?!?p> 許菁咬著唇,難過極了。
剛剛萌生出的那點兒感動也蕩然無存。
“哭什么?”男人眼神挺復雜地看她一眼,手指停在紙巾盒上,最終還是抽了兩張遞給她:“我又沒打你,沒罵你,不過說你兩句,你怎么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
“平時不是挺能耐?怎么現(xiàn)在只會在我面前哭鼻子?還有會讓你覺得害怕的東西?”
許菁低著頭,明明不想哭的,但是被他說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
殺人誅心。
他是知道怎么扎心的。
豆大的眼淚一滴滴砸了下來。
她低著頭,長發(fā)傾斜下來,剛好遮住她消瘦的臉龐。
眼看著形勢一發(fā)不可收拾,陸沛恒沉聲問:“哭有什么用?現(xiàn)在告訴我,你打算怎么處理張成的問題?”
“什、什么?”
“別告訴我,你還對他懷有舊情,想要對他手下留情。”
陸沛恒眼底藏不住的厭惡。
他警告過,他見不得臟東西。
“我當然對他沒有感情,也不會手下留情。”許菁吸了吸鼻子,說:“我恨死他了,但張成手里有我的把柄,我怕他狗急跳墻會跟瘋狗似的亂咬……”
陸沛恒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將她的手機還回去。
剛開機的手機便傳來鈴聲。
許菁瞥見上面的備注,整個人緊繃起來。
陸沛恒的眉一挑:“證明給我看。”
“嗯?”
“接電話,證明給我看你張成沒有余情未了?!?p> 許菁:……
“好。”
陸沛恒將車子停在旁邊。
接通電話后,那邊立刻傳來張成跳腳的聲音。
“許菁,你這個賤人!為了躲老子竟然編出被綁架的謊話,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吧,我這就把那段視頻發(fā)出去!讓你所有同事都看到你發(fā)騷發(fā)浪的一面!”
“我現(xiàn)在都變成這樣了,你也別想好活!我們一起死!對了……”張成癲狂地說著:“還有你爺爺那個老不死的,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名聲盡毀,會不會直接被氣死呢?他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應(yīng)該快動手術(shù)了吧?”
許菁咬著后槽牙,渾身冰冷。
自己當時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歡上這么個渣渣。
還幻想過和他結(jié)婚。
可笑極了。
“張成,你還是不是人?我爺爺這些年待你不薄,什么好東西都想著你,你對付我就算了,竟然還想動我爺爺!”
“呵,誰讓你不把房子給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小氣,早把房子給我不就沒這事了?”張成說:“要是你爺爺被氣死,也是你自己作的!”
“張成,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隨你怎么罵,最后限你一小時,拿著證件來房管局……否則,你知道后果!”
手機差點兒被許菁砸掉,但她只是無力地松開手,機子滑落到她腿上。
張成還在自顧自地罵她。
許菁眼睛紅紅的,她滿心怒火,現(xiàn)在恨不得撕了張成的心都有了。
可她偏偏拿他沒有辦法。
身側(cè),男人將手機塞回她手里,清冷的聲線如冷箭般寒氣逼人:“我說一句,你重復一句?!?p> 許菁茫然:“你想做什么?”
男人努努嘴,示意她拿起手機。
那雙深邃沉斂的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
許菁明白,自己現(xiàn)在別無選擇。
或許可以試著相信陸沛恒。
她振作起來,握著手機定定地看著陸沛恒。
他說:“張成,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敲詐勒索,我完全可以去告你。”
許菁機械地重復著。
“剛剛的對話我已經(jīng)錄音,包括先前我們的對話也已經(jīng)全部截圖留證,證據(jù)非常充分?!?p> “你一口咬定視頻女主是我,那你未經(jīng)我允許擅自拍攝,也是犯罪,我同樣會保留追究責任的權(quán)利。你明知我爺爺身體不好,還想以此刺激他,說明你在蓄意謀殺,同樣可以告你。數(shù)罪并罰,你逃不掉了?!?p> 張成明顯頓了一下。
擴大音量說:“許菁,你當我是嚇大的嗎?你要是真敢告我,我也要弄到你身敗名裂,我們誰也討不得好!”
他太知道名聲對于女孩子的重要性,特別是許菁這種臉皮薄的人。
名聲被毀,不如死了算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毀了我,自己的名聲也爛了,到時候什么樣的男人敢娶你這樣的女人!”
許菁絕望地看了眼陸沛恒。
到了現(xiàn)在,不得不繼續(xù)重復他的話。
“有什么話,你可以跟我的律師說。但你執(zhí)意撕破臉的話,我肯定會告到你牢底坐穿!”
說完,許菁掛斷了電話。
背后都是冷汗,手也緊緊攥著手機。
張成再繼續(xù)打過來,她猶豫著沒有接。
直接被陸沛恒摁掉。
隨手將她的手機扔在旁邊。
他說:“我只教你一次,以后碰見有人威脅你、欺負你,直接硬氣地反擊回去,懂?”
許菁愣愣地看著他。
有那么一瞬間,心底滑過一絲異樣,好像他們是非常親密的關(guān)系,非但是法律意義上的關(guān)系,而是情感和肉體上的親近,關(guān)乎情感的,說不清也道不明。
她乖巧點了點頭:“記住了。”
也許是她的乖巧取悅了陸沛恒,他輕嗯了聲,發(fā)動車子的時候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許菁伸手去撈回自己的手機,指尖無意間碰到一抹冰涼的堅硬。
是一小小的精致袖扣,金屬的多邊形結(jié)構(gòu)上鑲嵌著精巧的齒輪形,工藝繁復。
她之前在雜志上看過這個牌子的介紹,它只服務(wù)于尊貴的VIP客戶,不是單純有錢就能購買,一對袖扣的價格至少在幾十萬上下。
如此昂貴的價格,陸沛恒一個普通的修車工絕對不可能擁有。
許菁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它,眼神復雜地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
東西應(yīng)該是他的,要么就是他接觸過同等身份的人。無論如何,東西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一個普通修車工的車里。
難不成,他還有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