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自暴自棄
柳嬌嬌面帶微笑看著她氣呼呼的離開，轉(zhuǎn)身看向慕吱吱，“吱吱，做的真好?！?p> 慕吱吱被夸獎了，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走，進去烤火去?！彼兆×四街ㄖǖ男∈只匚萑ィ纸o她涂了藥膏，想到李元纓不會善罷甘休，便叮囑慕吱吱，“乖寶，娘最近都會早出晚歸，你一個人在家里記得把門關(guān)好，除了娘，誰也別開門，知道嗎？”
慕吱吱雖然不理解，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柳嬌嬌將慕瑾晏的腿腳捆起來，過程雖然很痛苦，但他一聲沒坑。
鹽水掛完后，她取下針，給慕瑾晏打水擦了臉上的汗水，叮囑道：“你休息一會兒吧?！?p> 柳嬌嬌看他十分疲倦，便給他蓋好了被子，關(guān)上了窗子，拉著慕吱吱去休息。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jīng)黑了，她煮好飯便在燈火下削竹簽。慕吱吱端著飯碗看她將竹子削的尖尖的細小一根一根的，好奇的問：“娘，為何做這個？”
柳嬌嬌歪頭笑道：“乖寶第一次主動和娘說話呢，娘很高興?！?p> 慕吱吱抿嘴望著她，心里卻莫名緊張起來。
“這個可以打獵?！彼f。
慕吱吱愕然，“打獵？”
那么小小的一根，她都能掰斷，如何打獵？
柳嬌嬌并沒解釋。
翌日。
慕吱吱和慕瑾晏還沒醒，她便早早的背著斜挎包出門了。清晨的山里，除了空氣清醒之外，許多動物都會迎著第一束陽光沐浴，也是她狩獵的好機會。
深山的霧氣大，陽光折射進來，一片朦朧。雖然看不清前方的路，但也能聽到涓涓流水聲，草叢里的簌簌聲，她扭頭便射住了前方草叢里的野兔，驚動了另外一邊的野雞，在看到它起飛的身軀時，便射擊出去，它撲動著翅膀掉落下來。
柳嬌嬌也不貪心，幸運的得了野兔和野雞便高興的回家了。
住隔壁的張大爺瞧著她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提著野雞，錯愕的又揉了揉眼睛，還真是她，她這么一大早就出去了，還帶了獵物回來，顛覆了他對柳嬌嬌的認知。
慕吱吱和慕瑾晏也剛好醒來，她煮了粥給他們端去，便在廚房里收拾野雞和兔肉，兔毛洗干凈后留了下來，等曬干后給慕吱吱做一雙手套，興許還有剩余的再給自己做一雙。
張大嬸不相信自家男人的話，吃過飯便來求證，看看柳嬌嬌是不是出去打獵了。她在門口呼喊，透過籬笆便看到柳嬌嬌正蹲在廚房門外收拾野雞。
果真是。
“柳娘子。”她在門口呼喊。
柳嬌嬌抬起頭看過去，眉頭一皺，她怎么來了？
“張奶奶?！?p> 慕吱吱歡喜的跑過去開門，柳嬌嬌便起身目光迎著她進院子，輕笑打招呼，“嬸子吃了嗎？”
“吃過了。哎呀，你這是什么好東西？看著像野雞，哪里得的？”她愕然走來詢問。
柳嬌嬌道：“山里打的?！?p> “你？”
柳嬌嬌看著她不可思議的樣子，點頭微笑，道：“馬上過年了，家里買不起肉，我若不想想法子，只怕這年是過不去了。我不像嬸子，家里還有男丁可以依靠?！?p> 她語氣有幾分哽咽，“我二叔二嬸說……說……”
“說什么？”
她紅了眼眶看著張嬸子，“說我若照顧不好吱吱和小叔，便要將我賣到青樓去?！?p> “他們當真如此說？”
“嗯?！绷鴭蓩刹亮搜蹨I，吸了吸鼻子繼續(xù)掏野雞內(nèi)臟。
張嬸子道：“他們這是嚇唬你呢。不是我嬸子說你，先前村長給你辦了路引，你拿著走便是，何苦要留下來？如今倒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圖什么？”
柳嬌嬌莫不吱聲。
“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你也照顧吱吱兩年了，多少有些感情，定然舍不得。既然留下了，可別再同先前那般將氣都撒孩子身上?！睆垕鹱訐崦四街ㄖǖ念^，想到屋內(nèi)還有個小叔子，便問：“你小叔近日可還好？”
柳嬌嬌輕聲道：“還好?！?p> “那孩子也是可憐，若沒發(fā)生那事兒，來年入春指不定能高中，這孩子從小就刻苦，可惜了……”張嬸子越說越為慕瑾晏感到可惜。
柳嬌嬌自然聽得出來，便道：“高不高中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活著就行。只要活著一切就有希望，若命都沒了，就算高中狀元又有什么用？”
“倒也是?！睆垕鹱娱L嘆一聲，和柳嬌嬌閑聊中發(fā)現(xiàn)柳嬌嬌變了，至少現(xiàn)在在她身上沒看到以往怯懦、惡毒的勁兒了，或許真的是悔改了，認命罷了。
張嬸子和柳嬌嬌的對話，慕瑾晏都聽了去，他心里的恨意越發(fā)濃了，造成今日這般都是李元纓干的，若他還能站起來，自然是不會放過李元纓。
張嬸子走后，柳嬌嬌便將野雞懸掛在屋檐下晾著，進屋看了慕瑾晏兩人面無表情的對視，她不說話，他亦然。
柳嬌嬌只是在想他躺著難受，便去衣柜里找了不穿的衣物捆綁在一起，做了高高的枕頭墊在他后背，讓他可以坐起來。
慕瑾晏一直看著她不說話，等她拿著一捆衣服轉(zhuǎn)身走來，他才開口，“你做什么？”
“給你墊高點，一直躺著也難受不是？”
她突然靠過來，讓他有些局促，臉不覺得移開了視線。她手臂從自己面前繞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味，只要他扭過頭便能碰到她的臉，兩人近的讓他皺了眉頭。
“好了，感覺可還行？”她歪頭望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近在遲遲，她都可以看到慕瑾晏的毛孔生出了細微的水珠，她道：“你很熱嗎？怎么還出汗了？”
說著她捏著衣袖給他擦汗，卻被慕禁晏扭頭躲開了，“你、你離我遠點。”
柳嬌嬌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不由得輕笑一聲收了手臂，“要看書么？”
慕瑾晏愣住，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桌案上，那幾本書還是受傷前擺放上去的，上面落了一層灰，僅是一眼他便移開了，自暴自棄道：“我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看書做什么？”
學再多沒有地方可以施展，被困床榻，學來又有何用？
“聽你這語氣是要擺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