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鈺的眸子動了動,眼中有了些不一樣的考量。
“主子聰慧,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我和殿下瞞著她許多,她不是善于點破之人?!?p> 說完,繆清就走到外院,一股無名之火讓他在樹下舞動著劍柄。
墨鈺瞧著對方的章法有些眼熟,但又似乎不敢肯定,因為那位老先生的嫡子早已夭折而且還是父親經(jīng)的手。
不可能,墨鈺立馬打斷那可怕的想法。也是匆匆收拾行囊,回到自己的院落。
淮染第二天就問了繆清若芷的狀況,繆清只是以修養(yǎng)為由搪塞。
“不知,繆侍衛(wèi)昨天是如何找到帝師的?”
“我只是碰巧得到沙河友人的情報,不過當(dāng)就我所知淮大人從小也是習(xí)武之人,怎么會讓帝師當(dāng)著大庭廣眾的面,讓人擄走?”
淮染不緊不慢:“是淮某當(dāng)時大意不知道那賊人如此猖獗,才讓帝師身處險境?!?p> 繆清看著淮染深深鞠躬的模樣,心下有些異樣,他不是沒有得到關(guān)于淮染的情報,畢竟他是李青公子的友人,又是金科狀元,保不好主子日后對他有所用途,最起碼現(xiàn)在他不敢當(dāng)面捅破。
“淮大人真是折煞我了,奴才不過是主子身邊的小侍衛(wèi),無官無職,您是朝廷命官,何須如此賠禮,奴才該打,一時護(hù)主心切,剛才語氣沖突,還望大人責(zé)罰。”
“是該責(zé)罰,就罰你去夏國親自去給淮大人的父母賠禮謝罪?!?p> 淮染剛想說些客套話,沒想到走廊什么時候多出一道人影,那人影雖然清瘦,但卻氣場強(qiáng)大,讓人無法忽視,尤其是那雙眸子。
繆清連忙跪在女人身旁:“主子,我!”
“不知禮數(shù)的奴才,誰給你的膽子趕責(zé)問朝廷命官,快些走吧,省的我見了心煩?!?p> 繆清此時已經(jīng)漲紅了臉,哭了出來,一個作揖就決絕離開。
若芷待人走后:“昨天真是感謝大人,帶兵及時,我才沒有被賊人得逞,在這受若芷一拜?!?p> 淮染連忙把人攙扶:“下官不敢!”
若芷正了正衣襟,恢復(fù)自若,沒了剛才的客套。
“淮大人德才兼?zhèn)?,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只是您母家是夏國人,自小又是在夏國長大,如若有一天滄夏開戰(zhàn),大人又該如何呢?”
淮染對上那顆審視的眸子,仿佛自己那些可笑的想法都被看穿,不會的,即便她看到第一層,也絕不會看到第二層,別說第三層和第四層了。
“淮染從小學(xué)習(xí)大滄圣賢書,雖常年身在夏國,但淮某的骨子里已經(jīng)被我大滄的圣人先知,歷史人文深深的折服,如今又得滄國制度蒙陰,可為大滄效力,此無上光榮,淮某已然是徹徹底底的滄國人了?!?p> 此話一出,饒是身旁的將士們也被深深的感染,若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隨即大聲道:“好,我大滄得此賢臣,是我大滄朝廷之幸,是我大滄百姓之福,今天我就代陛下順了大人的心意,把大人在夏國的母家的所有人都遷到我大滄,以解淮大人的后顧之憂可好?”
淮染如果一開始還能鎮(zhèn)定,這下也是有些懵旋,但又沒法拒絕。
本來昨天他一早就得到若芷的確切消息,但是為了彰顯自己,故意晚去一個時辰,卻沒想到被趕到的繆清打破了計劃,匆匆讓自己帶人趕到。
這不一早他只是試探一番,卻不成想這主仆二人給自己來了一出釜底抽薪,那么,此看似荒謬之舉,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緣由,但他不相信,更不能承認(rèn)。
若芷笑著:“走,大人,張伯遠(yuǎn)大人為我們長平來的官員接風(fēng)洗塵,我們好好的宰上一頓!”
若芷甚至僵楞的時間都不給淮染,就把人稀里糊涂的拉到宴席。
長平城
上平殿
自從明帝把宣布儲君之后,就很少上朝,都是連璃西在前面主持,一開始不太看好的大臣想著借機(jī)找連璃西的麻煩,但連璃西辦事周全,氣場全開,根本不給那些人找茬的機(jī)會,而且最有競爭力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也像是沒事人一樣,任由連璃西大刀闊斧。
看著連璃西在前面吩咐政事,在后面摸魚的連璃容小聲嘀咕:“二哥,都回來這么多天了,你就這么看著五哥在前面耀武揚(yáng)威?”
連璃影沒好氣的警告:“老六,你最好老實些,這是陛下的旨意,你難道要讓二哥陷入危險的境地嗎?”
連璃容沒好聲音的‘切’了一下:“還沒說四哥你呢?你不是最會算計,抓緊把人給我弄走,我就是看不得五哥那江山美人都在手的得意樣子?!?p> 連璃影看著臺上站著的人,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你看著吧,他的苦在后頭,而且是殺人無形的那種!”
連璃容直打了個寒顫,他真的后悔惹老四這個活閻王。
連璃月正襟危色:“這是朝堂,有什么事情私下再說,成什么樣子?!?p> 連璃容看著對方一副好臣子的樣子,一個白眼沒翻上天:“也是,沒了夫容華在,哥幾個斗來斗去也沒什么意思,就看人回來后,你們的一出大戲嘍,想一想都是興奮!”
這邊繆清離開之前已經(jīng)告訴若芷張伯遠(yuǎn)的身份:這張伯遠(yuǎn)是土生土長的沙河人,別看現(xiàn)在一副忠心的模樣,年輕的時候他可是參加了反滄暴動的頭部人物,據(jù)說當(dāng)年還被西域國朝廷嘉獎過。
回憶著繆清的話語,若芷的心情沉重,這么明顯的身份紕漏都能當(dāng)上大滄管理下的沙河縣令,可想這朝廷都是一群忙著吃的滿嘴流油的人,怎么會真心做事。
夏國
夏國國君一臉憂愁的看著傳遞上來的情報。
楚英風(fēng):“這個新來的帝師是什么角色,朕之前怎么不曾聽你們提起,一連暗中拿下我們?nèi)齻€重鎮(zhèn),偏偏還沒有法子宣戰(zhàn)?!?p> 夏國臣子:“陛下,此女乃是帝師府的嫡女夫容華,別看年紀(jì)小,手段狠厲,短短幾年,就掌控了大半個滄國的勢力,而且把滄國的儲君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依臣看,應(yīng)該盡早除之而后快?!?p> 楚英風(fēng)嘆了口氣:“朕已經(jīng)派溪兒前去處理,希望能有好結(jié)果吧。”
“陛下,此女把三個城市的經(jīng)濟(jì)脈絡(luò)和出己牢牢掌握,但她又沒有動任何武力和軍隊,我們難道就吃下這啞巴虧,讓滄國人小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