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鄰村的孟大嬸趕了過來,看見院落被踢倒的碗筷桌椅和女人抽搭的聲音,就知道怎么一會兒事。
“二娘,你也別管那殺千刀的男人了,我今兒得到消息,有一長平城的貴人要為他的女娘置辦針織刺繡,辦事的人正在全國篩選活好的繡娘,我知道你的功線靈巧,咱們何不試一試,萬一得此機會,得貴人垂愛,我們豈不是一躍成人,何愁咱吉兒上學(xué)的費用?!?p> 孟大嬸眉飛色舞的說著,二娘整理整理衣裳,站立起來,這才恢復(fù)理智,把這事情記在心上。
“大娘,此事當(dāng)真?”
“你我鄰里多年,我豈會騙你不成?”
“好,多謝大娘提點,我馬上趕出花樣,去城里參與遴選?!?p> 長平城
西郊大營
王長路很早就趕了回來,急匆匆的趕往西郊大營,這里有一半以上都是聽從連璃月的部下,他馬上聯(lián)系幾個軍隊將領(lǐng)。
“各位指揮,想必大家都知道此時前朝的局,諸都是和廣賢王一起出生入死的戰(zhàn)士,還望各位團結(jié)一心,助力王爺!”
一群人表情堅定:“擁護(hù)廣賢王,擁護(hù)廣賢王!”
只是一個將領(lǐng)突然發(fā)問:“王副官,此事非同小可,可是廣賢王自己的意愿?”
王長路和眾將領(lǐng)忘了過去,是一個年輕的陌生模樣,王長路一個不善的眼神,這么重要的場合怎么會出現(xiàn)一個自己不認(rèn)識的角色。
“這位小弟,你是哪家的兵?可否報上名字?”
“夫家!”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都茫然,雖然這夫老將軍帶領(lǐng)夫家前些年在軍營深有建樹,可是這些年過去了,只出來夫容華一個女兒家在前堂耕耘,而且夫家適齡的男子都在上學(xué)的年紀(jì),怎么會有在軍營的年輕男子。
“哈哈,這位小兄弟怕不是來鬧事的吧?據(jù)我所知,夫家可沒有如你這般的適齡男子在軍隊歷練!”王長路眼神變得冷冽,就要掏出兵器。
那年輕男人也沒有著急,不卑不亢:“長路,小的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你忘了?那年你三歲,因為怕水在吃在池子邊摔了一跤,把祖?zhèn)鞯挠衽迮獊G,還是我進(jìn)去給你撈出來的,當(dāng)時你娘看你渾身濕漉漉的,還打了你好幾下呢。”
男子描述的細(xì)節(jié)很真實,絲毫不像杜撰,但王長路雖然只是連璃月身邊小小副官,身份卻是王家的嫡長孫,能和世家大公子從小是玩伴的,整個長平也是屈指可數(shù),不過這位到底是誰呢?
王長路聽見男子的描述,狠厲的眸子才恢復(fù)清明,轉(zhuǎn)到驚喜,這件兒童趣事知道的沒幾個,他當(dāng)年雖然小,但記得很清楚,只有夫家的嫡長子夫容修在場,不可能,夫家長孫早就在幾年前的那場戰(zhàn)役犧牲,怎么可能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軍營里。
“你到底是誰?”
年輕男子手里突顯一個玉璽,那是比虎符更讓人信服的東西。
“眾將士聽令,奉陛下密旨,即刻廢除廣賢王連璃月的軍權(quán),轉(zhuǎn)由六皇子連璃容接替!”
隨即連璃容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營的帳篷,眾人暈厥,這是怎么一回事?
“參見六殿下!”大家一起行禮。
一個將領(lǐng)道:“雖然六殿下親臨,但我等也不會因為這人的一面之詞就相信陛下會無緣無故廢了我們廣賢王,大家說是不是?”
“是,廣賢王和我等帶兵打仗,和弟兄們同生共死,這情誼我等是不會背棄的!”
“就是,況且陛下如今被人囚禁內(nèi)廷,我等怎么信服這是陛下真實的意愿呢?”
隨即帳篷里七嘴八舌,義憤填膺,差一點軍營外的士兵就要過來探查情況。
連璃容一個不耐煩,清脆冷冽的聲音響起:“好了!”
眾人這才放緩了聲音,只見連璃容不緊不慢的從袖口拿出明黃色的錦緞,示意眾人。
“我這是前腳剛從父皇處得來,此詔書是他老人家親手遞給我的,這圣旨可以造假,但這字跡和玉璽卻是實打?qū)嵉模劣谀銈冑|(zhì)疑為什么廢了二哥,那是他咎由自取!”
男人的話語讓王長路激動不已,但此時他已經(jīng)被剛剛進(jìn)來的幾名士兵鉗住。
“六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陛下已經(jīng)被五皇子幽閉許久,又命不久矣,你哪里來的機會見他,況且王爺?shù)臑槿四偾宄贿^,您把話說清楚,莫傷了我家王爺?shù)那遄u?!?p> 連璃容漠然的看著激動的人,道:“哼,本殿下還不至于在這么多人面前撒謊,二哥當(dāng)年求得密醫(yī),造出那‘什牙’劇毒,更是在下藥后主動請纓去邊塞打仗,為的就是算好時間,他一遍大勝回朝,贏得軍民二心,父皇毒發(fā),他好取而代之!”
“你胡說!”
“我胡說?這是太醫(yī)院醫(yī)生的聯(lián)名診斷詳細(xì),以及那密醫(yī)親手畫押服罪的證據(jù),一樁樁一件件你說我冤枉你家王爺了嗎?”
此時眾人皆都唏噓,哪里還有剛才的氣勢,王長路猙獰的看著這些所謂的證據(jù),想要掙脫禁錮,可以已經(jīng)被壓得死死的。
“來啊,陛下口諭,王長路蠱惑廣賢王竄謀帝位,其罪當(dāng)誅,朕看在先皇后與朕夫妻伉儷三十載,就免去王家連帶,只發(fā)配罪人王長路西寧為奴,永不得回長平。至于二皇子,連璃月,為子不孝,為臣不忠心,朕看在他被小人蠱惑,且兩年為國征戰(zhàn)有功,終身囚禁其于府邸,不可踏出一步,以思過己罪?!?p> 連璃容話語冰冷,就看著王長路被押走。
“六殿下,你要和妖女為伍,是要葬送我大滄的命脈嗎?”男人歇斯底里。
連璃容表情陰冷,手指攛緊,這女人居然拿那種東西威脅自己,但為了保命,他不得不如此。
“世人都知,我與帝師不和,怎么與她為舞?”
大營風(fēng)波暫時就告一段落,事情出來后軍營的士兵嘩然,朝廷也是一片噓聲,但是上位者的斗爭,誰對誰錯,本就說不清,這東西也不是對錯來衡量。軍中和朝廷有許多連璃月舊部,雖然不滿,但面對局勢,也不得不默默忍受,直等到舊帝歸位,新帝開篇,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有意義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