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魏宴齊,其實,你也很善良
馬車上,和保低著頭,不敢看臥在榻上的陛下,他將自己剛才從侍衛(wèi)們口中收到的消息一并稟報了上去。
貴妃娘娘身為宮妃,沒有跟隨太后在相國寺祈福,反而在山下游玩,按照宮規(guī)來說,已經(jīng)算是私逃出宮了。
魏宴齊閉著眼睛沉思著,小半天后在和保蹲的腳快要酸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
“無妨,不必管她?!?p> 和保順從的應(yīng)下,正要退出馬車時,被魏帝喊住。
等了一小會兒,和保聽到了魏帝那略帶疲憊的聲音。“無事,你先下去吧。”
等和保離開以后,魏宴齊睜開了眼睛,感受著馬車輕微的晃動,他有些疲倦的靠在了榻上。
打消了方才讓和保命人尋找魚仔的打算。
來到這個世界十多年,他陸陸續(xù)續(xù)的在皇宮放下自己分身經(jīng)營這個國家,真身去世界的各地尋找過很多次。
可每一次無論自己抱有怎樣的心態(tài),或激動,或忐忑,或不安,或麻木。
每次都是鎩羽而歸,沒有獲得半點的蹤跡。
現(xiàn)如今的他,能依靠的。
只有那個莫名出現(xiàn)的訓(xùn)練空間了。
這種失控的感覺很不好受,總讓魏宴齊無法安然入眠。
他想到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獸神找他說過的那一番話。
......
“作為交易,吾可以憑借你手中的這份記憶水晶,幫你尋找到她的蹤跡?!?p> “但是能不能將她安然的帶回來,這就要看你的了?!?p> 魏宴齊抱著懷里的少女聽著獸神的一番話。
她雙目緊閉,神態(tài)安詳,仿佛睡著一般。
可是,這具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生命體征了。
魏宴齊是在所謂的婚房里找到她的。
獸世大陸里并沒有結(jié)婚一說,但是每一個獸人在遇到自己的雌性之后,都會與對方結(jié)契。
魚仔告訴他,結(jié)契便是結(jié)婚,結(jié)婚是她家鄉(xiāng)的民俗。
只有結(jié)發(fā)成為夫妻,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只是在新婚的前一夜,她便失去了蹤影。
魏宴齊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他想把整個獸世大陸都翻過來,可是每當(dāng)自己提起這個念頭的時候,耳邊便會出現(xiàn)少女那嬌俏的聲音。
“魏宴齊,生命是至高無上的,我們不能剝奪任何人的生命,哪怕你很厲害,但是對方?jīng)]有傷害你,那你就不能去傷害對方?!?p> “你說他是螻蟻,可是你看我,我也沒有任何的天賦啊,甚至就連我的生命也很短暫,那你說,我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也是個螻蟻?!?p> 魏宴齊不知道什么是生命至高無上。
他也不在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了。
他是大陸力量的源泉。
是獸世大陸上所有力量的匯聚。
之所以是一個狐貍獸人的形態(tài)出現(xiàn),無非就是自己踏出深淵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生命是一只狐貍獸人。
所以才一直以這個形態(tài)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
他知道獸神忌憚他,可是他不在乎,因為獸神不可能對自己不利。
除非祂想讓獸世大陸所有獸人都變成只知道憑借本能殺戮的野獸。
所以魏宴齊從來都不曾為誰而心軟過。
只是那個少女,三年的喋喋不休和陪伴。
雖然口口說著要自私一點,但每每到看著困苦的獸人,便總會毫不猶豫的去救助對方。
她好像特別看不下去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
又是給獸人建造城邦,又是帶領(lǐng)獸人們馴服野獸,將它們飼養(yǎng)起來。
又是開墾所謂的田地,帶領(lǐng)雌性們種植糧食。
在漫長的冬季來臨之前,每天絞盡腦汁去外面尋找迷失在雪地里的獸人。
魏宴齊不問清楚她為什么對活著這么執(zhí)著。
但對方義無反顧的樣子總讓魏宴齊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感覺。
很熱,很燙。
像是天上那輪太陽散發(fā)出來的光,但是又不會讓靠近她的人感受到灼熱。
只會不由自主的跟隨她,想看看她究竟還能做些什么。
“你的條件是什么?”魏宴齊摟緊了懷里的少女,他聽見自己這么說。
獸神將手放在了少女的頭上?!白鳛榻灰?,你每年至少要讓十萬名獸人誕生天賦?!?p> 魏宴齊有些詫異,他還以為獸神是想讓他交出自己的源力核心。
畢竟,失去了源力核心的自己,也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獸人。
像是知道魏宴齊心中的所思所想,獸神輕輕的笑了一下。
“吾只是給你這個機(jī)會,打開這個世界的封印去尋找她,依靠的任然是你自己的力量,吾,并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幫助你?!?p> “至于你,你是源力的匯聚,吾相信你的本性是公平。”
“所以,源力核心吾得到或者得不到,并無任何的區(qū)別?!?p> 魏宴齊并不想聽祂說的話,所謂公不公平,從來都不在于他。
“好,我答應(yīng)你。”
“獸世大陸之外的世界,吾并沒有去過,但是,吾知道,你不可以迷失?!?p> “若你迷失在獸世大陸之外,你便再也醒不來了?!?p> “至于這個女孩,吾只能在獸世大陸里找到她留下了記憶水晶,水晶里不僅有她的記憶,也有她的所有情感,若你找到了她,可以交給她,或許,這能夠幫助到你。”
“希望你能安全歸來,源力?!?p> ......
姜承澤揮別孫斌,扶著面館的老婦人走了進(jìn)去。
“嬸,您最近感覺如何,身體可還好,我聽楊大哥說您前些日子著了風(fēng)寒,這是我從西北帶來的藥酒,不烈,可溫和了,您和楊伯父可一定要喝......”
姜承澤扶著老婦人,絮絮叨叨的說著。
“小姜來啦,坐坐坐,今天還是吃羊湯的啊,我跟你說,這羊湯我可是一大早上就起來熬的了,可濃可鮮了。”在廚房忙活的楊叔聽到姜承澤的聲音,欣喜的連手上的刀也忘記放,連忙跑了出來。
氣的一旁笑瞇瞇的楊嬸罵著:“快把刀放下!也不怕嚇壞了客人。”
“怕啥,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睏罾险呻m然嘴里嘟嘟囔囔的反駁著,可手里還是乖乖的拿著刀走向廚房。
“小姜啊,你上樓坐著,待會讓你嬸把面給你端上去。”
“好嘞,叔?!苯袧蓱?yīng)到,待把楊嬸扶到椅子上坐著,這才擔(dān)憂的看著對方。
“嬸兒,楊叔說你半年前扭到腰了,看來現(xiàn)在養(yǎng)的還挺好,我跟您說,您就應(yīng)該跟我練練五禽戲,特別管用,我老爹也練著呢,真的?!?p> “別聽你叔胡說,我這兒可好了,你這次來打算待多久?”楊嬸拍了拍姜承澤的手,看著面前的少年郎溫和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