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砸在路面,噼里啪啦地響。
冷氣襲到她發(fā)抖,稍微往周律沉胸膛鉆,兩只腿夾緊他緊窄有力的腰身,“我們?nèi)ツ睦??!?p> “換車?!?p> 傘下,方寸距離,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你能不能再抱緊一點,我吃到雨水了?!?p> 周律沉抿唇,“再嬌氣扔了?!?p> 她腦袋迷糊不清楚,可她十分有底周律沉在什么情況下最容易失分寸,抬了抬下巴,往他頸子狠狠吮一口。
“別把我扔路邊,被撿走怎么辦?!?p> 頗為可憐無辜的低噥。
周律沉單手捏死她的下巴瞧了瞧,她眼睛都沒睜開過,眼皮粉薄,純純嬌媚橫生。
頭一回看她睡覺。
之前是專心睡,沒認真看她睡覺到底是什么副模樣。
妥妥美人皮,與她在床上出汗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fēng)情。
…
太困,后來發(fā)生什么,沈婧不記得了。
從HK趕回來勞途,在周律沉身邊睡意異常大。
不知道睡過去多久。
天鵝被柔軟冰涼,沈婧是在一張陌生的床醒來,視線可視范圍一片昏暗,冷氣極低。
她起身,揭開被子下地。
打開房間的門,入目是寬闊的大廳視野,隔斷后還有室內(nèi)泳池,冷色燈光太亮,刺激得她揉了揉眼眸。
再睜開時,十米外站著位西裝革履的魁梧保鏢。
“周律沉呢?”
保鏢面無表情,“周先生有事忙?!?p> 沈婧哦,找杯子倒了杯水解渴。
保鏢:“沈小姐,您要吃東西嗎?!?p> 沈婧看了看富麗堂皇的四周,不沾絲毫人間煙火氣。
“他會回來嗎?”
保鏢搖頭,“我不清楚先生的行蹤?!?p> 沈婧放下水杯,手指搭在吧臺,視線投向全景落地窗外的夜景。
十里洋場,燈火輝煌。
那人始終板著張臉,“您要是困,今晚就住這里。”
沈婧沉默地聽。
保鏢陪她幾分鐘,最后放下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您住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支會我,若如不喜歡,周先生說了,您也可以搬進道里官邸,這是鑰匙?!?p> 說完,那人繞過玄關(guān)后離開干凈。
沈婧盯看茶幾上的東西,恍惚了瞬。
幾近上千平的大平層豪宅,本區(qū)房價最貴的地段。
周律沉平常就是住在這里嗎?
沈婧沒穿鞋,赤腳踩在黑色的地毯,里里外外逛了一圈都沒找到廚房。
周律沉估計都不在這里做過飯。
她對周律沉的生活是有些好奇。
他的喜好特別簡單,裝修風(fēng)格黑灰白。
簡約,低調(diào)。
墻上掛的那副博物館收藏級別的真跡,又顯得過分奢靡。
花花公子也喜歡幾千年前的馬其頓帝國畫作么。
沈婧雙手抱臂,抬頭,欣賞墻上巨大的古畫。
黃燦燦的油墨,演變馬其頓王朝從無可睥睨到滅亡隕落。
在收藏家市場,有價無市。
‘叮呤——’
沈婧回神,不知道在哪里響,沒事買那么大房子又沒有人住。
尋聲音好久才找到座機。
那邊是24小時家政服務(wù),“周先生您好,我們安排的廚師到門口了?!?p> 沈婧沒吭聲,掛電話才去開門。
來的是一位年輕阿姨,說是廚師,上門給她做宵粥和小吃。
她實在沒胃口,嘗了一口沒再吃。
-
聯(lián)行分行總裁辦。
海外會議還沒結(jié)束。
助理放下檸檬冰水,保持沉默的姿勢站在一旁做記錄。
分明八點的會議,小周總又拖到12點。
海外與國內(nèi)股盤收市有時間差,可這位周總從不按規(guī)律來,即便他不按規(guī)矩來,不可置否,他的工作能力遠在他父親之上。
海外高管還美其名曰:周總這是考慮海外時差體恤下屬
會議進行一半,周律沉伸手要平板,微微垂下眼皮,滑動屏幕。
監(jiān)控錄像里。
美人懶洋洋窩在沙發(fā)看電影,身上穿他的白色襯衣,寬大尺寸包裹她的嬌體,看起來瘦得不行。
或許剛洗澡出來,肌膚泛著溫水泡過的粉嫩感,又純又欲。
好一會兒,她朝攝像頭吐舌,唇動了動,好似在說‘你在看我啊周律沉’。
嬌嬌的。
她就喜歡有意無意勾引他。
魏肅臨常說‘你那只小狐貍’,也不是沒道理。
周律沉承認,有包養(yǎng)沈婧的心思。
僅限這層關(guān)系。
她最初沒收下卡,心思也就不剩半點,沒道理非她不可。
她要是拿點別的,錢還是權(quán),這都好說,他給得起。
談什么感情。
從哪來的感情。
周律沉丟開平板,朝電腦冷聲道,“散會?!?p> 電腦那邊的眾多海外高管紛紛點頭,“好的周總?!?p> 看見他起身,保鏢拿起他的西服外套跟上。
“您去沈小姐那還是夜公館。”
周律沉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夜公館?!?p> 六層的豪華大別墅。
周律沉繞過草坪,徑直往后花園走。
莊明是他的貼身保鏢,退役后跟周律沉幾年了。
晨曦的陽光升起,周律沉朝紅木椅坐下,長腿邁開,拿起糧甕往鯉魚池里倒。
莊明看著池里蜂擁奪食的紅鯉,“沈小姐要回蘇城,她說12點需要工作,您要是找她可以去紅檀茶館聽評彈,會隨時歡迎您去?!?p> 周律沉沒搭腔,專心喂養(yǎng)池里的錦鯉。
茶臺上的手機亮了下。
他緩緩側(cè)眸。
沈婧:「我回去了,洗澡出來沒衣服穿,才擅自穿你的襯衣,已經(jīng)給你洗干凈放好」
周律沉放下糧甕,拿起手機打字:「嗯」
沈婧這邊,嘴角抽了抽。
一個嗯就不要回了,多說幾個字行不行。
沈婧還是問:「你想養(yǎng)情婦,只想交易的關(guān)系是嗎」
發(fā)完。
白問的問題,明晃晃的他不想談感情。
你又能把他怎么辦。
玩曖昧玩的爐火純青,于他的世界,不存在愛情,只有權(quán)衡利弊過后你處于什么價值給什么。
沈婧走到玄關(guān),換上自己的鞋,掃視了眼房間,寬到難以想象,找個廚房還要繞幾圈。
奢靡的金屋,這不迷糊嗎。
甚至道里官邸的洋樓鑰匙都擺在茶幾供她選擇。
就像梁映寧說的,“周律沉誰啊,周家的獨子,驕縱獨裁,有權(quán)有勢的那一位,有兩把刷子的女人都搞不定他,你連刷子都沒有真的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