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榜首之爭
第二日清晨。
江錦起了個大早。
她和阿娘兩個人用過早膳后，便穿戴好出了門。
因帶著阿娘出門，江錦原本是想讓青山向江府借馬車出行的，但阿娘攔住了她。
她們現(xiàn)在的身份乘坐馬車愉矩了。
故此，她們一行人步行到了碼頭乘船前往。
冬日的風(fēng)算不上溫柔，江錦替著江林氏裹緊了大氅。
她自己受委屈，怎樣都好。
就是難為了阿娘。
她看著阿娘的上揚(yáng)的嘴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心。
三人一路乘船到了山腳下。
因上山需爬得太久，紅榜便放在了垂花門外的告示欄下。
原本想著來的夠早了，但到了才發(fā)現(xiàn)大家比她們要早的許多。
告示欄下站了不少人，都在等著張貼紅榜。
今日的小攤照比昨日少了許多，不過景象更是熱鬧，還有攤位在那里開賭盤，賭誰能獲得頭籌。
江錦懶得去告示欄下湊熱鬧。
她去了這幫人定是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讓阿娘瞧見這場景著實不太好。
而且天寒地凍的，阿娘本就吹了一路的風(fēng)，再去外面被人推搡，她可舍不得。
正好昨日也說要買些鹵味，江錦直接帶著阿娘進(jìn)了小餛飩攤。
進(jìn)來才發(fā)現(xiàn)，江凌也在。
江林氏想上前打招呼，被江錦拉住按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講道理，哪有長輩先與晚輩說話的。
江凌最近雖不正常，但到底還是官宦子弟，攥著拳頭起身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行禮的時候，江錦正跟著小二點菜，每一樣都要上，但將分量減少。
若是旁人，這樣定是不行的。
可她是老板。
江錦越來越覺得當(dāng)初將青野救下來是正確的選擇了。
“錦哥。”
“嗯？”
聽見江林氏叫她，她才緩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江凌那張有些慍怒的臉。
“堂弟也在啊?！彼ξ漠?dāng)做才看見江凌，“祝堂弟今日能金榜題名?！?p> 江凌臉色沒緩和多少，“堂哥，這是有信心能夠上榜？”
“倒也不能說萬無一失?！?p> 江錦掃了眼陸陸續(xù)續(xù)來的人。
這次重考的人數(shù)增加了，因著當(dāng)日判卷許多人其實是能過的，讓一些原本沒有自信報考的學(xué)生躍躍欲試。
若是細(xì)數(shù)，將近百人，想上榜倒是難。
“堂哥覺得誰人能掙得頭籌？”
江錦樂了，這是來找她挑釁？
“自然不能是我。”
“堂兄怎能如此沒有自信？”江凌嘴角漸漸上揚(yáng)，“要爭便爭頭籌。”
江錦“唉”了聲，有些惆悵，“你也知道，為兄先前的樣子，這臨時抱佛腳也不知管不管用。”
“倒是看不出堂兄有如此心思?！苯枰暰€朝著遠(yuǎn)方一個不起眼的人看去，“我倒是覺得他會是頭籌?！?p> 江錦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確實是個扔人堆里都找不到的。
若不是他桌上擺著滿滿一桌，江錦也不會注意到他。
小小的個子，杏眼朱唇一副老實相，正專心地吃著飯。
哪怕現(xiàn)在許多人注視著他，也不能讓他從美食中抬起頭。
“我倒是對眾學(xué)子不熟悉。”
江錦腦海里閃現(xiàn)出了白朝意那個大個子，四處尋著也沒見到人。
“不過，倒也中意的人?！?p> 她從腰帶上摸出玉佩來，“堂弟敢不敢賭一把？”
身后的青山和阿娘看到江錦拿出了玉佩著實慌亂了一下。
但看著江錦篤定的神色，也沒有出聲阻止。
江凌被激得也點頭了，這正合他意，“好啊?！?p> 他從也將玉佩摘下，“小賭而已，堂兄也不必壓這么大?！?p> 江錦挑眉，“無妨。”
兩人一同走向開賭盤的商家。
商家見著兩人來差點攜款跑路。
一個是知縣公子，一個是街頭霸王。
剛想跑，就被魏有黎壓住了。
知府公子……
老板頓時大汗淋漓，在這個冬日里他久違地覺得熱。
“跑什么？”
老板擦擦汗，“沒，沒想跑。”
魏有黎扔下一錠銀子，“我押宋將離。
緊接著江凌也出聲，“我也是。”
江錦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悶頭吃飯的少年原來叫宋將離。
將離？
這個名字好熟悉。
不過算了，她是要壓白朝意的。
玉佩放下，她轉(zhuǎn)身便走了。
使了個眼神給青山。
青山立馬會意，安排了個小販，將這兩日的收入都拿去壓了江錦。
江錦落座又跟著青山耳語幾句，隨后小販就又出來吆喝。
“得頭籌者，今日免單！還可以免費品嘗開發(fā)中的新菜式！”
他這話一出，全場都驚了。
餛飩攤的東西雖然單價不高，但真要每樣都點，也得好多錢。
最關(guān)鍵的是能吃到開發(fā)中的菜品，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悶頭吃飯的宋將離瞬間抬起了頭，眼睛里冒著亮光。
江錦低頭掩住了上揚(yáng)的嘴角。
事情變有趣了。
一時間山下的氣氛突然變得很緊張，以江凌和魏有黎為頭的兩撥人紛紛壓了銀兩在宋將離身上。
壓白朝意和江錦的，只有江錦一人。
過了半個時辰，終于有人從山門走下來貼榜單。
眾人熙熙攘攘地往前靠，開賭盤的老板赫然在前。
大家都想看看今年冬試的榜首到底是誰。
江錦沒去湊那個熱鬧，她穩(wěn)穩(wěn)的坐在位置上，一點也不擔(dān)心。
倒是江林氏緊張地捏緊了帕子。
江錦給她倒了杯熱茶，示意她安心。
就聽見人群中有人嚎了一嗓子，隨后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地低語出聲。
“江錦怎么可能是榜首？”
“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他定是抄襲了！”
也有反對的聲音。
“這次監(jiān)考格外嚴(yán)格，不可能有抄襲的情況。”
他們嘰嘰喳喳的，不管是考沒考中的，都驚訝于江錦是榜首這件事。
江錦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她只是盲目自信罷了。
向著聲音處看去，白朝意站在最后面赫然轉(zhuǎn)頭與他對視。
江錦禮貌地點了下頭。
白朝意回禮后直接便走了。
還不等青山恭賀的話說出口，隔壁桌的宋將離走了面前。
他圓圓的眼睛滿是不解，但還是有禮貌地先行禮自我介紹了一番才道：“你是江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