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琳瑯?biāo)は聵翘菪堰^來之后,便對身邊的人和事都沒了記憶,天邪看著她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又不知道從哪里撿來了一只破舊的布娃娃,整日抱在懷里。天邪日日跟在琳瑯身邊覺得有些奇怪,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怎么說不記事就不記事了。
到了出院那日,天邪和羅一鳴開著車載著琳瑯,琳瑯一路上很是興奮,不停的對懷里的布娃娃說著什么,嘰里咕嚕的,羅一鳴也沒聽清楚,倒是天邪充分發(fā)揮了他貓咪的好聽力,才依稀聽到琳瑯嘴里嘟囔的什么。...
“小落,姐姐和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了,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個新的身體?!?p> “是呀!我好開心啊,這樣我們就會擁有更多的伙伴了?!?p> “噓!要保密哦!”琳瑯看著懷里的布娃娃笑的天真善良。羅一鳴瞄了一眼琳瑯,那種表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車子終于七拐八拐的到了琳瑯閣,琳瑯興沖沖的下了車,拐著高跟鞋進(jìn)了屋,“哇!我家這么漂亮?。√袅?!”
羅一鳴在身后輕笑了一下,原來平時看起來不可一世,高冷又傲嬌的琳瑯也有這樣的一面。
“羅一鳴,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講?!碧煨霸诹_一鳴耳旁低聲說。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绷_一鳴被天邪拉出了屋。
“你不覺得琳瑯很奇怪嗎?”
“她腦子撞壞了當(dāng)然奇怪!”
“我不是這個意思,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你看她懷里的那個破娃娃,她剛才一直在和它講話,我懷疑琳瑯被奪舍了?!?p> 羅一鳴不可思議的看著天邪:“不會吧,她也能被奪舍?”
“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碧煨俺了剂艘粫鋈弧把健绷艘宦暎骸八摬粫土P結(jié)束轉(zhuǎn)世輪回了吧!”
“懲罰?轉(zhuǎn)世?”羅一鳴聽得一頭霧水,“不是,什么意思,你說清楚?!?p> “哎呀,琳瑯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是神給她的懲罰,懲罰滿了,自然就要輪回了?!碧煨敖忉尩?。
羅一鳴的心就像被什么東西給揪了一下,“你是說琳瑯?biāo)懒???p> “嗯…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吧!”
羅一鳴楞了一下,沖進(jìn)屋里,看著面前的人,是琳瑯沒錯,樣貌,聲音都是琳瑯,可唯一不同的就是做事方式,如果琳瑯?biāo)懒耍乾F(xiàn)在這個人是誰?他走過去抓住琳瑯的肩膀問:“你,是誰???”
琳瑯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羅一鳴,又露出天真無辜的笑容,“我是琳瑯啊,哥哥?!?p> 琳瑯,琳瑯,琳瑯的聲音回蕩在羅一鳴腦海里,天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化成了貓型,進(jìn)了屋,用鼻子在琳瑯腳下蹭了蹭,這氣味的確是琳瑯沒錯,可是熟悉的氣味里夾雜著一股從來都沒有聞過的味道,像是泥土的味道,又好像帶著醫(yī)院消毒液的味道,這種氣味不是琳瑯身上的。
琳瑯看著腳邊的黑貓,不耐煩的踢了它一腳,“啊,丑貓,是只丑貓,你看到?jīng)]有!”天邪抬起腦袋瞪著琳瑯,這個人現(xiàn)在到底是誰,寄居在琳瑯身體里的人。琳瑯怎么這么輕易就被人奪了身體,難道琳瑯的懲罰真的結(jié)束了。
夜晚的風(fēng)有些涼,羅一鳴從琳瑯閣出來,開著車往回走,車窗開著,吹進(jìn)來的風(fēng)有些冷,羅一鳴騰出一只手拉了拉衣服,心情有些沉重。
“羅一鳴,開車的時候認(rèn)真些?!避?yán)飩鱽砝淝宓呐暋?p> “呲——”羅一鳴一個猛剎車,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車?yán)锞退蝗?,誰在說話。
“你不要命了?!?p> 羅一鳴回過頭去,只見女人肩膀靠在車床上,一手扶著腦袋,長發(fā)被挽了起來,露出細(xì)白的脖頸,瘦瘦白白,五官精致,眼神魅惑的看著他,羅一鳴咽了咽口水,半天才叫到:“琳瑯?”
琳瑯聳了聳肩“答對了?!?p> “你!你不是,不是,你是琳瑯嗎?”羅一鳴有些語言混亂。
琳瑯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
羅一鳴湊近她,仔細(xì)的看了半天,這語氣,這眼神,以及周身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明顯就是琳瑯沒錯了。
“你不傻了!”
“說誰傻呢?不過幾天而已就被那個小丫頭騙的連智商都沒了?”
“你不是剛才還那個樣子嗎?”羅一鳴說著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等等,你的意思是,這幾天的那個人不是你?”琳瑯點(diǎn)點(diǎn)頭。
“小丫頭既然看上了我的身體,那我就先借給她,等她玩開心了我再收回來,到時候,我和她就在不知不覺間達(dá)成了交易。這樣我也不虧?!绷宅樥f。
羅一鳴有些哭笑不得,“奸商?!?p> “開車?!?p> “去哪?”
“你家!”
“什么?”羅一鳴腦子里嗡的一聲,他家?
“先別告訴天邪,讓那孩子在玩幾天,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绷宅樥f。
于是,羅一鳴載著琳瑯便回了自己家。
第二日,羅一鳴一早就去了南山醫(yī)院,路上碰到幾個小護(hù)士都對他熱情的打著招呼,羅一鳴找到了之前為琳瑯做過手術(shù)的醫(yī)生,稱自己是來為琳瑯取藥的,那醫(yī)生便帶著羅一鳴去了取藥處。
取了藥羅一鳴并沒有馬上離開,他踱著步子在院子里四處轉(zhuǎn)悠,走到后院的一棵大樹下,羅一鳴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目光停留在身邊的這棵大樹上。樹的下面有一塊土是新翻過的,羅一鳴彎下腰去查看。
“先生,您在這兒做什么?”
羅一鳴抬起頭,面前是一個穿著醫(yī)生服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眼鏡,
“哦,您是?”羅一鳴問。
“噢,我是這家醫(yī)院的院長,我姓沈,先生您在這兒是?”
“哦,是沈院長啊,您好您好,我是前幾天在這住過院,今天來呢是來幫一個朋友拿個藥,因?yàn)橹暗哪_傷還沒好徹底,所以在這兒歇歇腳。”
“這樣啊,這邊也沒人提醒您,您看后面那堵墻啊不牢固,之前一直說修,但是一直沒來得及,您啊要歇息,得換個地方了,真是不好意思?。 鄙蛟洪L瞇著眼睛,看似好像在笑,但卻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在這兒坐了,真是勞院長您費(fèi)心了,不過啊,這該修的地方還是得修,畢竟這是醫(yī)院,也不能再讓患者在這邊出個安全事故不是?!绷_一鳴說著,站起了身,向沈院長禮貌的道了別,離開了。
羅一鳴走后那位沈院長瞇著眼,站在樹下若有所思的看著樹下的那塊土。羅一鳴想:看來琳瑯說的沒錯,這所醫(yī)院有秘密。
另一邊天邪都快被琳瑯折磨瘋了,“琳瑯”整日纏著天邪要天邪陪她玩,帶她逛街,給她買吃的玩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孩子模樣,羅一鳴到琳瑯閣的時候,琳瑯正纏在天邪脖子上,讓天邪跳舞給她看,羅一鳴看到她這個樣子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別光顧著笑啊,你快救我啊,我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天邪用手推開琳瑯的腦袋,轉(zhuǎn)過頭朝羅一鳴喊著。
“哈哈哈,”羅一鳴捂著肚子,“這是給她拿的藥,還有啊,這幾天你就好好陪著琳瑯,我呢就先不來打擾了,我走了昂,兄弟,你撐??!”羅一鳴放下要便急忙出了門。留下精神奔潰的天邪,在屋里吼著。
“琳瑯,我今天去醫(yī)院看過了,你說的那個地方的確有些可疑,就那塊地方的土是被新翻過的,我猜可能是挖過或者埋過什么東西?!绷_一鳴對陽仔沙發(fā)上的琳瑯說。
“看來我想的果然沒錯,那個孩子的尸體應(yīng)該就在那里。”
“不過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窺視記憶,雖然那個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弄到了哪里,不過,我?guī)退业搅?。但是又不能直接告訴她,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需要依仗羅探長你的職業(yè)嘍?!绷宅樛A艘幌?,又接著說:“她啊非正常死亡,而且死的時候貌似很痛苦,羅一鳴,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剩下的是你們?nèi)祟愖约旱氖虑椋臀揖蜎]有關(guān)系了,我只解決魂魄的事情,這些事情就得你們活著的人來做了。明白了嗎?”
羅一鳴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用手支著腦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如果照琳瑯?biāo)f那孩子的尸體被埋在那棵樹下面,那么就從他今日碰到的那個院長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院長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來,要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還得從這個沈院長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