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在琳瑯的威逼利誘下不情不愿的跟著兩人出了門,三人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溫度才稍稍降下一些,等到了目的地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這處本就比較偏僻,再加上周圍樹蔭重重,根本沒有人,整個環(huán)境寂靜的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月光透過密集的樹葉,灑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影子,在風中搖曳,在黑夜里悄然活動。
鳥叫聲,河水流動的聲音,蟲鳴,風穿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被無限放大。幾人下了車,羅一鳴從兜里掏出一個手電筒遞給琳瑯,轉(zhuǎn)頭間,卻見一雙大眼睛發(fā)著綠光正死死的盯著他。
“??!”一絲恐懼感襲滿全身,手一抖,手電筒便掉了下去,砸在地上與雜草碰撞發(fā)出聲響。
“鬼哭狼嚎干什么,你膽子怎么那么?。 碧煨安粷M的嘀咕到。
彎腰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對著羅一鳴就把開關(guān)推了上去。
借著光,羅一鳴才看清那是從天邪眼睛里發(fā)出來的綠光。天邪本就是貓,即使化成人形也有著貓的特征,但那綠油油的眼珠子還是看的羅一鳴心里直發(fā)毛。
“噓!”此刻琳瑯突然間示意兩人不要說話,這讓羅一鳴感到更加緊張。他緊緊地盯著琳瑯,想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線索,來應(yīng)對未知的恐懼。
琳瑯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她緊盯著前方,身體緊繃,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她的這種表現(xiàn)讓羅一鳴更加確定,這里肯定存在著一些未知的危險。
“嘩啦嘩啦——”那是人在游泳時發(fā)出的聲音,幾人屏住呼吸,不約而同的朝著聲響處看去,不遠處的河面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色,一個黑色的影子就浮在河中央,正慢慢向岸邊靠過來。
三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害怕的卻只有羅一鳴一人。
那黑影漸漸靠向河岸,浮浮沉沉,仿佛在河底尋找著什么,突然,那影子像是轉(zhuǎn)了個圈,借著月光,幾人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名女子,散著長發(fā),正緩緩從河面升起,但那竟然是一顆女子的頭顱。正詭異的漂浮在空中。
羅一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嚇到了,此刻腦海里什么都無法思考,只憑著恐懼的本能軟著腿癱坐在了地上,與雜草碰撞的聲音在黑夜里無限被放大,不遠處的那顆頭顱仿佛發(fā)覺了什么,將腐爛的眼珠死死鎖定發(fā)出聲響的方向。
天邪只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豬隊友,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看到,那女子的頭顱正以飛速向他們沖過來。
“啊——啊——”羅一鳴徹底失去了理智,這場面生平第一次見到,雖然他知道琳瑯和天邪的身份,但他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親眼目睹這種恐怖的場景。借著月光,看到那顆頭顱向自己飛過來,羅一鳴一吸氣直接暈了過去。
身邊的兩人見多了鬼,對這種場面毫無波瀾,看著暈死過去的羅一鳴,兩人甚至同時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柔弱一枝花?!碧煨霸俅纬爸S到。
那頭顱飛過來想貼近羅一鳴,卻被琳瑯手疾眼快的攔了下來。
“離他遠點。”
腐爛的面孔,眼珠緩緩轉(zhuǎn)動,看著琳瑯,又看了看地上的羅一鳴,突然間就流出了血淚。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無差別攻擊是什么意思?”琳瑯開口問到。
她搖了搖頭,琳瑯嘆了口氣。又是這樣,看來這次還得靠羅一鳴。
第二日羅一鳴是在琳瑯閣里醒過來的,早上睜開眼睛,便見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自己,胸口趴著一只體態(tài)肥圓的黑貓。
他翻了翻白眼,怪不得夢里夢到巨石壓著自己,原來是這只肥貓。
“醒了?”肥貓突出兩個字。
“你敢不敢先下來?!?p> “哼——”天邪踩在羅一鳴胸口伸了個懶腰,跳了下去,
“趴一下怎么了,也不想想昨晚是誰把你拖回來的?!?p> “這哪?。俊绷_一鳴揉了揉額頭問到。
“琳瑯閣,怎么樣這間客房不錯吧!”
羅一鳴環(huán)顧了下四周,點了點頭。突然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昨晚的事情,背后一陣發(fā)涼。
“我問你,昨晚那個頭是怎么回事???”
“不告訴你!”
“嘖,我說你這貓怎么...”
“探長,醒了沒?”琳瑯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要再不回去那事務(wù)所都要被人踏平了!”
羅一鳴掀開被子,下了床,邊套著衣服邊往外走,
“什么情況,我那出什么事了?”
“自己回去看看!”
羅一鳴這才著急忙慌的出了門,開著車一路回了事務(wù)所。
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吵吵嚷嚷的,
“羅探長呢,叫羅探長出來,我只相信羅探長!”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人。
羅一鳴進了事務(wù)所,也不知道這人是要干什么,只覺得她整個人都氣勢洶洶的。
“這位女士,我就是羅一鳴,您...”話還沒說完,就見那婦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探長呀,您一定要幫幫我,您要多少錢都行,只要您幫幫我!”
羅一鳴被嚇了一跳,原本看著婦人氣勢洶洶的,以為是有什么麻煩事,沒曾想這一系列動作倒是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彎下腰扶起那婦人。
“您先起來,有什么事您直接告訴我,若是我能辦到的定會幫您去辦?!?p> 那婦人摸摸眼淚,開口說到,
“我女兒失蹤了,好多天了,我去警局報警,他們接了案子卻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人,我擔心多拖一天,我女兒就會多危險一分,我聽他們說您是個很有能力的人,這順遠城好多案子都是您破的,我實在沒辦法了,只求您一定幫我找到我女兒。”
“好,您先別急,這件事我或許可以幫您,但我需要先向您了解一些問題。行嗎?”
羅一鳴扶著那婦人坐了下來,
“您能具體和我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嗎?”
“可以?!彼煅手亮瞬聊橆a的眼淚,才向羅一鳴講起那天的事情。
“我女兒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平時除了家里就是在布行待著,很老實內(nèi)向的一個孩子,但前段時間,她突然間就不見了,明明前一天晚上還給我熬過藥,結(jié)果第二天就失蹤了,我...”她邊說著又哭了起來。
羅一鳴遞了張塊手帕過去,又說:“您能稍微說的詳細點嗎,比如說,她在失蹤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還有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失蹤的,失蹤前有沒有什么異常,或者說您知道她常去的地方之類的信息?!?p> “沒有,她沒有什么異常,一直都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
“那她失蹤多久了?”
“大概有半個月了?!?p> 半個月,失蹤了這么久,警方竟然也沒有一絲消息。那這恐怕就有點難度了。
“那能給我講講您女兒嗎。比如她工作的地方,接觸的人,還有她的為人?!?p> “我女兒叫柳思,今年18了,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她自小沒了爹,是我把她拉扯大,我也不容易,所以她知道我的難處,等年齡稍微大點的時候就出去工作了,就在林老板的布行里,幫著打打下手,她這孩子一向溫和的很,從不與人發(fā)生沖突,也沒有什么仇人,也不愛出門,除了家里就是布行,接觸的也都是布行的那些人,她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回家給我做了飯,還幫著煎好了藥,一切都很正常。
就是第二天早上,我沒見到她,因為她平時出門都會和我打招呼的,但那天沒有,我以為是她忙著去工作沒來及,也就沒在意,可那天晚上她也沒回來,我等了半晚上也不見她,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布行問林老板,但是林老板不在,店里的伙計告訴我說小思前一天就沒去布行,那會我才意識到有點不對,我先去找了她,可沒找到,就去警局報了警,去了三次,他們才受理,可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小思?!?p> 羅一鳴皺緊眉頭,這件事有點棘手,畢竟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了,警局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人,所以他也不敢確保自己能不能找到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