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里,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江睿淵徹底淪為了一個階下囚。他聽著外面自己舅舅舅媽的痛罵聲,心里異常的平靜。除了雅芙他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是眾叛親離淪為一個殺人犯又如何。
“我說江睿淵,都到這個地步了,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交代下你的殺人過程吧?!?p> 江睿淵懶散的靠在椅子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陳誠楓。
“交代什么?人就是我殺的你們不是都知道嗎,還需要我說什么,直接把我抓去殺了不就行了。”
“靠!”陳誠楓白了他一眼,真想把這桌子掀翻暴扣到他臉上,拽什么拽!
“你別油鹽不進(jìn)江睿淵!”
對面的男人依舊一副要?dú)⒁獎庪S你便的表情。
“處長,羅探長來了。”
這時門外的人進(jìn)來在陳誠楓耳邊嘀咕了一句。他握緊拳頭砸了砸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走了出去。
“呸,這個變態(tài),死鴨子嘴硬,棺材板都蓋到身上了還這么拽!”
“老羅你怎么來了?”
“我想進(jìn)去看看江睿淵。”
“這位是?”陳誠楓上下打量著羅一鳴身后的琳瑯。
“哦,這位,是我一個朋友,和林雅芙認(rèn)識,所以想來看看他?!?p> 陳誠楓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距離,嘴角扯出一個賤賤的笑意。
“行,你去看他吧,正好幫我撬開他的嘴,這小子現(xiàn)在是油鹽不進(jìn)一心求死。”
而后,羅一鳴帶著琳瑯進(jìn)了審訊室。
江睿淵海保持著剛才的那副姿態(tài),看到進(jìn)來的兩人,也只是斜著眼睛飛快的瞟了一眼,又立馬看向面前的桌子。
“江睿淵,別露出這副表情,搞得像是我們要害你似的。”
羅一鳴一進(jìn)來就嘴欠了一句。
“江睿淵,有個人想見你?!?p> 帶著手銬的男人依舊不聞所動。
“小芙出來吧,我們到了?!?p> 像是接收到了信號,聽到這個名字,江睿淵猛的抬起頭,瞳孔微微放大,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那個女孩子的樣貌慢慢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就如同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直擊他的心臟。
“雅...芙?”
江睿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好像是幻覺,那女孩就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只是,越往下,她身上就越接近透明。
“你真的回來了嗎,雅芙,你回來找我了!我的陣法成功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再次回到我身邊的。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看著面前的女孩,哽咽的聲音里夾雜著藏不住的喜悅,像是一個孩子找到了失而復(fù)得的心愛玩具。他哭的顫抖,手上的銬子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金屬的響聲。
“睿淵哥哥,我來看你了?!?p> 女孩子附身蹲在男人面前,蒼白的手拂去他臉上的淚珠,她的手上沒有溫度,冰涼冰涼的,她抱住面前的男人輕聲說到,
“哥哥,對不起,是我失約了。”
“不是你,是我不應(yīng)該離開你,沒保護(hù)好你,失約的人是我,是我做錯了。”
江睿淵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他真的好后悔,如果,如果當(dāng)初沒有離開,又或者帶著她一起走她就不會早早丟了性命。該死的人應(yīng)該是他才對。他那么珍愛的人,就因?yàn)樽约阂粋€該死的決定,在最后一刻的時候他都沒能守在她身邊,她死的時候該有多孤獨(dú),多絕望啊。
“睿淵哥哥,我已經(jīng)死了,我的生命結(jié)束了,在這個活人的世界里再也沒有我了,我應(yīng)該屬于第二個世界,而不是這里。但你還活著,你就應(yīng)該好好活下去,你做了什么我不怪你,可我會自責(zé),自責(zé)那些因?yàn)槲叶ド呐?,她們本?yīng)該活著的,她們也和我一樣的年齡,她們一定也有深愛的和愛著她們的人。
我不能自私的叫你去剝奪她們的生命,睿淵哥哥,我想要你好好的,我會在第二個世界里等你的,也就幾十年而已,不長,一眨眼就過去了,所以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等到時候去那里再來找我,我一定在那個世界好好的嫁給你。行嗎?”
他要怎么回答,他的小芙給了他一個約定,那是來世也要再次相遇的約定。
“好,好,我答應(yīng)你,雅芙,這次,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的,等到了那個世界就立刻去找你,然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林雅芙眼睛酸痛,她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對不起,睿淵哥哥,我又一次要失約了。
“那,我們?nèi)グ褯]做完的事情做完。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責(zé)任,所以,睿淵哥哥也去承擔(dān)自己的責(zé)任好不好?”
江睿淵抱著林雅芙哭的泣不成聲,他狠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終于能再次擁抱到她了。
懷里的人逐漸變的透明,直到,江睿淵擁抱的姿勢撲了個空。
林雅芙的魂魄變成一團(tuán)小小的光慢慢飛進(jìn)琳瑯的銅鏡里,再沒了聲音,只留下跪地痛哭的江睿淵還在原地。
琳瑯看了眼手里的鏡子,轉(zhuǎn)身離開了審訊室。
“這么快就出來了,怎么樣,說通了嗎?”
見到二人走出來,陳誠楓迎了上去。
羅一鳴嘆口氣,也沒多說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已經(jīng)搞定了。
“可以啊,老羅,不愧是你,改天請你吃飯啊!”
他將煙叼進(jìn)嘴里,大力的拍了拍羅一鳴的肩膀,直拍的羅一鳴咳嗽了兩聲。
“老羅,什么情況啊,你兩是不是那個?”
陳誠楓鬼鬼祟祟的湊到羅一鳴耳邊問到。
“咳咳!”羅一鳴又大聲的咳嗽了幾下,狠掐了一把陳誠楓的腰,“別胡說,我倆就是單純的朋友?!?p> “嘖!怎么還狗急跳墻了!”他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肉,吐了個煙圈,“行,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不過這姑娘長的是真漂亮,就你這德行人家確實(shí)也看不上你!”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陳誠楓,你可別忘了我?guī)土四愣啻笠粋€忙!”
“行行行,我們羅探長最帥行了吧!”
“慢滾不送!”
“小氣!”
陳誠楓吸了口手里的煙,嬉皮笑臉的又進(jìn)了審訊室。
“她怎么樣了?”
“她太虛弱了,我得先帶她回去??此@樣子,應(yīng)該撐不了幾天了。”
“你說這事辦的,如果江睿淵不去招魂,她也不至于到魂飛魄散的地步吧。”
“所以說有些事情不能做,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害人害己,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