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又翻臉了
帝無暝俊逸的臉寒涼一片,這是又生氣了?當真是喜怒無常。
云朝暮輕抿了下櫻唇,想著不管怎么說,昨晚上都算是帝翎寒救了她,便壓著心中怒氣,緩聲道,“王爺誤會了,是臣女怕打擾了王爺用膳的雅興,怕給王爺添了麻煩?!?p> “你要早這么懂事,也不至于將本王拖下水,你現在走出這幽王府,必然會被蕭湛截住,他可是蹲守了一夜,勢必要捉住你?!?p> 帝無暝嘲諷道。
云朝暮垂下眼,心里譏諷一笑,蕭湛他可當真是執(zhí)著。
“坐吧,用了早膳,本王親自送你回去,總不能讓你落入他人之手,畢竟本王的命還等著你救?!?p> 帝無暝道。
他語調懶懶散散,隱著寒涼之意,聽在云朝暮耳朵里面,只覺幾分嘲諷。
這一次,云朝暮沒有再拒絕,而是坐在了帝無暝的對面。
很快小廚房那邊便端來了熱好的湯藥,只聞味道,便知里面用了上好的藥材,對傷口的愈合極為有效,云朝暮心里有些復雜,她抬起頭,看向帝無暝,“幽王爺,多謝您。”
這是云朝暮真心實意的一次道謝。
她跟帝無暝之間本就是相互利用和鉗制的關系,他完全沒必要給自己用這般好的湯藥。
“謝倒不用,畢竟本王如今跟你相互合作,自是要好生招待你,否則本王怕惹了你不快,你再給本王下那無色無味的毒藥呢?”
一句話讓云朝暮心里那點兒復雜散了個干凈。
她就知道,帝無暝哪里是個善心人。
“不會,臣女既與王爺達成共識,便自當傾盡全力治好王爺,且臣女有醫(yī)德,不會出現王爺所擔心的情況?!?p> 云朝暮繃著臉開口,一臉嚴肅。
帝無暝挑了挑眉,鳳眸落在云朝暮的臉上,突的嗤笑一聲道,“孟輕歌,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趣?”
云朝暮眉宇輕凝,視線一頓,無趣嗎?
記憶不可控的回到曾經,她與蕭湛避風而坐,于楓葉谷的山頂上,山腳下有不少世家公子小姐約會,打鬧歡笑,她性子安靜,不喜瘋鬧,當時卻沒忍住出聲問蕭湛,“阿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趣?”
那時他說,“不會,他的暮兒怎樣都好,獨一無二。”
即便如今,再憶起,依舊能想起他當時深邃的眸光。
可現在再看,不過是笑話一場,他囚她七月,卻早已與云芊芊茍合,甚至生下了孩子。
云朝暮垂下眼,輕抿湯藥,輕聲道,“幽王爺,臣女本來就是個無趣的人?!?p> 帝無暝挑眉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整個人都被籠罩上一層很悲涼的情緒,壓抑沉悶,她并未再開口說話,卻也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前的東西,不管是儀態(tài),還是餐桌禮儀,她都恰到好處,絲毫不見粗魯之態(tài)。
那種詭異的違和感再次襲上他的心頭。
孟輕歌,是個有秘密的人。
“傷口恢復的如何?一會兒王老過來讓她給你診斷一下?!?p> 帝無暝放下手上的筷子,忽的開口道。
云朝暮一愣,如今哪里還有傷口,那肩胛骨的刺穿傷變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印記,可這件事卻是不能讓人知道。
她垂目,“不用了,傷口已經好很多,多謝王爺?!?p> “隨你?!?p> 帝無暝冷淡道。
他難得善心提了一句,孟輕歌不識好歹,他自然不會再多說。
*
用完早膳之后,云朝暮便跟帝無暝一起上了馬車,原本她是想要拒絕的,但想到府外可能會有蕭湛的事情盯梢,最終只能跟帝無暝一起進了車廂。
幽王府的車廂精致豪華,里面鋪著白色地毯,搭著休息的軟塌,中間放著小桌子,上帶暗格,放著各種點心。
一上了馬車,帝無暝便靠在小榻上閉上眼休憩,云朝暮坐在軟凳上,誰也不說話,這般反倒讓云朝暮舒緩了不少。
她腦子里想著事,她成為孟輕歌,跟孟家人還不太熟,唯一見過的便是孟延霆,她如今這具身體的父親,一晚上沒回去,等會兒回了府還不知怎么跟侯爺……爹爹解釋。
馬車噠噠噠,奔跑在長街之上,車廂內一片靜謐。
“在想什么?”
忽的,帝無暝慵懶的聲音響起。
他靠著小榻,微瞇著鳳眸,整個人一副倦怠的模樣。
云朝暮回過神來,“臣女在想,蕭湛如果認定了刺客就在幽王府,一直派人盯梢,然后臣女出入幽王府為王爺解毒,豈不是還是會暴露?”
“呵……這個你放心,他不會盯很久?!?p> 下一刻,就聽帝無暝道。
“為何?”
云朝暮不解詢問。
卻見帝無暝已是閉上了眼,顯然不想再說。
這臭脾氣,先說話的是他,閉上嘴的也是他。
云朝暮看了他幾眼,見他確實沒有說話的意思,心里氣的不行,卻又沒立場跟他爭辯,只能別過臉,獨自生悶氣。
就在此時,馬車一個顛簸,伴隨著外面的呵斥聲,云朝暮身子一歪,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朝旁邊栽去,直接一頭扎進了帝無暝的懷里。
“怎么?孟輕歌,本王不想搭理你,你就投懷送抱來了?”
帝無暝懶懶散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接著領子被拽起,她被帝無暝給提起來推到一邊。
云朝暮又怒又氣,加上肩膀還疼,她睜著一雙清眸,冷聲道,“王爺沒看見嗎?是馬車突然顛簸,臣女才沒坐得住,何必說這樣的話?”
帝無暝嗤了聲,沒再接話,馬車接下來很平緩的朝著永寧侯府跑去,停在后門后巷。
“主子,到了?!?p> 外面響起屬下冷風的聲音。
帝無暝瞇著眼靠在榻上,見此抬了抬眼,“云朝暮,你既將本王拉到了你的船上,那你最好莫要給本王惹事,否則別怪本王翻臉不認人?!?p> 語氣低沉陰厲,帶著警告。
“王爺放心,臣女做任何事都不會連累王爺,臣女與王爺之間,只有合作關系。”
“臣女告辭。”
云朝暮出聲道,福了一禮,便徑直下了馬車。
帝無暝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那挺直的背脊,冷嗤了一聲,收回視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