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時辰之后,以短短基礎入門的十招之內(nèi)的心法她初領悟,招式也練就自如。
此番超強的接受能力連阿金都對她自嘆不如,不多久后她揮舞的拳風震得身邊的林木枝丫沙沙作響。
被籠罩在枝繁葉茂的深宅內(nèi)院,恰好屏蔽了動靜。
月色靜謐,夜已過半。
直至聽聞路過巷子的打更人整整敲了四響。
他重復著口訣未停歇,速度還越來越快,她和阿金漸漸感到體力不支。
如若是成年男子操練個大半夜也都累暈倒地,單憑她身子骨再如何瓷實也會疲乏倦怠。
阿金則更不用說,最終是他先跟不上口訣腳底再一打滑,整個人倒栽蔥般倒在草叢里只剩胸腹還猛烈上下起伏,喘著粗氣。
“蕭澍!你是在伺機報復我嗎?今日你在鏢局扎馬步的時候我可沒這般虐待過你?,F(xiàn)如今就這十招你已經(jīng)讓我們練了不下幾百次了,還要一次比一次加快出招的速度,看看你家阿金他都快被你練吐了!”
胡亂抹去臉上的細汗,她忍不住朝倚靠在窗廊邊氣定神閑飲水的蕭澍暴躁吼道。
“看得出來不止他,我看你也快練吐了?!?p> “那你看見了,還一直不喊停??!嘴里叨叨的快趕上誦經(jīng)了!”
“你們倆不也沒停???”
“那是怪我咯?!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就說你方才這么爽快就開始教我準沒安什么好心眼子?!?p> “御風決旨在心法是唯快不破,能御風拳腳之下方為巔風。你若不反復提煉速度,又怎能參透?”他將杯子摁在窗臺,凝望她正色的收回玩笑:“如若你不能反復參透口訣調和內(nèi)力,與心法合二為一。頂多就算學一項武功防身罷了,與阿金那身粗鄙的拳腳功夫無異。你不是一直說將來要做威武鏢局的大當家,若連這點心法都參不破未免太不濟了吧?如此心浮氣躁,如何執(zhí)掌鏢局?”
“若要做大當家,就得有服眾的真本事。不然獨有赤手空拳打熊的蠻力又有何用?”他慢慢踱近她,放緩聲調卻字字嚴謹:“你若學成御風決我敢以性命擔保,整個吳州城甚至京都大郡都無人再敢說你半句不中聽的話!”
她反被他忽然嚴厲的說辭瞬息了滿腔怨氣。
敢情,他是真為她好并沒有在刻意戲耍她。
“我......我知道了,可你為何要板著個臉......像我爹爹一樣訓話?我看著怪不習慣的?!?p> “是我錯怪你了,我會認真學的。”她低眉順眼的絞著手指,對著他語氣,像是個剛受了夫子訓話的頑劣學生。
難得他黔首抿唇,伸手搭在她一邊肩膀拍了拍,舒顏淡笑道:“我對你嚴厲,不也是為了早些助你達成大當家心愿嘛!”
“嗯......倒也是?!?p> 好家伙!這繡花枕頭笑起來實在太好看了,導致她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看你對御風決一招一式悟的很透徹,才就十招已駕輕就熟,不出時日定能超越阿金?!?p> “小意思,小意思,你也不差??!雖說今日就只在我校場扎個馬步,但憑你這勤快勁兒,再多練練定能恢復以往倍兒棒的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