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澍將手里沒下嘴的另一邊蔥油餅,再一分為二出半塊遞到程鄺跟前:“殿下若合了胃口,那家老字號應該還沒收攤,我再讓阿金去買?!?p> 兩人難得的默契的殷勤勁兒,最終目的就是不讓程鄺啃穆顏吃過的那半塊餅。
“我本就沒所謂的,何來嫌棄?就是看你們吃突然就饞了,那我且試試味道如何?!背锑棝]有嫌隙接過咬下一口,待細嚼后不禁頻頻點頭:“嗯!入口果然香酥脆嫩。平日里我吃多了宮中的山參禽肉,這些看似普通的臨街手藝反倒才是難尋的人間煙火美味呢......”
程鄺滿意地嚼著餅離去,還不忘頻頻囑咐兩人明日準時共赴書院。
由于陪讀“任務”在身,在程鄺走后他們也各自安安分分的回府。
入夜,程鄺用過晚膳后就在蕭府緊鑼密鼓的開始著手配備前往吳山書院的車馬。
直到別苑停下動靜來,蕭澍的內(nèi)院安靜如常。
阿金坐在院外煮著藥,時不時朝身后窗邊的小主瞟了幾眼,回頭又往院墻上伸著脖子瞅著什么。
“公子,今夜不用等四小姐來習武了么?”他見主子慢吞吞熬制手中的香蜜汁液,不像往日那般早早吩咐他提燈守候穆顏的到來,忍不住好奇便先開口詢問道。
“她今夜不會來。”
“為什么?難道四小姐還在生公子的氣,不打算繼續(xù)練咱們的御風決了?”
“我倒不會怕她不學,只不過估摸她現(xiàn)在應該是在臨時抱佛腳,對著那些一本本的詩詞歌賦給愁苦了臉吧?!彼技按?,他努力憋笑語調(diào)難得輕快地道:“她向來就是個臉上藏不住心事的笨家伙,今天聽到陪太子讀書時的那吃屎表情你是沒看到,估計現(xiàn)在她是被攪得一個頭兩個大了,若是來習武估計會把你當沙包打著發(fā)泄......”
阿金狠狠認同小主的分析,埋頭猛扇著葵扇繼續(xù)煎藥。心里不住暗自祈禱四小姐可千萬別來。
忽而院門未宣,從旁閃進來一道身手矯健的身影。
“四小姐?”阿金警覺,下意識站起來脫口而出心中正在抗拒見到的“羅剎”。
直到那道昏暗身影緩緩接近窗燈下,漸而清晰才另阿金認清來人并放下戒備。
蕭澍輕輕抬眼一掃眼前人,手中頓了頓調(diào)制香脂的攪拌動作。
“我聽人說,你被男人給調(diào)戲了?”
開口就問話的是一名面容俊逸的年輕男子,他掀開圍領披帛一身江湖俠客的藍衣束裝,風塵仆仆卻目光如炯。
蕭澍未答,繼續(xù)低頭調(diào)弄手中燃合的香脂連眉毛都懶得抬一抬。
“不過想想倒也不奇怪,憑你這小模樣長得可比我好看多了,誰見了不迷糊?”男子也不覺尷尬的自我總結(jié)。
他嘚瑟笑著越過阿金,依靠著窗廊沖著屋內(nèi)的蕭澍頭頂說:“我還聽說,你剛回吳州在自家就被穆顏丫頭打了一頓屁股腚子,跑上街再被侍衛(wèi)調(diào)戲后還被她又給拎了回來......我說的對不?你們兩個從小生錯性子也就罷了還真是誰也離不開誰。”
“阿金,把這癟三給我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