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王蕭瑾嗣站在不遠處悄悄地瞧著姜寧姝的一舉一動。
蕭瑾嗣看到了姜寧姝眼里一閃而過的復雜感情,似乎是嫌棄?
不過也是,這個姑娘三歲便能識上千字,七歲成詩,應(yīng)該瞧不上這句爛大街的話。
蕭瑾嗣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向御書房走去,不知想到了何事,他朝她的方向看去。
嬌俏的女子手中拿著開得正盛的梅花,只是美人比花更艷,正巧雪落了下來,姜寧姝伸出手去,眼里亮晶晶的。
蕭瑾嗣到了御書房,正面對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面露難色。
“阿嗣,你快來看這些奏折,那些個老頑固的東西,一個接一個上奏為你物色妻子,還想把你鎖在京城?!?p> 蕭瑾嗣確實是沒有想到居然有這么多的奏折讓他在這方寸之地娶妻生子。
蕭瑾嗣跪下,身形筆直,一字一句道:“我的婚事但憑皇兄安排?!?p> 蕭瑾丞先讓蕭瑾嗣起來坐到一旁的座椅上,蕭瑾丞沉思良久,才試探性地開口:“不知阿嗣可聽過寧樂郡主姜寧姝?”
蕭瑾嗣微微頷首:“略有耳聞?!?p> “姜寧姝是武安侯的嫡女,亦是太原姜家長房嫡系,既有威懾天下的兵權(quán)又有天下讀書人敬重的聲望,所以她的婚姻定是要慎重,她不論嫁與誰朕都不放心。
但只有你娶她,阿兄才能安下心來?!笔掕┱Z重心長地說。
“所以,明白阿兄的心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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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賜婚蕭瑾嗣與姜寧姝的圣旨就下來了,是蕭瑾嗣親自送去武安侯府的。
武安侯懵了,姜寧遠懵了,姜寧姝接旨時也有些懵。
一時之間姜寧姝忘了尊卑禮儀,愣愣地看著手里明黃色的圣旨,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郎。
武安侯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低聲提醒:“阿姝,行禮?!苯獙庢@才恍然覺得夢醒。
蕭瑾嗣卻是擺擺手,免了:“既然圣旨已送到,那本王就先告辭了?!?p> 此時姜寧姝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卻沒有留下蕭瑾嗣的意思,“王爺不如喝口茶再走吧?!钡浒埠顓s不這么想。
也難得蕭瑾嗣同意了一回,隨武安侯去了書房。
姜寧姝與姜寧遠坐在花園里對弈,旁邊站著的是姜家三房嫡女姜雲(yún)敬。
“阿姐,為何走一步棋?”
“阿姐,應(yīng)當往這兒走?!?p> “阿姐,不能那么走?!?p> 姜寧姝和姜寧遠被吵得頭疼,“雲(yún)敬,錦畫教導的禮儀你可是都學會了?”姜寧姝有意逗她。
姜雲(yún)敬什么都好,就是有時不知禮數(shù),說得好聽一點是天真爛漫,說得難聽就是沒有規(guī)矩。
一說起這個,姜雲(yún)敬就拉著臉,“阿姐為什么女子生下來就得學習女德女訓?我也想去書院讀書,我也想去武館習武。”
姜寧姝下棋的手一頓,滿臉溫柔:“在書院讀書是很辛苦的,習武你能堅持么?”
姜雲(yún)敬聽這意思是有望去書院讀書的,亦或是習武,她急切地開口:“阿姐我不怕苦,能堅持?!?p> 姜寧遠嗤笑一聲:“誰不知道姜家三爺最是寵愛其女,生下來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雲(yún)敬,你天生反應(yīng)慢,我們不怪你,只望你以后找個心上人無憂無慮地過一生。”
姜雲(yún)敬知道今天可能是唯一的機會,她攥緊拳頭,“阿姐,阿兄,我需要一個機會?!?p> 姜寧遠落完最后一子,“我輸了。”姜寧遠眼里有笑意,但笑意卻不達眼底:“阿兄只幫你這一次。”
姜雲(yún)敬知道成了,姜寧遠從來不承諾自己辦不到的事。
姜雲(yún)敬高興得跳了起來,姜寧姝見她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不過先說好,阿姐可以幫你進白露書院,亦或者是梅花武館,但若是堅持不了就不要回來找我哭鼻子?!?p> 姜雲(yún)敬抱著姜寧姝撒嬌,“知道了阿姐,我就知道阿姐阿兄對我最好咯?!?p> 姜雲(yún)敬走后,兄妹倆一時沉默,還是姜寧姝先挑起話題:“雲(yún)敬可比我勇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