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姝轉(zhuǎn)身看去,“原來是周大監(jiān)?!苯獙庢嫒莺?,卻帶有一絲譏諷之意,“本郡主還以為周大監(jiān)在江南治理瘟疫回不來了呢?!?p> 周椿隨意地笑著,唇紅齒白,烏發(fā)如絲,若不是除了那件事,他現(xiàn)在應該是以容貌而名冠京城的世家子弟。
“多謝郡主掛念。奴才還有事尋找太后商議,奴才先行一步。”周椿只給姜寧姝留下一個背影。
姜寧姝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待宴會開始。
皇帝坐在最上首,皇后與太后分別坐在其旁邊,接著就是許太妃與安淮王。
唯獨周椿在太后身邊安了張小桌,好生突兀。
“為何不見貴妃?”太后聲音有些不悅,隱隱聽出些隱忍之意,“回母后,貴妃妹妹身體不適,興許會晚一些?!绷噔暬屎鬄橘F妃時意華簡單解釋。
太后仍然不放過,“可是哀家聽說最近五日皇帝都去了她宮里,皇帝可得雨露均沾啊,切莫被皮相惑了心智,開枝散葉是皇家的頭等大事,皇后你說呢?”
太后重重點了皮相二字,“朕知道。只是子嗣的緣分急不來,或許有緣無分罷了。”蕭瑾丞似乎有意所指,太后的臉色變了變卻也沒說什么。
宴會很是枯燥,姜寧姝偶爾與蕭瑾嗣視線對上,電光火石之間又各自收回目光,獨自喝酒。
宴會到了后半場,仍然觥籌交錯,蕭瑾嗣朝姜寧姝使了個眼色,二人悄悄地退出去。
尋了個無人處,終于能夠呼吸一些不一樣的空氣,姜寧姝終于能夠卸下防備笑了笑,“你似乎不太喜歡這樣的宴會。”
“對,我不喜歡。你不也不喜歡嘛?”
“我自還是皇子之時便便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那時我母妃不得先帝寵愛,于是這樣的宴會便成了嬉戲我們母子二人的場所,后來就不知從何時開始皇兄太后都會出手為我們母子二人解圍?!?p> 蕭瑾嗣的聲音波瀾不驚,無法辨識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蕭瑾嗣從衣袖里拿出一副帝王綠耳墜,“這耳墜沉穩(wěn)大氣,很是襯你。”
姜寧姝雙手接過:“世人都說安淮王不談風月,那這算什么?私相授受?”
蕭瑾嗣笑了起來,“這算你作為謀士的謝禮。”
姜寧姝故作傷心:“那可真是好沒意思?!?p> 說罷二者都笑起來。
青龍在不遠處學著鳥叫,蕭瑾嗣臉色一變,低聲說:“有人來了?!?p> 二人都默契地不在說話。
“奴才見過安淮王、寧樂郡主。”
蕭瑾嗣面色如常,絲毫沒有被人打擾的不悅,“周大監(jiān)晚好?!?p> 姜寧姝站在一旁,冷冷地沒有說話。
有個小太監(jiān)急匆匆來報:“不好了不好了,大殿之上有刺客!”
三人迅速回到大殿之上,發(fā)現(xiàn)刺客已經(jīng)被制服,太后臉上十分難看。
姜寧姝一眼便看出了跪在中間的沈禎容,她一身舞女打扮,畫著艷麗的妝容,臉上看不清情緒,她又暗自看了一眼姜寧遠,他臉上的表情亦是淡淡的。
皇后柳相鈺扶著太后,太后看了眼周椿,周椿立即會意,把家眷人等請出宮去,霎時間只留下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