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跪在大門口,身形挺直,毫無畏懼。
承受著身體上精神上的雙重打擊。
陳淑蘭的一顰一笑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等到太陽完全落幕,夜色里寒意漸起。
明姝的身子開始顫悠,垂在身旁的兩只手,指尖掐著掌心。
必須撐住!
身下的裙子上紅色斑駁痕跡越來越多……
明姝還是倒在冰冷的地上不省人事。
“太太!”傭人趕忙從屋里沖出來。
扶著她的身體。
手上一熱,才看到明姝竟然流血了!
立馬叫來司機送往醫(yī)院。
蔣月珠不屑一顧,看著離去的人影不忘說上幾句風涼話:
“有怎么虛弱嗎?月事哪個女人沒得過?就她明姝喜歡搞特殊?!?p> 何媽卻有些失措:“夫人,她好像不是因為這個……”
“什么?”
何媽也說不好,“我總覺得很邪門,明姝身上仿佛帶著氣……”
至于是什么,她覺得很復(fù)雜。
那團情緒里包裹著哀傷、悲痛、還有怨恨……
可能不止這一些。
“回家,跟她待一塊都晦氣得很?!笔Y月珠撇撇嘴,對何媽說的這些完全不在意。
明姝跟楚云霆的婚姻沒有離成,就是擋了她的生財之路。
此次,葉霜琳還沒有主動找她,要讓歸還十個億的地皮,還有上千萬的首飾。
不代表著明家人對她是滿意的態(tài)度。
一次性的交易讓蔣月珠虧得不是一星半點。
還指望靠著“楚太太”的位置多撈一點呢。
十個億哪里夠了?
明姝當初嫁過來可是沒帶多少嫁妝,她是半點沒撈著。
……
華燈初上,街邊上的煙火氣息逐漸開始濃厚。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選擇在路邊小攤上,放松放松。
明姝聽到遠處傳來喝酒劃拳的聲音,緩緩睜開半瞇著的眼眸。
意識逐漸清晰明了,眼前的事物重新匯聚到一起。
她能看清頭頂上的白色天花板,也能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彌漫在空氣里。
嗯,看來又來到熟悉的地方。
“醒了?”
不只眼前的景象熟悉,就連耳畔傳來的聲音也很像一個人。
顧清。
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身上還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
在她的旁邊,護士正給她量著體溫。
“怎么樣?”
“38.5℃?!?p> 護士推著推車離開后,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
顧清身體靠在椅子背上,兩手置于旁邊扶手上,兩腿自然地叉開。
“謝謝你,顧醫(yī)生?!彼郎蕚淦鹕黼x開。
處理完陳淑蘭的葬禮后,還要去看看變成植物人的大哥。
顧清則起身將她按回床上,眼神瞟向旁邊:“你還在發(fā)著燒,38.5℃可不是鬧著玩的。”
拉扯之中,明姝感覺手背上黏著醫(yī)用膠帶,連接著透明的針管,上面的吊瓶里冒著氣泡。
她想要懇請顧清替她拔掉……
被人直接否決。
“回去,好好躺著。睡上一覺,至少等燒退了?!鳖櫱灏欀?,沒有半點商量余地。
他每天接診的病患很多,像明姝這種身體羸弱,不當回事的少之又少。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嗎?
隨時都有發(fā)生危險的可能。
有種重新躺到病床上,蓋好被子后,感覺整個腦袋暈乎乎的。
還真是發(fā)燒了。
大概睡了兩個小時,再次睜開眼睛,旁邊已經(jīng)沒有顧清的身影。
手上的針管也被拔掉。
她坐起來,身后的被褥已經(jīng)完全濕透。
出了一身汗,明姝感覺身體輕盈許多,沒有剛才那么疲憊。
“別著急下床!”顧清手中提著食物從門外走進來。
看明姝一直在睡著,不是很安穩(wěn)。
顧清便出去外面給她買點吃的,讓她不至于餓著。
坐在床上,顧清遞給她一碗清淡的南瓜粥,打開蓋子黃澄澄的,糯嘰嘰的。
看著就很好吃。
旁邊還有幾個奶黃包。
明姝大快朵頤起來。
大病初愈的她,很有胃口,三五下就吃完。
顧清有些驚訝:“明小姐,我前幾天去外省學習交流,沒在醫(yī)院。你的事也是今天剛從同事那聽說?!?p> 緩緩過后,他才敢問起:“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