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懷秋可不想自己到老還沒閉眼,跟顧盛霆一手打拼出來的江山,毀于流言蜚語。
她現(xiàn)在是出于一位母親對孩子的保護。
不希望她唯一的兒子受到任何負面的影響。
顧清接不接管家族企業(yè)都沒有關(guān)系,他普普通通平平淡淡過完一生也好。
作為母親對孩子的要求只有一點,平安順?biāo)臁?p> 從覓棠出來后。
明姝站在街邊恍如隔世。
兩邊風(fēng)格迥異的建筑風(fēng)格,讓她覺得好不真實。
看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
不知走了多久,感覺到周圍漸漸熟悉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來到顧清工作的醫(yī)院。
熟悉的醫(yī)院門口,在紅綠燈對面就是那家他們邂逅的便利店。
便利店還在,可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言懷秋以后都不會跟顧清有所聯(lián)系。
她剛剛覺得自己的世界里有了別樣的色彩。
顧清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朋友吧?
朋友?
算嗎?
明姝苦笑。
穿過馬路,來到便利店門口。
隔著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淺褐色的桌子上,擺放著前面客人吃剩下的泡面盒。
便利店的工作人員還未來得及打掃。
盒子很熟悉。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會在第三次見面的時候,答應(yīng)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的請求。
張口就是二十萬……
換作任何人都不會答應(yīng),要么避之不理,要么選擇報警……
顧清則是選擇第三個選項:幫助自己。
這么溫柔的人,給了他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和關(guān)懷。
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明姝望著玻璃倒映出來的模樣。
她是丑小鴨,是真正的丑小鴨。
并不是遺留在外的天鵝雛鳥,無論她再怎么努力,也不會有潔白的羽毛披在她的身上。
蔚藍的天空很是寬廣。
卻不是她這個卑微的人,該去仰望的。
“顧清!幫我?guī)б黄靠蓸罚?zhèn)無糖的!”
遠遠聽到有人喊著熟悉的名字,明姝愣了一秒,迅速拐進便利店旁邊的巷子。
整個身子藏在陰影之中。
探出錯愕的小臉,扶著墻朝便利店門口看去。
站在馬路對面等著信號燈變綠的一米八幾的英俊醫(yī)生,不是顧清還能是誰呢?
臨近傍晚,初春的陽光貫穿整條馬路。
顧清此時正沐浴在和煦之下。
他正對著明姝的方向,卻看不到她躲在箱子里,偷偷看著他。
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顧夫人,不再跟顧清有任何聯(lián)系。
她就應(yīng)該老實躲好,遏制住想要上前跟他打招呼的念頭。
信號燈顏色變換跳動成綠色,顧清一個人穿過馬路,一步步走向她……旁邊的便利店。
臉上微微帶著開朗的笑容。
顧清跟自己說過,做醫(yī)生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人生目標(biāo)。
這大概就是明姝向往的自由吧。
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盡情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歡迎光臨!”
便利店玻璃門上的門鈴響起機械式的聲音,隨即顧清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的眼里。
明姝稍稍再探出點身子,想要再看看這一抹自由的人影。
是的,她貪戀顧清的人生。
原本以為顧清是個兢兢業(yè)業(yè)的社畜,家境普通也沒多少錢,還為顧清借給他二十萬而感到內(nèi)疚。
轉(zhuǎn)眼,意外的碰撞才知道。
在所有人當(dāng)中,她才是最普通的那一個。
“還有什么?咖啡、包子、炸串……吃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透過余光,明姝偷瞄著顧清的背影,電話貼在肩膀上,細心地聽著那一頭的要求,從貨物架上拿取著東西。
他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明姝早該想到,顧清僅憑幾面之緣,毫不猶豫答應(yīng)下她的請求,肯自掏腰包借錢給她。
必然對身邊的人亦是如此。
他是善良的,肆意而為的,一陣風(fēng)。
沒有人可以困住他。
明姝收起羨慕的心思,選擇不再繼續(xù)看向顧清,從箱子里走出來,沿著屋檐下方的陰影往“家”的方向走去。
顧清付完款從便利店走出來,隔著馬路便看到紀(jì)臺在遠處朝他揮手示意:“再幫我買包煙!不然等會開會我要困死。”
顧清瞪了他一眼,無奈嘆了口氣。
剛要轉(zhuǎn)身,一道熟悉的身影掠過他的心尖。
顧清側(cè)目望向旁邊。
一個女子的背影,穿著明制的馬面裙,走起來步步生蓮。
距離有點遠,顧清不太確定是不是內(nèi)心深處所想的那個人……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上一次,明姝被以暴力的方式帶離醫(yī)院很讓他擔(dān)心。
顧清發(fā)現(xiàn),在跟明姝幾次的交談當(dāng)中,她的情緒一直處于低落的狀態(tài)。
她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