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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今天也要休了國公爺

第五十二章 心慈

長公主今天也要休了國公爺 夷歌起 2046 2024-03-09 08:34:05

  既如此,他留在這里也是徒勞惹煩。還是早些離去為好。

  虞錚剛想站起來,不料卻被魏璽煙搶了先。

  “陛下,平康身體不適,就先行回府了?!?p>  “好,鉞之,你也伴著阿姊同去吧。軍中事務(wù)再忙,也不差這一日嘛。”年輕的帝王笑得狡黠。

  他料到虞錚會用軍務(wù)繁忙作借口,便率先奪了他的話頭。否則,他用這場宮宴做的調(diào)解,豈非無用?

  虞錚心知皇帝所想,當下也只能應(yīng)道:“微臣遵命?!?p>  魏璽煙不由得翻了翻眼皮,終究忍住了在大殿中發(fā)火的打算。

  其實,即便如此,殿內(nèi)的眾人也都看出了端倪。

  他們又不是瞎子。

  從大將軍落席之后,平康長公主的臉色就跟下了霜雪似的,二者全程無交談,簡直能凍死人。讓那些有心去敬酒的都給嚇退了,生怕殃及池魚。

  看來傳言非虛。這長公主和虞大將軍的確情意不合啊。

  也是。

  那姚家娘子和虞大將軍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長公主焉能開懷?

  她的脾氣,在權(quán)貴之中可謂是人人皆知。

  沒讓人提刀上門砍了那姚娘子,都算她心慈。

  —

  魏璽煙此刻煩躁得很。

  她想,她終究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也難以做到同虞錚和睦相敬。

  真真是一場躲不開的孽緣。

  畢竟日后,大衍的戰(zhàn)事還得靠他。倘若一直這般僵持下去,對他們魏家的江山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既重活了一世,她應(yīng)當更穩(wěn)重一些的。

  女人在心中反復(fù)勸說著自己。

  只是她骨子里生來的那份傲縱,讓她實在難以低下頭去。

  ——就在這時,馬車不知被什么東西給絆住了,忽然顛簸了一下。

  “啊呀!”魏璽煙不由得驚叫出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方倒去。

  坐在她身側(cè)的虞錚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腰身,這才讓她沒有磕到旁邊的案幾上。

  “殿下恕罪!是奴沒看清那塊礙眼的石頭?!避嚪蚣泵φf道。

  “無妨,你且當心些。”

  “……是!”

  馬車內(nèi),魏璽煙坐穩(wěn)了身體,虞錚也很快收回了手。

  氣氛忽然變得十分微妙。

  “多謝?!迸拥穆曇粲州p又快,虞錚甚至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殿下無需道謝。”他可承受不起。

  “夕節(jié)那日,本宮要去一趟鎮(zhèn)國公府,不知將軍可有空同行?”

  魏璽煙甩出這句話,明顯是有意要緩和關(guān)系。這時候,識相的人就該順著臺階趕緊下了。

  “殿下若要駕臨,虞家上下自當掃榻相迎?!庇蒎P回答。

  “將軍以為,若使鐘蕭接替曹起溍的后軍校尉一職,是否妥當?”

  “嗯?”男人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他似乎沒想到長公主的話題竟然如此跳脫,但他也聽見了內(nèi)容就是。

  “殿下說的可是,驍騎副都尉鐘蕭?”

  “沒錯?!蔽涵t煙輕輕點頭。

  “鐘蕭可是殿下的人?”

  “將軍覺得呢?”

  虞錚聞此言,淺淺地吸了口氣,回答道:“殿下推薦的人選,自然有殿下的道理。”

  “鐘蕭武藝不凡,又通曉兵法。本宮相信,他比曹起溍更合適?!?p>  “臣謹遵殿下吩咐?!遍L公主既要舉薦賢才,他并無任何異議。

  況且,這位鐘副都尉也不見得就一定是長公主的人。

  陛下想要分散軍權(quán),同時也要培植自己的根基。他若不愿在明面上削弱舊臣的勢力,借長公主的手來做,會是很好的選擇。

  而魏璽煙的動作也不慢。

  在將此事和虞錚提及的兩三日后,鐘蕭就拿到了北軍后部校尉的官印。

  而原本的后部校尉曹起溍,卻被臨時外調(diào)去了苜郡做都尉。

  此乃明升暗貶。

  畢竟,他原本在國都里做官做得好好的;忽然外調(diào),那就是被京中的貴人們給一腳踢了出去。

  長公主想要塞人進北軍,那就得在于世鵬和曹起溍之間選一個。

  眼下杜太尉不好得罪,便只能拿捏張右相了。

  誰讓他張若波沒有一個捐軀赴國難、血染黃沙場的侄子呢?

  已故的平虜將軍杜懷章,是太尉杜宜光弟弟的獨子,向來被其視若親生。

  只可惜,一年多之前,這位身先士卒的杜將軍在率領(lǐng)大衍的軍隊征伐北胡時,不幸戰(zhàn)死。

  正因為如此,與杜家相關(guān)的棋步才要慎之又慎,不能亂行。

  ——

  “虞大將軍此舉,可謂雷霆之速。聽說,還是長公主的手筆?!?p>  說話的人是杜太尉府中的幕僚袁和興。

  “是啊,京中人人皆知,這鐘蕭此前能坐上驍騎副都尉的官職,全靠平康長公主的提拔。”

  “哼,牝雞司晨,干涉朝綱!”

  “誒,不得胡言亂語?!倍乓斯忸H不認同地瞥了那人一眼,“自先帝時,長公主就位比王侯。不過是向陛下舉薦一兩個賢才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p>  “是?!蹦侨俗灾а?。

  “不過,虞錚此番做出的調(diào)動,可是拔除了我們不少的人手?!?p>  “那太尉,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大將軍新官上任,欲做出一番成績,乃是無可厚非。而我等既已放權(quán),與北軍無甚瓜葛,不便干涉?!倍乓斯庹f完,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陶杯。

  虞家的這位小子初初接任,想要燒一燒烈火,這不難理解。

  可他甫一掌權(quán),就要裁減軍費,這是不是太心急了?

  須知,往日北軍備戰(zhàn)時的各項開支,是一筆筆含糊不清的煙霧賬。

  從何查起?

  這些后輩,還是太年輕啊。以為手中有了權(quán)柄,就可以大刀闊斧地改換一新?哪有這般容易。

  帝京可不似邊疆。若只顧橫沖直撞,卻不加謀略,怕是陛下選錯了人。

  收復(fù)失地,并非一族或一人之功。虞錚的確年少英勇,但是杜家就沒打過仗么?他杜家?guī)状说氖?,至今都還埋在邊關(guān)的疆場之下。

  而虞錚,竟要搶奪全部的功績,簡直癡心妄想。

  真當自己娶了長公主,就能為所欲為么?

  更何況,這個女子,可并非世人眼中看到的那般。

  跋扈恣睢或許是真的,但她絕不是頭腦空空的草包。

  虞家在她的手里,也不過是一枚用來掌權(quán)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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