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要接地氣
姜然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聽到謝司珩吞咽口水的聲音。
她勾了下嘴角,腳邁出去:“娘,相公說自己今日沒什么胃口吃不下,剩下的就你們吃吧!”
廚房門關(guān)著,孟氏聽到姜然的話就開門出來:“好端端的,阿珩怎么就沒胃口呢?”
不等姜然解釋,孟氏又自言自語的說:“一定是天氣太熱阿珩才沒胃口,明日里我做些清淡的!”
“可惜了,這么好的東西阿珩沒有口福!”
“可不是,娘你們肯定沒吃飽,就多吃一點,明日里給六郎做些白粥,拌個青菜就行!”
“行,娘聽你的!”
孟氏把盆子接過去,姜然從水井里打了水,把臉和腳洗干凈才回了屋。
天已經(jīng)徹底的暗下來,院子里能聽見各種蟲鳴鳥叫的聲音。
謝家太窮,窮的用不起任何照亮的東西,只有月亮淡淡的亮光。
姜然往屋里撇了一眼,看不清謝司珩的人影。
姜然想著明日里去鎮(zhèn)上買點蠟燭回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是貓眼。
黑暗中能看清一切。
哈哈……
姜然在心里狂笑。
老天爺是她的親爺爺,不但讓她能聽見貓說話,現(xiàn)在還有貓眼。
妥妥的要她稱霸人生?。?p> 謝司珩早在姜然真的把盆子端出去的那一刻,就對姜然恨得咬牙切齒。
這會看到姜然就跟個傻子一樣,勾著嘴角還笑不出聲,白了她一眼。
“有??!”
“你有藥嗎?”
姜然呵呵兩聲,手指著謝司珩:“六郎,你身子骨弱一定要多接地氣!”
“什么意思?”謝司珩淡漠的眸子看著姜然的手指。
她的一根手指足有他的兩個那么粗。
姜然咧著嘴角瞄了一聲:“哎呀,相公你好歹是秀才,怎么連這么顯而易見的話都不明白呢?”
“當(dāng)然是你睡地下了!”
姜然說著走到床榻邊,手指頭還沒碰到謝司珩,謝司珩已經(jīng)猶如驚弓之鳥彈跳起來。
“我胖熱死我沒關(guān)系,你弱出汗太多會傷了身體!”
話說完,姜然就把謝司珩的被子和枕頭放在桌子上。
她找了半天,死活找不出來一床褥子。
“你干什么?”姜然去翻謝司珩的衣柜。
姜然自顧自的打開:“當(dāng)然是給你找個能當(dāng)褥子的東西啊,我的褥子肯定不會給你的!”
“姜然!”
謝司珩的怒氣蹭蹭的往上爬。
姜然皺了下眉頭,回過頭:“相公,你不用那么大聲,我聽得見!”
“你還知道我是你相公!”謝司珩咬著牙后槽,咯吱咯吱的響。
姜然無辜又委屈的說:“可你今日一早還說要休了我!”
“……”謝司珩。
姜然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謝司珩已經(jīng)怒火中天,還無辜的說:“所以,相公下次要休了我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不然就會現(xiàn)在這樣!”
“我難受倒是無所謂,你尷尬就不好了!”
謝司珩氣的怒吼:“明日一早一定會休了你!”
“睡起來再說吧!”
姜然打了個哈欠,脫了鞋就躺下了。
黑暗中聽見謝司珩喘著粗氣的聲音。
“相公,你身子弱,氣要省著點用!”
咚的一聲……
然后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姜然看到謝司珩抱著腳,咯咯的笑起來。
“阿奶,阿姐是和爹爹講了什么開心的事情嗎?阿姐笑的好開心嗎?”
阿初小小的手指捧著大大的碗,臉都要埋到碗里面去了,耳朵還聽著阿姐那屋的動靜。
孟氏寵溺的幫她擦了擦嘴:“可能是吧!”
“阿初,姜嬸子是你爹爹的媳婦,你要叫娘或者姜嬸子,不能叫阿姐!”
“阿清也是!”
“還有你阿遠(yuǎn)!”孟氏沉著臉教訓(xùn):“你大哥今日是怎么懲罰你的你忘了?”
“我和你大哥平日里就是怎么教你的?你大嫂再不好那也是你大哥的媳婦,只要她在我們謝家一天就是我們謝家的人!”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喜歡張姑娘,但你也不能在外面胳膊肘往外拐!”
“你捫心自問,張姑娘總是嘴上說對你大哥好,這些年可有給咱家送過什么東西?”
“她不過是喜歡你大哥長得好看,真要是讓你大哥娶了她,她肯定會讓你大哥搬去他們家,還會讓你大哥和我們撇清關(guān)系!”
“不可能!”謝司遠(yuǎn)突然覺得碗里的兔子肉一點也不香了:“張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她說過很多次要送咱們家東西,是大哥好面子不要!”
“你糊涂!”
孟氏氣的拍桌子:“我看你就是魔怔了,什么話你都聽不進(jìn)去!”
“那張牛兩家是什么人,張姑娘她爹是開雜貨鋪子的,她不比誰都精明!”
“我看就是被張姑娘給灌了迷魂湯要,張姑娘對你好怎么不給你兔子肉吃!”
“我要是你這么討厭你大嫂,我就絕對不吃你大嫂帶回來的任何東西!”
“不吃就不吃,好像我愿意吃一樣!”
謝司遠(yuǎn)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孟氏氣的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謝念初踩著小板凳給阿奶順氣:“阿奶別氣,你不是總說小叔叔就是頭倔驢!”
“小叔叔是不知道阿姐的好,等他知道阿姐的好,就會對阿姐好的!”
奶呼呼的話讓孟氏一下子消了一半的氣。
孟氏揉著阿初的小腦袋:“還是我們阿初最好了,阿初以后要對姜嬸子好,姜嬸子也會對阿初好!”
“阿奶,你錯了,不是姜嬸子是阿姐!”
“阿初,姜嬸子是你爹爹的媳婦,你不可以叫姜嬸子阿姐!”
“就叫!”
小丫頭倔脾氣也上來了,雙手掐腰,氣鼓鼓的說:“爹爹比阿姐大那么多,怎么配得上阿姐!”
孟氏:“……”
出來透氣的謝司珩腳下一個踉蹌。
身后已經(jīng)傳來女人淺淺的呼吸聲,謝司珩很是震驚,不敢相信姜然竟然這么快就睡著了。
他故意踢了一下門,床榻上的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屬豬的!”
謝司珩罵了一句。
姜然也沒想到自己還沒笑夠就睡著了,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還一個夢都沒有做。
她眼睛都沒睜開,就往外面跑。
“姜然,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