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江思萱故意傷人
陸北霆唇瓣用力抿了一下。
心底犯出一種說不出的心疼,洶涌翻滾,并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沖到他的喉嚨處,堵得他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江思萱突然哭了起來。
“北霆哥,我剛發(fā)病的時(shí)候都是沒有印象的,我壓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過去,她犯了錯,只要一哭就會得到原諒。
江晚棠非要讓她在大庭廣眾下丟臉,她不想也不會讓她得償所愿。
江思萱伸出手想要觸碰陸北霆。
可陸北霆冷冰冰的側(cè)身躲過,還退后兩步,與她拉開距離。
那雙黑眸冷若冰霜,直勾勾的盯著她:“和棠棠道歉?!?p> “不必?!苯硖睦淠毖?。
“我不需要她虛假的道歉,也不會原諒她,原諒江家人所做的一切?!?p> 江父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上前兩步,突然拉住江晚棠的手。
“棠棠,萱萱自幼不在我們身邊長大,是爸媽疏于管教她,讓你受委屈了。”
話落,又像慈父似的,柔聲開口。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爸爸給你準(zhǔn)備了一套晚禮服,你先進(jìn)去換上?!?p> “今天來了那么多客人呢,總不能失了禮,有什么事我們晚點(diǎn)回家再說,好嗎?”
從小到大,江母待她都不算好,只有在江父隔三差五回來時(shí),才會給她幾分好臉色。
而江父也是在那個家里唯一一個即便親生女兒回來,也不會態(tài)度冰冷對她的人。
如果她沒有聽見那一段錄音,或是在國外那幾年有收到過江父只言片語的關(guān)心,大抵會信了他的話。
江晚棠垂下眸來,忽而很想知道。
在他的心中,對她這個從頭到尾的假女兒有沒有一絲真情實(shí)感。
她喉嚨無聲滾動兩下,提醒了一句。
“可是,你們進(jìn)不去了呢。”
江父一愣,反駁道。
“你不是這么多人的小師姐嗎?隨便開個后門都能進(jìn)去,而且還能包最大的廂吧?”
“如果我說,我不愿意呢?我只想回家,過回和從前一樣,只有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日呢?”
她低下頭來,聲線悶悶。
江父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審視目光,那張臉白如紙,又很快揚(yáng)起笑容,勸說道。
“棠棠,萱萱她是你的妹妹,你已經(jīng)……”
“爸爸也覺得是我搶了她的人生嗎?”
江晚棠的心突然寒了下來,看到江父躲閃的目光,忽而笑了。
“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我也是受害人?!?p> 她強(qiáng)忍著眼中洶涌的情緒,深呼吸好幾口氣,才攏了攏西裝外套,甩開江父的手往外走去。
江父意識到說錯話了,趕忙追上去。
她抬手制止,聲線冷漠:“您止步!”
隨后又冷漠的往前走。
江思萱崩潰了。
喜歡了幾年的陸北霆這樣對她,爸爸也這樣對她。
可錯的人分明是江晚棠??!
江晚棠偷了她的生活那么久,為什么還要活著!為什么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為什么還要吸引她在乎的人的視線!
她歇斯底里,尖叫著朝江晚棠沖過去,面色猙獰。
“江晚棠,你霸占我身份多年,搶走我所有一切,你就是個小偷!”
寒光乍現(xiàn)那一瞬,江晚棠腳像注了水泥一樣動彈不得。
司徒凱本能的把她往旁邊一拉。
那鋒利的小刀順勢在他的手臂上劃拉出一條血痕,而且?guī)缀醮┩刚皇帧?p> 無數(shù)的鮮血噴涌而出,像河流源源不斷。
眾人紛紛尖叫著后退,生怕會遭受池魚之殃。
陸北霆和江父同時(shí)站了出來,試圖阻止江思萱。
但陸北霆離她最近,幾乎一個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喝道。
“萱萱,你冷靜點(diǎn)!”
江思萱腦子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在看清自己所做的事情后,腳一滑,險(xiǎn)些癱軟在地。
陸北霆眼疾手快,攔腰把她扶了起來。
她順勢整個人都埋在了陸北霆的懷中,顫抖哭訴著。
“北霆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羅秋翠和江父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沉重,并且無形之中達(dá)成了共識。
身為當(dāng)事人,江思萱必須馬上遠(yuǎn)離現(xiàn)場,這樣他們才好操控接下來的事情!
羅秋翠舔著臉對陸北霆說。
“小陸,萱萱受了驚嚇,你先帶她回去休息吧,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誰知,陸北霆順勢把江思萱往她的懷里一推,毫不接她的話,一邊盯著江晚棠的方向,一邊聲音冷霜的提醒。
“江叔羅姨都在這,何需我來動手?”
她不能失去北霆哥哥,尤其是在江晚棠面前。
她一定是勝利者,一定要把江晚棠踩到塵埃中!
江思萱的心直線下墜,又暗暗鼓足勇氣,伸手想要去拽陸北霆。
羅秋翠氣得臉色鐵青,拉住她低聲道:“萱萱,夠了!”
再不適而可止,怕是今天會更丟人!
江父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兩人一眼,心中滿是怨恨,轉(zhuǎn)身就討好似的去恭維那些沒走的賓客。
“實(shí)在抱歉,江某教女無方,讓大家見笑了,今日的宴會辦不成了,諸位無事的話先請回吧,我們還要留下來處理小女的事情?!?p> “不過,離開了百味樓這個門,希望大家閉緊嘴巴,不該說的話別亂說,下次有機(jī)會的話,江某再做以酒賠罪?!?p> 話落,他深深鞠了個躬,神色無可奈何。
給一顆甜棗又打一巴掌,甚至暗帶威脅的話語出口,眾人也只是嘆息一聲,或客套寬慰他幾句,就攜著家眷陸續(xù)離開。
能進(jìn)百味樓和被他們邀請的的,都是上層圈子的人,只要他們不說,江家對外的名聲不會受損,江思萱的明星地位也不會受到影響。
而后面威脅話語的依仗,自然是江陸兩家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關(guān)系,以及陸北霆在江家產(chǎn)業(yè)上的投資。
兩家在當(dāng)?shù)兀粋€是黑馬當(dāng)先,一個是后起之秀,輕易招惹不得。
大部分人心中有數(shù),又都是做到了上層階級的人,自然不會對江晚棠有過多的同情心,所以都淡漠的離開了。
沒多久,百味樓門口就只剩下了江家三口和江晚棠等當(dāng)事人。
江思萱看著司徒凱手上剛止住的血,以及染紅一片的地板,一陣害怕后知后覺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