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熱搜了，不過是黑熱搜
“什么完蛋？上熱搜不是好事兒嗎？”
副導成功被后面那句嚷嚷岔開注意力。
統(tǒng)籌一臉如喪考妣，遞出手機：
“你看?！?p> 好消息，《桃花源》上熱搜了。
壞消息，可惜上的是黑熱搜。
副導瞅到明顯是靠網(wǎng)友力量刷上去、不摻雜半點水分的數(shù)據(jù)，痛苦抱住腦袋。
“我就知道！”
伴隨哀嚎，這個糟糕消息迅速傳遍整個制作組。
事情起因正是傍晚時聞池的直播。
他朝著歲歲黑臉吼出那句“別叫我哥哥”，制作組全員看到時，就覺得不妙，趕緊讓攝影切換了鏡頭，就怕拍到聞池更多的失態(tài)。
這仍然無法阻止直播間觀眾對他的破口大罵，并且，轉(zhuǎn)手就將這段直播內(nèi)容的錄屏發(fā)到網(wǎng)上。
短短不過幾分鐘的視頻，迅速引起其他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幾分鐘就播放量過萬。
熱度這么高，一來是聞池本身名氣夠高，想看他翻車笑話的人不少；
二來嘛，就要數(shù)標題黨的作用了。
最初上傳這段直播錄屏的網(wǎng)友，給視頻取的名字是《漂亮幼崽因為長得太好看，慘遭前頂流聞池怒斥！》。
明顯的文不對題，卻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大家點進視頻，剛開始覺得被詐騙了：漂亮幼崽？哪兒來的漂亮幼崽？不是只有個小泥猴兒嗎？
等到歲歲的臉被擦干凈，宛若開了濾鏡特效的小臉蛋兒露出來，網(wǎng)友一秒變心：媽呀，這樣乖乖的寶貝該怎樣無痛擁有？
然后就是聞池突然變臉，呵斥歲歲的一幕，網(wǎng)友見了，怒不可遏：居然敢兇我的互聯(lián)網(wǎng)女兒？聞池你個人渣垃圾！給我死！
反轉(zhuǎn)、戲劇、爆點……還有聞池這個前頂流名頭加持！
視頻迅速爆了。
緊接著。
#聞池狂躁癥#
#別叫我哥哥#
#騙我生女兒#
三個詞條連續(xù)爬上熱搜尾巴。
靠的不是鈔能力，而是網(wǎng)友的自發(fā)討論！
或者說萬眾一心痛罵聞池！
不得不說，黑紅也是紅。
《桃花源》這檔綜藝沒有正式開播，本來半糊不紅的，眼下卻名聲暴漲！
而其中的絕大數(shù)話題都集中在歲歲和聞池身上，只不過前者是紅，后者是黑！
對歲歲，他們：
【這絕對是我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見過最漂亮的小幼崽了！】
【偶買噶她的臉蛋好軟，我好想rua！】
【嗷我的新女鵝！也是我以后唯一的女鵝！求指路賬號！】
【好像全平臺都沒有搜到，素人？】
【這不是綜藝嗎？能出鏡的……小演員預備役？】
對聞池，他們：
【我以為這家伙已經(jīng)被封殺了，沒想到還能上綜藝？】
【聽說他代言全掉了，商家向他索賠，他是為了還債才去拍的綜藝?！?p> 【瞧這些套路，故意低調(diào)拍綜藝，是想等大眾對他惡感淡化后再炒作吧？真是詭計多端嘖嘖?！?p> 【能在兩年混成頂流的能是善茬？可惜上個綜藝，反倒暴露真面目，也算天道好輪回?！?p> 【聞池這種人能幾乎在內(nèi)娛混也是奇跡，什么時候上面把這些垃圾全查一遍？特別是聞池這種老鼠屎，第一個叉出去！】
【本來因為漂亮崽崽想去看看這個綜藝，一看聞池……算了，我萎了?！?p> 冷嘲、質(zhì)疑、厭惡、不滿……
歲歲的夢，仿佛在一步步走向現(xiàn)實。
*
清晨六點剛過。
睡夢里的歲歲，輕輕嗚了聲。
像是哽咽，又像是小獸哀鳴。
聞池本來睡在外間的沙發(fā)上。
說是沙發(fā)，其實就是長木椅，邊角磨得漆都掉了，沒有軟墊，長度不足一米五，要睡個身高一米八五的聞池，大長腿都在外面，無疑是種酷刑。
聞池自然難以睡著，枕著硌人的硬木頭，整夜輾轉(zhuǎn)反側(cè)。
一片安靜里，細碎聲音鉆入耳朵。
本就睡得不安穩(wěn)的聞池，倏地睜開雙眼，翻身坐起。
“歲歲？”
沒有反應。
聞池索性往里間走去。
歲歲恰好醒了。
那雙黑凌凌的眼里蓄滿晶瑩淚水，臉頰兩側(cè)肉肉傷心垂下，小嘴癟著。
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卻強忍著淚水不落。
反而看著更委屈了。
床很矮，聞池干脆在床邊蹲下。
“做噩夢了？”
歲歲茫然轉(zhuǎn)動的眼珠子，終于捕捉到他的存在。
金豆豆要掉不掉，隨后哇的一聲，朝聞池撲過去。
軟軟的小人兒撞進懷里，帶著凝神靜氣的草木清香。
聞池徹夜失眠的煎熬，瞬間被治愈。
歲歲嗚咽：“有緣人！你好可憐！”
對于那個夢境，很多細節(jié)歲歲都記不清了。
而以她的心智年齡，不足以理解什么是全民網(wǎng)暴，什么是抑郁癥。
她只知道，夢里聞池很傷心很難受，像是一根干涸得快要枯萎的小草。
那股濃烈絕望感染到她，讓她的心情變得糟糕，最喜歡的甜果果都不想吃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將甜果果讓出來給聞池！只要有緣人可以開心！
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的聞池：？
歲歲忽然堅定了什么，將眼淚硬生生咽回去。
她握緊小拳頭：“有緣人，我不會讓你死的！”
跟不上思路的聞池：？？
他只好猜測：“……你做夢夢到我死了？”
天機不可泄露，但這是聞池自己猜出來的，不是歲歲說出來的。
所以猶豫后，歲歲點點頭。
聞池：“夢都是反的?！?p> 歲歲小聲嘟噥：“才不是?！?p> 她的夢就是真的，是既定的命數(shù)。
聞池有種難以表達的奇妙感覺。
他問：“那你是在為我哭嗎？”
“哭？”
歲歲小眉毛一皺，嗖地從聞池懷里鉆出，小呆毛氣得豎起來。
“哭沒有用！歲歲是不會哭的！”
聞池看她臉蛋兒，果真干干的，沒有流淚。
“那你剛才……”
“是你聽錯了！”
倔強小幼崽絕不認輸！
“好?！?p> 聞池沒忍住，又笑了。
他驀地想到了什么，淡笑在唇邊凝固。
聞池斟酌許久，才逐字逐句地說：
“昨天……對不起。”
說完后迅速將臉偏向一邊，不敢去看歲歲表情。
哪知，歲歲撓撓臉：
“什么對不起？”
昨天的事歲歲早就忘了。
——大氣歲歲，從不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