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譚財已被處決，夜影求饒
“皇帝，你在怕什么？”
“譚指揮使死了，該怎么向攝政王交待？剛剛是不是刺客出現(xiàn)了？太后，你……”他害怕地胡言亂語。
“給哀家住嘴！慌什么慌，死了一個人而已，瞧你那點出息?！?p> “那兒臣該怎么辦？求母后賜教?！?p> “先把地上的匕首撿起來，然后擦干凈你沾血的手?！?p> 他趕忙點頭，應(yīng)了一聲，“好。”
“今晚之事，你要爛在肚子里，不論誰問，都不要提起。還有，明日隨哀家去逛萬獸園。”
他猶豫道，“萬獸園……太后為何要去那里？”
“明日，哀家自會告訴你?！?p> 幼帝推辭，“這……兒臣近來身體不適，今夜又受了驚嚇，恐怕不能陪太后前去?！?p> 李稚不傻，猜到了明日之事必不太平，自然是不想去。
懶得跟他廢話，砰，我將火盆踢翻。那燒焦的紙錢像是鬼手一樣，附著在他的腳上。
“哀家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皇帝嚇得忙不迭叩頭，“母后要求，兒臣自當(dāng)去。
“那明日，皇上就聽哀家吩咐行事?！?p> “兒臣明白?！?p> 我手里有他私自祭祀又傷人的把柄，勢必會讓他聽從于自己。
我打開殿門，俯視著一眾宮人，“譚財現(xiàn)已追刺客而去，你們這些奴才未護(hù)君之職，該當(dāng)何罪？”
一眾宮人求我饒命，我依然冷聲說道，“都拖下去，貶至辛者庫。再有，今夜之事，誰若透露半句，殺無赦。”
處理完宮人，我召見李總管近前來。
“李總管，皇帝在殿內(nèi)撥弄燭火，不慎點著了書紙，你親自去收拾一下?！?p> 他更加往下彎腰并恭敬回我的話，“奴才遵命。”
隨后，我快步走過長廊，裙擺隨風(fēng)飛揚(yáng)，帶起陣陣血腥味，而自己的雙手深深藏在衣袖里，微微發(fā)抖。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快速冷靜地處置好后，是心悸。
腦海里，還是浮現(xiàn)著譚指揮使死時，瞪著我的模樣，原來，被刀刺破的臟器流出來的臟血，那么腥臭。
風(fēng)一吹，我亦疾走，用力吹散那血腥味。我還有事得辦。
慈寧宮——
太后寢殿。
宮人們伺候我沐浴，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哀家的命令，不許擅闖?！?p> 屏退宮人后，殿外傳來一聲鷹鳴聲，我看向窗邊，“進(jìn)來?！?p> 那名暗衛(wèi)翻窗而進(jìn)，而后恭敬跪在你面前。
“回稟主子，屬下已將譚財?shù)氖w丟到郊外，并偽裝成搏斗后死亡的樣子。
待親衛(wèi)軍追過去后，只會以為是他不敵刺客而被殺害。”
眼前的暗衛(wèi)名叫夜影，原是宮中守衛(wèi)，聽命與自己才偽裝成刺客。準(zhǔn)確來說，他是父親的舊部，也是凌鳳閣的暗衛(wèi)。
凌鳳閣是我的情報組織，我任命為閣主，郝副將任命為副閣主，也由他出面代行，我的權(quán)利。
組織里大多都是父親的舊部，以鳳字木牌為信物。訓(xùn)練私兵、收集情報、暗殺官員等事。
我下發(fā)的第一條指令就是——
讓夜影偽裝成刺客，吸引親衛(wèi)軍到乾清宮，當(dāng)場撞破皇帝私自祭祀一事，遂而揪住把柄。
目的是達(dá)成了，但有一點讓段凌霜不滿意。
“你為何要自爆身份，現(xiàn)身為本宮滅火？那火苗焚衣，本宮潑水或是脫衣即可。”
“當(dāng)時屬下腳上起了火，又看到主子有危險，便只好現(xiàn)身相救，還請主子恕罪?！?p> 我聲色俱厲，“愚蠢，若不是因為你突然現(xiàn)身，讓譚財知曉了本宮的秘密，何至于現(xiàn)下如此麻煩？
你不會以為，單單就偽裝他的尸體，就能瞞過他趙墨淵嗎？
你給我聽清楚，回去凌鳳閣傳遞本宮的指令，找個死囚代替你，將其和譚財一并拋尸荒野。
只有讓身為〖刺客〗的你死了，他趙墨淵才難以繼續(xù)追查下去，這事才勉強(qiáng)算完?！?p> 我很了解趙墨淵他這人，不論是他的敏銳，還是他的狠絕。刺客若不死，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也許還會追查到自己頭上。
“主子的意思是——制造刺客夜盜皇宮被發(fā)現(xiàn)，后與譚財搏斗雙雙暴斃的假象？”
“再有，你明日稱病速速離宮，最好是得傳染病?！?p> “可眼下宮中只有屬下一人伺候主子，做主子的暗衛(wèi)。還請主子三思而后行，不要趕走屬下。”
我逼近他，“夜影，因你今日的魯莽差點害了本宮，本宮如何還能再信任于你。你已不配再做本宮的暗衛(wèi)?！?p> 要知道，在這深宮行差踏錯半步，便是深淵。夜影的仁慈遲早會害了他，更會害了自己。
夜影跪下苦求，“屬下真的知錯了，請主子不要趕走屬下?！?p> 對此，我越發(fā)冷厲訓(xùn)斥他，“放肆！你該慶幸本宮留了你一條性命，只是將你逐出宮去?；氐搅桫P閣，你依然要領(lǐng)罰。疼痛會讓你警醒?！?p> 夜影愧疚，“是屬下愚鈍，辜負(fù)了主子，求主子……”
“好了，不必多言，此事本宮心意已決?！?p> 我輕甩衣袖，轉(zhuǎn)身背對著他，燭火在夜里躍動，該說正事了，“在你離宮前，本宮吩咐你幾件事，你且傳回凌鳳閣。